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砚池一个堂堂七尺大男儿,被另一个男人背着实在很不自在。
赵亭松脚步微微放慢了一些,在林砚池准备从他背上下来时,他又猛地收紧手臂。
有力的双臂将林砚池死死钉在背上,制止着他的动作,赵亭松梗着脖子:“不准下去。”
林砚池被他吼得一愣,随即调笑道:“为什么不让我下去,怎么,我一个大男人的便宜你也要占?”
赵亭松气得脸都红了:“你乱说,谁要占你便宜,是我爹让我把你送到王永年那去。”
答应了的事情他一定要做到,说了送到王永年那里就一定要送到王永年那里。
林砚池明白了他的意思,又道:“支书让你送我到王大夫那里,是因为我刚才晕倒了。现在我醒了,可以不用去了,再说你背着我也挺累的了,放我下来,让我自己走行吗?”
“我不累。”为了证明自己,赵亭松又跑了起来。
这是重点吗?
林砚池对这位大兄弟实在无语,既然他要背,那便让他背好了。
不用自己走路,他还轻松呢。
不知为什么,林砚池感觉支书这儿子有些怪怪的,具体哪里怪,他又说不上来。
原主的记忆中,也没有和赵亭松接触过的痕迹,他完全无从得知赵亭松是个什么人。
算了,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管别人作甚。
这个时间点的王永年还没有休息,赵亭松急急忙忙背着人进了卫生所。
王永年看了看生龙活虎的他,又看了眼神清气爽的林砚池,放下手中的医书,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问道:“怎么了,你俩谁看病呢?”
林砚池和王永年不熟,本想着让赵亭松开口,可惜那人跟哑巴似的,站在门口一句话也不说。
林砚池不得不开口道:“刚才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晕倒了,王大夫,您能不能帮我看看?”
一听他无故晕倒,王永年便立马过来替他诊脉。
“奇怪,看你面色红润,脉象平和,身体一点毛病也没有,怎么好端端的会晕倒?”
林砚池很清楚为什么晕倒,听到王永年这么说,便道:“可能是白天太阳晒多了,有点头晕。”
虽说才刚入夏,但这几天晌午的时候日头也挺毒,中暑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
王永年点点头,道:“卫生所药物稀缺,我就不跟你开药了,你回去多喝点白糖水就行。”
赵保国这时候终于赶了上来,看到林砚池已经醒了,他也松了口气。
“林知青怎么样,没事吧?”
王永年摆摆手:“没事,回去休息一晚就好了。”
赵保国点点头:“那就好,时间不早了,小满,赶紧把林知青送回知青点去吧。”
林砚池客气道:“支书,不用麻烦小满哥了,我自己能行。”
赵保国大手一挥:“别墨迹,赶紧的,出了事我可担不了责任。”
赵保国行事果断,说一不二,林砚池也不欲在这种小事上和他作对。
他走到赵亭松跟前,笑眯眯道:“小满哥,不好意思,又要麻烦你一次了。”
林砚池个头快一米八,身高不算矮,然而赵亭松还是比他高了不少,他粗粗估计一番,这人至少比他高十公分左右。
缺衣少食的年代,赵亭松居然能长这么大的块头,可真是不一般。
赵亭松居高临下地瞅了他一眼,本不想说话,但看了一眼赵保国的脸色,才慢吞吞摇头道:“不麻烦。”
林砚池挑了挑眉,这人还有两副面孔。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林砚池还在慢慢消化自己穿书的事情,赵亭松更是不会主动开口,到了知青点,林砚池才道:“今天谢谢你了,我进去了,你快回去吧。”
赵亭松片刻也不停留,听到这话就走了。
林砚池看着他走远,抬脚便往男知青宿舍走。
一进宿舍,原主发小徐东就过来揽着他的肩膀,挤眉弄眼冲着他笑道:“怎么样,我们是不是要对你说一声恭喜了?”
林砚池不动声色避开他的触碰,看着宿舍里神色各异的人,装傻道:“恭喜什么?”
徐东道:“这么大的事都瞒着我们,还是不是兄弟了?你和段知青的事知青点都传遍了,老实说,你们俩是不是好事将近了?”
林砚池连连摆手:“没有的事。”
听到他一再反驳,徐东倒是不解了。
“既然这样,那大晚上的段知青找你出去干啥?”
这暧昧的话语让林砚池十分无语,若不是知道原主这发小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他还以为这人是在给他挖坑跳。
这不,徐东这话一出口,林砚池便觉得如芒在背,一道锐利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刺得他浑身都不得劲。
林砚池直直望过去,正好和视线的主人对上。
这便是书中一心暗恋女主,以折腾男主为乐的反派卢志强。
卢志强家境好,平时也比较讲究,看起来倒是人模人样,也就林砚池知道他这副皮囊下包藏着的祸心。
“孤男寡女黑灯瞎火的,他们俩跑小河边能干什么勾当,不就是那档子不要脸的事吗。”卢志强旁边,一个小眼睛大饼脸的猥琐男人嘲讽道。
徐东立马骂道:“放你娘的狗屁。”
这人叫李建安,是卢志强身边的头号狗腿,专门替卢志强干那些见不得人的腌臜事。
林砚池按着记忆坐到自己的床上,莫名其妙地扫了他一眼:“李知青,你不要老是以己度人,自己喜欢干那种不要脸的事就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你满嘴喷粪,我一个大男人倒是不痛不痒,但要是毁了段知青的清誉谁来负责?人多嘴杂,改明这话要是传到女知青那边,人家要死要活闹到村支书那里,吃了苦头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提到村支书,原本都看戏的人一个个都变了脸色,他们下乡后可被这位村支书折腾得不清。
这支书总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批、斗大会说开就开,他们可不敢去触他的霉头。
李建安被林砚池说得面红耳赤,正准备大动肝火,卢志强凉凉地瞥了他一眼,他就立即收了声。
林砚池看在眼里,心道:指哪打哪,这李建安真不愧是卢志强养的一条好狗。
林砚池微微一笑,随意感叹道:“李知青,你说你跟在卢知青身旁这么久,怎么就没学到半分卢知青的优点呢,你瞅瞅他,再瞅瞅你自己,也难怪段知青她说……”
卢志强挑挑眉,不懂林砚池为何把话题扯到他身上,更好奇段宜芳到底说了什么。
正期待着下文,哪知林砚池只说了一半,便摇头不语,真是气死人!
林砚池看着他脸上的不愉,心里倒是挺乐呵。
他知道,哪怕他没和段宜芳在一起,卢志强也不会放过他。
当然,他也没打算放过卢志强,这种人品低下的人,根本没有交好的必要。
当初看书的时候,他就被这人恶心到不行,如今他顶替了原主的身份,那卢志强就要自求多福了,祈祷自己不要落到他手中。
但凡卢志强有一点不轨之心,就不要怪他不做人。
第3章
安静下来后,林砚池终于有时间打量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
和林砚池小时候住的红砖瓦房不同,这时候的房子大多是土坯房,知青点的房子是由以前的学校改造的。
这房子上漏下湿,墙面横亘着无数裂痕,毫不夸张的说,要是哪天雨下得太大,多半都得垮塌。
加上林砚池这一批新来的十几个知青,整个林岗村知青点的男女知青一共有三十人。
林砚池这间宿舍住了七个人,除了徐东,原主和其他人都是关系平平。
他和徐东家庭一般,父母只是普通职工,其余几人,除了李建安,家里或多或少都是非富即贵,等大环境宽松一些后,家里人肯定要想办法把他们弄回城的。
这些人现在和卢志强没什么关系,但以后利益交织,他们都会给卢志强的仕途带来一定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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