费凌反而诧异,柳良辞竟然没有觉得他疯了,反而是顺着他的说法往下说。
“你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没有,我只是认为超自然现象有可能存在……但不一定就是你说的那样。唯心的说法往下推,这个世界都是虚无。”柳良辞忖了忖,看着他说,“别人的情况我不清楚,但我是真实存在的人,你也是。”
段英叡从房间里出来时,听到了这段唯心主义对话。
……艺术家们的交流很飘忽。
段英叡的心情不是很好,因为医生的回答。
“我可以回去了?”
费凌问他。
“嗯,走吧。”
“大哥呢。”
“他去准备去D国的事了,我们先去吃饭。”
段家的两位为了自己的事,这两天都很忙碌。
费凌并不习惯。
他们既是兄弟,也不像兄弟。
柳良辞见他俩准备走了,他和费凌说了声。
费凌倒是叫住他:“你不一起吃饭吗?走吧。”
段英叡听见费凌带了朋友,也不好说不,为了费凌病情恢复,他也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三人在餐厅坐下,中饭吃得很简单。费凌没什么胃口,填了点东西就开始喝汤了。
柳良辞问他:“今天也在家待着?”
“哥哥不让出门。”
费凌说。
段英叡还是不松口:“这几天还是少出门,在家打游戏看电视就好了。”
“嗯。”
“别生气宝宝。”
段英叡连忙瞥着他的脸色,给他夹了只虾。
“嗯。”
“回去可以打我。”
“算了吧。”
费凌听得困惑,他们是这种相处方式吗。
柳良辞莞尔:“这段时间还是休息吧,无聊的话我找你玩。”
“好吧。”
费凌其实不太愿意。
手机响了。
屏幕上浮现出了备注的名字——[一号]。
“说起来,我有和你们说过吗,我微信上的备注有点奇怪。”费凌起身去接电话,给他俩亮了一下手机,“这是[一号],傅司醒。你是[三号],还有一号和四号。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段英叡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愣住了。
这听起来好像一些备胎数字……
柳良辞之前发现过,但当时费凌的解释也怪怪的,他欲言又止:“我不清楚。”
“回来再说。”
费凌往外走,找了个地方接了电话。
“吃
饭了?”
傅司醒问。
“刚吃完。”
“在什么地方,和谁一起?”
“xx路北方餐厅……我和一哥,还有柳良辞。”
费凌觉得他仿佛是在查岗。
傅司醒是他男朋友,虽然他俩不太熟。
“我们是怎么谈恋爱的?”
费凌忽然问。
傅司醒这时候正在车里,他刚从医生那边问了失忆治疗的几个病例回来。
怎么谈恋爱的?
这问题不好回答。
注视,跟踪,心机,搬宿舍……诸如此类。
他在一堆竞争者手里抢到了费凌。
“我追的你。”他这样解释。
“说了和没说一样。”
“……算是日久生情,”傅司醒语速很慢说,“我经常跟着你。”
室友加画模,日久生情。
费凌转念想想,也觉得可以理解了。
“你在家?”他问傅司醒。
“准备回去。”傅司醒问,“可以去找你吗?”
“你又要翻窗?我开门让你进来。我大哥不在,一哥好说话一些。”
“我现在开车去。”
“太早了,我还没回去。”
“我在楼下等你。”
傅司醒不以为意。
费凌试图摸索一番两人的相处方式,但现在仍不太了解。
傅司醒似乎比较沉默,话不多。
午餐结束。
费凌坐司机的车回家,段英叡打算再到医院去一趟。
他问段英叡:“为什么?”
“这种病不是很好治……我打算去问一下南边的医院。”段英叡还是不放心,嘱咐费凌说,“家里有事就找陈叔。”
“嗯。”
“不会偷偷出门玩吧?”
“不会。”费凌又和他说,“但傅司醒准备来家里找我。”
段英叡一听这名字就不乐意了,但又知道他俩是情侣关系,拦着不让见说不过去。傅司醒是熟人之一,关系特殊,也属于医生说的有助于记忆恢复的熟人一列……
虽然不爽,但在他看来,与
费凌的病情相比,其他爱恨情仇得往后放放。
段英叡忍着不快与费凌说:“不能见面太久,开着手机语音直播,我怕他对你做什么。”
“他能对我做什么?”
“……反正你得开着声音。”
“好吧。”
“你要走了吗,下次见。”
费凌转头和柳良辞道别。
柳良辞这时还没走,等着他与自己说拜拜。
他对费凌笑笑:“有事可以找我。”
费凌回到家里别墅已经是半小时后了,路上下雨,堵了车。一下车就能感觉到外面森冷的湿润大风,他没带伞,只将羽绒服的兜帽往下拽了拽。
庭院外面已经停了一辆陌生的黑色车辆。
车外是一个眼熟的男人,身材高挑,黑发黑衣,拿了把伞。
傅司醒已经往这边走了。
伞面遮到了费凌头顶。
傅司醒垂眼说:“今天很冷。”
“是有点。”
费凌将围巾也拽了拽。
朱红色的毛线围巾遮了半张脸,将他的脸也衬得愈发苍白,像红墙边上的堆雪。
傅司醒揽着他的肩膀,与他走到庭院门前。
管家开了门,见到是这两位,这时候心里也不惊讶了。
傅家这个年轻人,不止一次被小少爷带着回家。
“我哥哥要我开语音。”
到了卧室,费凌将羽绒脱了。
傅司醒走上前解开他的红围巾和手套,问:“为什么开语音?”
“他说怕你对我做什么。”
说着,费凌拨了个语音通话。
……情敌的妒忌。
傅司醒不在意。
何况不出声也能做很多事。
暖气已经开了,费凌觉得很热,将毛衣脱了下来。
一件奶白的羊绒毛衣,褪下来放在椅子上,裤子也脱了,大概是因为腿上有伤不方便,换成了一件短裤。
也是白色的,布料很薄。
费凌坐到床沿,戴了耳麦。
段英叡在那边对他说:“困了吗?”
“有点。”
“你
眯一会儿,让那个男的走了就是。”段英叡这样说。
耳麦里有些下雨的沙沙声,卧室里也能听见外面雨滴哒哒。
白噪音和暖气,很容易让人犯困。
费凌瞥眼看着自己卧室里的另一个人。
傅司醒坐在他前面的椅子上,眼睛一直望着他。
“为什么看我。”
费凌问。
“如果是失忆前的你,不会让我坐这里。”
傅司醒说。
费凌有些兴趣:“我让你坐哪?”
“站着。”
“站着挺好的。”
他说。
傅司醒静静地看着他。
失忆的美少年,晃着腿,用眼角睨着他,一种观察的姿态。
阴雨天,房间不开灯,光线不怎么好,他的身影像是暗色里的亮面。
“你平常和我相处的时候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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