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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广告商(175)

作者:四月葫芦 时间:2022-12-20 11:14:02 标签: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励志人生 商战

  罗月止抬头看他。

  郑迟风问他什么意思,又立刻反应过来:“你是说监守自盗?”

  罗月止将真假度牒一同举在窗前端详。

  “这两种纸不仅透水不同,透光也有分别,放在同处,乍一眼能分得出真伪,便叫人忽视了其余的细节。

  你看……这真假度牒材质不像,但雕版刻字却有点过于像了。

  纸张仿得劣质,雕印却仿得如此精细,这是何道理?

  要我看,便是工匠见过了原版模子,在薄纸上印出一道完整的图案来翻刻,才能摹得如此天衣无缝。”

  郑迟风:“有道理,但没有证据便是白费。”

  罗月止:“不过刚刚开始,证据还要慢慢来找。”

  在这之后两个多时辰,罗月止都全神贯注陷在假度牒堆里,旁若无人,仿佛入了定。

  郑迟风今日休沐自然不急,也不好打扰,便坐在桌案边出神,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将罗月止特意嘱托要吃的三脆羹吃了个干净。

  郑迟风有些尴尬,见罗月止聚精会神无知无觉,低声叫仆使出去,向店家再叫一碗来。

  仆使出去没一会儿,罗月止的调查似是有所进展。他本想叫下人来帮忙,一抬眼却发现閣子里只剩下郑迟风一个人。

  罗月止也不同这当朝官员客气,招呼他过来帮忙,说有新发现。

  罗月止仔细挑出几张度牒给郑迟风看:“你瞅这些花押有甚么区别么?”

  本朝度牒又叫五花度牒,因上面盖着好几枚不同官署的画押而得名。

  花押是一种特殊的签名,始于唐朝而兴盛于今,要么是某个特殊的图案,要么是多字的叠加变形,既可以刻成章,也可以提笔画就,但都有个形状独特的特点,叫旁人不好轻易辨别模仿。

  郑迟风醉心风月,长于诗词,却对书画章刻没什么见地,盯了半天,慢吞吞说好像颜色不太相似,有几枚浅,有几枚深,或许是造假的年份不同,才叫朱砂沉淀出不同深浅的颜色来。

  罗月止摇头说不是,不只是颜色上有差别:“你看这几张,同另外几张的花押相比,是不是边缘有所不同?”

  罗月止抽出其中一张:“这几颗花押色泽朱红,用墨饱满,甚至比真度牒还要细致完整,这就是典型的狼毫笔描红作伪,一笔一笔摹出来的,是形状完整过头了才显得刻意,属于高手造的假。

  但另有一类假度牒,花押印记明显更模糊,细节不足,墨色不匀,边角飞白,反倒是典型的章刻伪造。”

  郑迟风读书多年又爱熬夜喝酒,本身视力就没那么好,皱着眉头,一双凤眼都看眯起来了,才看出他所说的差异,不由惊叹于罗月止观察之细致,果真是行家才能瞧出如此微末的细节。

  “看出来了就好办。郑官人来帮我个忙,将这两种假度牒分开两拨来摆放。”

  罗月止掖起衣衫下摆,高高兴兴差使他干活。郑迟风犹豫片刻,没找到机会说出拒绝的话来。

  等仆使带着新出炉的三脆羹进屋,便看见自家官人挽袖弯腰,撅着屁股摆弄着满地的纸片,动作颇为生疏,就跟那水田里插秧的小农户似的,还是那种没什么经验的笨小农。

  郑迟风的仆使元憧跟了他十余年,见惯他风流倜傥装腔作势,却从没见过他这样笨拙的模样,笑声不小心从喉咙里漏出来:“扑哧。”

  郑迟风颇有些狼狈地抬头瞪了他一眼,叫他赶紧滚过来做事。

  这精细活儿自然也不适合元憧,主仆俩加在一块,才能勉强赶得上罗月止一个人的速度。

  等分拣完毕,新上的三脆羹也凉透了。郑迟风终于直起身子来,托着腰长舒一口气,觉得这辈子的弯腰屈膝的分量,都在这一天屈完了。

  “果然。”罗月止也不再计较什么礼法,蹲在地上,喃喃自语,“在京中散播假度牒的,其实是两种人。”

  “度牒上所签的日子极大可能也是伪造的,无法直接推断出前后顺序来,但从纸张磨损程度来看,应是描红在前,刻印在后。”

