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紫枝感应了一下肩头的水剑。
分明是灰扑扑没有丝毫回应的样子。
若是临渊出来了,亦或者在这壁山之上,水剑一定会有反应。
想必大概掌门经常会送这些东西来讨临渊欢心吧。
毕竟是一派之尊呢。
如此一想,晏紫枝就十分心安理得。
干脆坐在塌上休息好一会儿,又将殿前殿后,全都转了一圈。
顺手从后殿里搜刮了几坛好酒。
这酒是妖族的酒。
在他洞房花烛那一晚,曾经从小鹌鹑那里顺了过来。
只可惜没来得及尝一口,全被泼在了小鹌鹑的头上。
当时那酒香四溢的味道,晏紫枝也是十分嘴馋的。
没想到临渊竟有收藏这酒的癖好。
倒是合了他的胃口。
晏紫枝点上一盏小灯,在柔滑的织灵毯上转了好几个圈,提着酒壶放肆喝几口。
这才不客气的躺在软榻上。
今晚他就决定睡这里了。
反正主人也不在,不享受白白不享受。
这便是白嫖的乐趣。
月色深迷,寒蝉寂静。
屋子外面睡得正香的橘猫忽然挠了,挠脖子抬起头。
碧绿色的眼睛在月光下闪出两道光芒。
月色将庭院里拉出一条黑色的影子,默默站在大殿面前。
看不出那人的面貌,整个人照在宽大的黑袍之下,也看不出他的身形。
但橘猫的嗅觉灵敏,似乎认得他。
嘴里呼噜呼噜了两声,踩着轻巧的猫步上前,伸出脑袋求撸。
见黑袍人没有动作。
胖橘又十分委屈地将口中一直含着的小鱼干吐在黑袍人面前。
看呢,本胖演技多好。
他就拿这个打发我,嘤嘤嘤。
黑袍人终于动了。
一颗小药丸从他袖中飞出,逐渐放大到足足有殿前水缸这么大号。
胖橘兴奋地摇着尾巴,心满意足叼走这颗巨大的‘丸子’。
喵呜,主人真好,蹭蹭蹭!
打发完小馋猫以后,黑袍人安安静静的站在大殿前,垂眸看向殿内唯一一盏点着灯的屋子。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安静下来。
一人在内饮醉,一人在外独守。
直到月上中天,里面传来轻微的鼾声,软软糯糯的。
他才宛如一片影子一般,飘入殿中。
应该,醉了吧...
殿中卧房,清清冷冷的幽香,一缕一缕从香炉内袅袅升起。
'不速之客'已经喝得伶仃大醉,随便侧躺在贵妃榻上。
流金紫的衣裳滑落在一边,露出雪白的香肩。
黑袍人脚步放轻,温温软软踩在地垫之上。
逐渐靠近没有防备的晏紫枝。
一丝湛蓝色的流光从黑袍人的指尖缓缓流露出来,带着些许灵力与风刃切向晏紫枝的脖颈。
不知是不胜酒力还是笃信临渊的璧山,绝不会有人偷袭。
晏紫枝睡得沉极了。
连蓝色流光即将触碰到自己也无所察觉。
反倒是小黄鹂惊了:【快点醒醒,有人要杀你。】
小黄鹂的话如石沉大海,激不起丝毫波澜。
下一刻那抹湛蓝色的流光就窜入晏紫枝的储物戒指中。
一圈一圈光芒圈着小黄鹂的脖子,将它强行自储物戒指中吊了出来。
小黄鹂眼含热泪:【不管你信不信,我跟他不是一伙的嘤嘤嘤。】
“境中妖物?”黑袍人缓缓开口。
话音一落地,小黄鹂浑身的毛全都炸了起来:【是,是你,是仙尊?】
糟了,仇人来了。
小黄鹂试图辩解。
【我不是境中的那只鸟,我,我只是个替身。】
【我是无辜的。】
天杀的,该死的晏紫枝怎么在这种时候喝醉了?
