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远堂见粟豁达懊悔,也就不想再说他什么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算了,事已至此也就不要再多想什么了,先让耘儿试试,万一有什么事,咱们爷俩拼死也要保住耘儿,耘儿聪慧,日后是能成大器之人,咱们可不能让粟家连累了他的前途。”
粟豁达连连点头,“孩儿也是如此想的,真的是到了万不得已之时,孩儿愿意舍命去救耘儿,只要耘儿好,粟府就不怕不能光耀门楣。”
粟远堂点头道:“既然如此,咱们也就没啥可怕的了,咱们进去吧。”
第133章 东窗事发了?
粟耘再度来到宫中,心里隐约也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莫名的有些心慌,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既然要见皇上了,粟耘也想将锦绣绸缎庄贩卖贡品之事一并解决掉,不然日后自己出征了,也是一个后遗症。
现在想来,前世似乎并不曾发生此事,究竟是没有发生过呢?还是因为自己并不知晓此事,此事并未东窗事发呢?亦或者是因为自己的重生,而有些事情改变了呢?
粟耘也仍是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尤其好多事又是和他的重生联系在一起的,他的重生是个奇迹,也是个解不开的谜,导致也有其他的事情紧跟着改变了,让人想不透。
粟耘心事重重的跟着默仁再度走进皇上的御书房,默仁先进去禀告,得了允许,粟耘才走进了御书房中。
因为不是第一次来了,故而对里面也相对比较熟悉,不需要默仁引领,粟耘自行进入,跪地叩拜,“草民参见皇上。”
栎阳殷嗯了一声,沉声道:“粟公子起身吧。”
粟耘感觉到栎阳殷的情绪似乎不高,起身时偷偷地瞄向对方,果见坐于桌案后的人脸色不太好,粟耘忖之必有不好之事,不敢多言,只立于原地,等着栎阳殷开口。
栎阳殷对默仁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朕想与粟公子单独聊聊。”
默仁领旨退下,并将御书房里伺候的奴婢也都一并带了下去。
粟耘见众人都已退下,御书房中只剩下了自己和栎阳殷,他忙又跪下身去。
栎阳殷略显诧异,不由地问道:“粟公子这是为何啊?”
“粟耘自知有罪,特地来向皇上请罪的,求皇上责罚草民,责罚粟府上下。”粟耘叩首道,说罢又将头郑重的叩在地上三次。
栎阳殷皱眉片刻,猛然意识到什么的问道:“难道粟公子已经知道朕为何要召你前来了?”
粟耘摇头,道:“草民并不知晓,只是草民刚得知一事,知道是重罪,正欲来求皇上降罪,皇上就召见草民了。”
“哈!如此说来,你与朕倒真是心有灵犀了。”栎阳殷说罢哈哈笑起来,方才的不悦似乎也因此驱散了一些。
“草民卑微,实不敢当。”粟耘说罢又叩头下去。
栎阳殷摆了下手道:“粟公子还是起身吧,你有何事说便是了,朕也想看看你说得是否与朕想问的是同一件事。”
粟耘道了一声是,也不迟疑也不支吾,叩首道:“粟府上下犯了欺君之罪,粟府的锦绣绸缎庄里贩卖了皇上的贡品,此乃死罪,求皇上责罚。”
栎阳殷听罢竟是一惊,身子明显向后退去,再看粟耘的眼神都显得十分怪异,粟耘不曾抬头看对方,却仍能够感受到来自栎阳殷凛冽的视线。
粟耘稳稳的跪着,此刻他的心也比方才稳定了许多,之前不曾把话说出来,心里还多了几分忐忑,现在将事情说了出来,反而让他放松了许多。
只是粟耘不知道栎阳殷震惊的并非是粟耘说出来的这件事,而是他在此时此刻说出了这件事,半晌栎阳殷都未开口,粟耘等有一时,才又叩首道:“请皇上责罚。”
“粟公子难道不想为此事解释一下吗?”栎阳殷似是回过神了,缓缓问道。
“既是事实,也无可辩解。”
栎阳殷又是一怔,没有想到粟耘会是这种回答,他本以为粟耘既然坦然说出了此事,必定是想好了开罪的托辞,可是他却是什么都没有解释,只等着求罚。
栎阳殷转了一下眼珠,道:“那么粟公子觉得朕该如何责罚才好呢?”