  其中的逻辑也很好理解。

  要么是同一拨人,一开始贩卖假度牒规模比较小,精雕细琢,谨慎为之。后来发现根本没人查核有假,胆子便越来越大,正巧销售规模也大了,精力有限,便没功夫一笔一笔去描,也找不到这样的高手合作,就只能以刻印的方式来糊弄,大有其形便是。

  要么是有两拨人,后来者得见人家贩卖假度牒发财,眼红不已,便起了类似的心思模仿作案,但水平不足,描不出人家的水平,就只能学到这样的程度,雕刻假章一劳永逸。

  “临摹描红之人心思细腻,沉稳多虑,远胜后来,想从笔法中寻找突破怕是难了些。但这朱砂颜色却是不同寻常,或许有些说头。”罗月止蹲在地上道,“后来者既然动了刻刀,刻法上想必能留下端倪来。”

  罗月止抬头,看着双手扶腰的郑迟风道:“劳烦郑官人,去帮我邀两个人过来。”

  郑迟风沉默看着他,心想这罗掌柜看着清秀儒弱,个子也不算高,全没什么力气的模样,怎么精力却如此旺盛,折腾一整天了,恨不得连个气口都没瞅见。

  那自然是两世为人练出来的社畜耐力,和他们这种一年十二个月,十个月都在摸鱼的公务员有所不同。

  郑迟风长长喘了口气,问过人选和背景,仔细思量后觉得没什么问题,便差使元憧出门去找。自己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好好喝了盏茶。

  罗月止筹备活字之时网罗了一大批刻印人才,其中包括一名斫玉出身的老手艺人。

  老匠名叫何人厚,祖籍苏州,不仅刻刀使得出神入化,还长于目力,涉猎广博,甚至能从印痕中瞧出印章的材质、雕刻匠人的刀工和习惯来。

  大概两柱香之后,何人厚被领着进到閣子中,不知要些做什么,一头雾水地行礼,冲罗月止喊了声“东家”。

  他一弯腰,便露出身后的柯乱水。这刺猬郎君正在家里画画呢,头上一只狼毫笔做簪,袖口上还沾着些朱砂痕,想是一路急急忙忙赶过来,自己都没发觉。

  “都来啦。”罗月止笑眯眯招呼他们。

  柯乱水看了眼郑迟风,发现自己认得,便拱手叫了声“郑估马”,发髻上的竹笔跟着他抖了抖。

  “原来是你。”郑迟风仿佛没见过这样不修边幅的年轻人,半晌后才道,“郎君前些天在宜春苑蝉联松仙,还未来得及道声恭喜。”

  柯乱水不太适应与人恭维寒暄,只说:“不用不用。”

  罗月止笑着叫他们二人走近前来,小心不要踩到地上的度牒。他未曾说明缘由,只说要请教他们的事,叫何人厚看看这花押印的刻法有何特征,而对柯乱水,则是有些颜料上的困惑要求证。

  正如郑迟风之前所说,细看之下,花押的颜色亦有差别,兴许也有甚么可用的线索。

  结果柯乱水不过看了几眼,就点点头,垂着眼睛说道:“墨色吃得重,日久发黑,色透纸背,这是官衙惯用的朱砂。”

  他手中的正是那张唯一的正品度牒。

  他放下这一张,又接过另外一沓,一张张翻看过去,又还给罗月止:“这些就是最常见的朱砂印泥,朱砂粉、河水与胶水的比例都是最普通的,也是最便宜的那一种,大街小巷哪里都是。你若要找来源,定是找不出来的。”

  罗月止点点头,将那叠粗糙仿刻章的假度牒收回怀中。

  柯乱水接过最后一份,眼神停留良久。

  “这些……这些不是朱砂。”

  柯乱水沉吟片刻,抬头小声问道:“这就是近日京中传说的那批假度牒?你们是在做什么?”

  听他这么说,郑迟风与罗月止对视一眼,郑迟风满眼写着:这是什么运气?你从哪儿结交来这么一个活宝?

  罗月止莞尔:“乱水莫慌张,我们正是在追查此事呢,来帮朝廷一个忙。”

  柯乱水静静听完解释,眼神中的紧张才散去:“原来是做好事,那我放心了……这样明艳的红色,我曾有幸见过一次,听说同寻常所用的朱砂颜料不同,是由赭石、金粉、珍珠粉、红珊瑚等多种宝矿研磨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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