连临渊出来了都感知不到。
该不会它作为一个系统很快就要死在这里吧,早知道还不如待在大魔头的识海里呢。
不对,传闻中的仙尊,悲悯苍生,最后宁可自尽而死,也不愿伤害别人。
即使在无望之境里,大魔头那般挑衅他,他也没有动怒。
仙尊应当是个极温柔的人吧。
“无辜?”
临渊的声音很是冷漠,与在无妄之境中完全不一样。
下一秒澎湃霸道的灵力就毫无阻碍冲入小黄鹂的脑中。
这是属于上位者特有的搜魂之术,可以搜查此人识海之中是否存在别的东西。
此法术霸道无比,一旦探入识海,被搜查的人非傻即残。
是一个只要施展便没有回头路的蛮横法术。
小黄鹂:【???】
说好的悲悯温柔仙尊呢。
你为何对晏紫枝那个大魔头如此温柔。
却舍得对我这只弱小的小鸟下毒手!!!!
大型双标现场啊!!!
幸好我只是个系统,对不对?
小黄鹂刚准备拍拍胸脯,叹一口气,就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刺痛感。
那种感觉像是将一根极其粗壮的钢针扎入它的脑海里。
疯狂搅动。
等等?
本统为什么会痛?
本统不是一台木有感情的计算机吗?
‘木有感情的计算机’没有来得及思考就被仙尊掐断了电源。
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你到底是谁?”
临渊将昏迷过去的小黄鹂重新塞回储物戒指。
薄凉的目光落在那人精致的睡颜上。
因为贪杯的原因,他的脸颊飞起两抹红云,透过白皙的皮肤更显得娇美可人。
刚才探查的小黄鹂,竟没有识海。
整个身体里只是一团凝结的魔气。
既然魔气可以为眼前人所用,而他又懂得上古合灵阵。
莫非……
纪云枝是上古的魔?
若是魔族。
当诛。
霸道的湛蓝色灵力化作一只穿云箭,毫不客气的刺向晏紫枝的胸膛。
那人曾说过。
杀魔,要诛心。
“临渊……”
宿醉的人嘴里嘟囔了一个名字,又翻身睡去。
那枝世间最坚韧的穿云箭,停留在紫色衣衫的心口处。
却无法再进一分。
晏紫枝毫无知觉的侧身,披着的紫云纱从腰肌滑落,露出了腰间和手臂上青青紫紫的伤痕。
一些是被撞伤的。
另一些是被钳制住捏伤的。
总之斑斑驳驳,满是暧/昧的痕迹。
百炼钢成了绕指柔。
穿云箭化作一抹湛蓝色的水,潺潺覆盖晏紫枝的全身。
像是一味冰冰凉凉的药,将那身上的青紫色伤痕全都覆盖住,冷敷镇痛。
修长苍白的手臂自黑袍中伸出,轻车熟路打开储物戒指,用指尖捻起一瓶一瓶被晏紫枝藏起来的疗伤圣药。
用指尖勾起一抹药慢慢打着圈儿化开,再用最柔软的指腹轻轻按压在某人的腰间。
细细密密的揉。
每一寸的动作都轻柔无比,生怕将那些伤痕再一次触痛。
临渊的动作慢极了。
像是在涂抹一件艺术品,一件这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晏紫枝的尖头那柄灰色的小剑,在临渊手指触及到的时候骤然被点亮。
熠熠生辉,带着温润的蓝色光芒,十分可爱。
骨节分明的手再一次拂过,上了一重禁制咒语,小剑又重新变的灰扑扑。
做完这一切,桌案上的灯盏已经燃烧了半盏,外面原本如泼墨一般的天空也略微有些泛白。
临渊才收拾好眼前人身上的伤痕。
他造成的伤痕。
喝醉的人依旧无知无觉,甚至还嘟囔着嘴巴。
甚是诱人。
临渊涂完药的指间一片莹白,怔在空气中半晌,默默朝那两片薄薄粉嫩的唇伸过去。
就在即将要触碰到的时候。
他忽然一挥衣袖。
数道湛蓝色的阵法自贵妃榻之上拔地而起,细细密密交织成网状一般,将踏上睡得正香甜的人紧紧圈在其中。
像是一种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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