“按皇上心意便是,无论皇上如何责罚,粟府上下都谨遵皇命。”粟耘说罢再度叩道。
栎阳殷这才却是笑了出来,因为有了之前粟耘的不辩解,故而现在说这样的话倒也并不稀奇,他的笑声越来越大,甚是开怀。
粟耘心里暗自揣测,皇上这笑究竟是何意。
“粟公子还是起来回话吧,朕不想总是看着你的脑瓜壳说话。”栎阳殷的语气温和,似乎对粟耘方才说得事并不那么在意。
粟耘不敢大意,但既然皇上有旨,他也就遵旨起身了。
“粟公子聪慧,又有预测未来之术,朕现在是彻底的服了。”栎阳殷说着朝屋外喊了一声,“默仁。”
默仁虽然退下去了,但不敢走得太远,就在房外守着,听了栎阳殷的话,忙急步走进来,“皇上有何吩咐?”
“给粟公子上茶,朕要好好的与粟公子聊聊。”栎阳殷道。
“是。”默仁忙又退下,过不多时便给粟耘送上了上等的好茶。
待默仁退下,粟耘才又起身,正要跪地,就被栎阳殷给阻止了,“粟公子,你莫要再跪拜了,就好好的陪朕说会儿话吧。”
粟耘迟疑,终是又坐回到了椅子里,但仍是拱手对栎阳殷道:“皇上,草民惶恐,草民有罪,皇上不但不责罚,还如此宽待草民,草民实在是……”
“粟公子莫要谦虚了,你其实早就知道了朕召你前来就是为了那些丝绸贡品吧,故而先来到朕面前,先将罪领了,这反而让朕倒是不好开口了。”栎阳殷又是一阵笑,只是笑声中仿佛多了些什么,让粟耘心惊。
更让粟耘心惊的是,皇上竟然真的已经知晓此事了,什么时候知道的,如何得知的,皇上为何未立即责罚,究竟想要如何?这些问题一股脑的充斥着粟耘,让他一时也是心乱如麻。
然而粟耘明白,栎阳殷既然说了方才的那些话,便是相信自己早知此事,他还是认为自己有预知未来之术,自己若想顺利过关,便不如借此说法,说不定真的顺利的化险为夷。
粟耘心中波涛汹涌,面上却是沉着冷静,思忖着栎阳殷的话,想着如何应对。
晗祥殿中,栎阳暧晗将正在看着的书掉落到桌下,诧异的看向奎羽,“你说得可是真的?耘儿又进宫了?”
之前还在想着或许那一次是最后一次见粟耘了,估计在出征前都很难再见面了,这会儿就听说对方又进宫来了,这倒是个见面的机会。
“是。”奎羽道。
“他何时进宫的?为了什么?”栎阳暧晗起身从桌案前走出来,面上虽没什么表情,但他的动作已表现出对此事的兴趣。
“半个时辰前,粟少爷被默总管带进了宫,听说是皇上召见他。”
“父皇召见……父皇为何这时又召见他?出征在即,难道是还有什么不放心之事要交代他吗?”栎阳暧晗暗自揣测,口中自言自语。
突然感觉到奎羽似欲言又止,便扫了他一眼道:“说话,到底听说了什么?”毕竟是自己身边的奴才,对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栎阳暧晗都能了解的清清楚楚。
“属下、属下只是听说了一些事,并不敢肯定……”奎羽迟疑道。
“什么事?哪里听说的?”
“太子府的奴才那里打听到的。”
栎阳暧晗因为素来与太子不睦,故而不论是他这边,还是太子那边,都会偷偷的监视彼此的行踪,相互制约牵制对方。
“你是说耘儿这次进宫,和太子府有关?”栎阳暧晗的眉蹙起,手指缓缓攥紧。
“属下听说昨夜太子府有个女人造访。”奎羽道。
“女人?”栎阳暧晗刚说出口就意识到了什么,眼睛瞪大道:“难道是肖竹亭找上了栎阳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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