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隐星兴致勃勃听着,拉着林月寒就要去买饼。
饼店的老板熟练的将饼装进口袋里,递给两个人,这个过程中,忍不住看了林月寒好几次。
在收钱时,试探性的问道:“你是寒小子吧?”
林月寒一怔,点了点头,“是我。”
“我就说有点像你,果然是你啊,有很久没有回来了吧?”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不太爱说话,”老板憨厚的笑了起来,“最近怎么样啊?”
“都挺好的。”林月寒勾了勾唇角,将手里的钱递了过去。
老板连连摆手,“两张饼,不值当什么钱,就请你吃了。”
“你爹?”他语气犹豫,只简单的说了两个人,尝试着看林月寒的态度。
林月寒轻描淡写的说道:“死了。”
老板一拍大腿,“哎哟,死了好死了好。”
说完他惊觉自己的话,笑意僵在脸上,干巴巴的说:“叔叔喝了点酒,说话不过脑子,你也知道的,别介意啊。”
夏隐星突然在一旁笑出声来,替林月寒回道:“他不介意的。”
“我刚才正想问呢,你是寒小子的朋友吧?”老板乐呵呵的,用这话揭过刚刚的尴尬。
林月寒的大手揽住夏隐星的肩膀,手上还提着两个饼,“好朋友。”
老板困惑得看着他怀里戴着口罩的少年往林月寒身上靠了靠。
虽然是朋友,这也太亲近了吧。
跟老板道别以后,夏隐星拿着饼,没办法在路上摘下口罩吃,但也脚步雀跃,乖乖巧巧的跟在林月寒身后。
林月寒眼神含笑的看着他,伸手隔着口罩捏了捏他的脸。
他故意挑着好的事情说,就是为了让他的小狗开心起来。
愁眉苦脸不适合他,夏隐星就该永远眼眸明亮,永远笑意盎然。
买了一把铁锹之后他们一路走出镇上,来到一座山头,林月寒在属于他们家的那片地,随意挖了一个坑,将背上背着的骨灰坛埋了进去。
用木块立了个没有名字的碑。
他看了眼小小的土坑,眸色暗沉,静静的站了两分钟,便拉着夏隐星走了。
“那边有个房子垮掉了哎。”夏隐星站在山头上,一眼就看见了在这片到处都是两三层小楼的土地上格格不入的垮塌废墟。
林月寒云淡风轻的说道:“哦,那是我家的房子。”
QAQ,小魅魔呆住。
“以前说要修的,后来家里没钱,就没管它了。”林月寒揉了揉有些慌张的小魅魔的脑袋,“没事的,这有什么说不得的。”
夏隐星突然想起了什么,“我有钱呀,我可以给你钱。”
“很多很多钱。”
林月寒略微有些诧异,“夏家还给你钱呢?”
夏隐星摇头,神神秘秘的说道:“不是哦。”
“我也是很有挣钱的能力的。”
林月寒挑了挑眉,走过山路的一个小坡的时候,自然而然的伸手拉住夏隐星,还不忘接他的话头,“怎么挣钱?”
他确实没看出来,夏隐星还很会挣钱,股票基金生意任何跟金融沾边的都不简单,虽然不能说但林月寒觉得夏隐星没这个脑子。
“我可以,买彩票!”夏隐星眼神亮晶晶的,用小狗狗渴望得到表扬的神情看着他,“百分百中奖哦。”
林月寒忍不住,笑了一声,“很厉害。”
夏隐星娇纵的哼了一声,心情极好的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回来了,要去你妈妈的墓前看一看吗?”夏隐星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没多想,直接问了。
林月寒沉默了片刻,视线虚无没有落点,“不用,里面也没有埋得有人。”
“我爸他...”
“在我妈死后的不到一年,把她从墓里挖了出来,把骨灰冲进下水道了。”
夏隐星瞳孔微微放大,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说什么,“抱歉。”
“没事的。”林月寒揉乱了他的头发,目光温柔,“都过去了。”
“很坏,你爸爸真的很坏。”夏隐星义愤填膺的说道:“希望他下辈子投胎变猪。”
林月寒被他的孩子气逗笑,却还是赞同的说道:“好,我们一起许愿。”
他们在乡间小路上慢慢的走,蝉鸣不绝,微风阵阵。
第三天,林月寒回到学校的时候,教室门口站着夏承恩,刚打了一个照面,男人就大步流星的朝着林月寒走过来。
「砰」的一下,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林月寒跪下了。
现在还没上课,这一举动,搞得班上和其他班上的所有人都站到门口,窃窃私语的打量着他们。
“同学,我求求你了。”夏承恩一开口,声音都是哽咽的,“你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儿子,什么儿子,还??
周遭同学好奇的视线在林月寒身上来回打量,也有热心的人上前想要把夏承恩扶起来,“不管有什么事情,你先起来再说。”
夏承恩一个大男人,眼泪哗啦啦的落,一副慈父做派,“我不起来,我找不到我儿子,我觉都睡不着,同学,算叔叔求你了,你就把夏隐星在哪里告诉我。”
林月寒眉头微皱,“我说了,我不知道他在哪。”
“你知道的,你知道的!”夏承恩突然情绪激动,跪着往林月寒面前爬,伸手就要抓林月寒的腿,“我看到你和他走进医院的,你一定知道他在哪。”
“爸?”一声女子的惊叫声响起,夏悦星慌慌忙忙的跑过来,“爸你干什么呢?”
“悦星,你求求你同学,让他把你哥哥还给爸爸。”
夏悦星也哭了,泪眼婆娑的看着林月寒,“林月寒,我爸爸都跪下求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林月寒,你这,你知道别人儿子在哪,还是说出来比较好吧?”
“就是啊,不然别人爸爸多着急啊。”
“说一下在哪而已,有什么说不得的。”
这里的动静,闹得他们班主任也从办公室赶了过来,闻言,劝道:“林月寒,这位家长也是一片爱子之心,你还是说出来吧。”
林月寒蹲下身子,手握住了夏承恩抓着他手的手腕,力道之大,痛得夏承恩松开了手。
“你说夏隐星是你儿子,有什么证据吗?”
“你户口本上有他的名字吗?”
夏承恩无视了第二个问题,“他姓夏,他就是我的种,要什么证据。”
“那我把名字改成夏承恩的爹,”林月寒讥讽道:“你就真是我儿?”
“我问你,你的户口本上,有夏隐星的名字吗?”
“这么多年,有除了夏悦星以外的任何一个人知道你还有个儿子吗?”
夏承恩支支吾吾的说道:“他身体不好,这么多年都不常见人。”
“身体不好,户口也上不了是吧?”林月寒冷笑,“我怀疑你是个人贩子。”
“偷来了夏隐星,虐待了他十九年。”
夏承恩猛地从地上站起来,面红耳赤的,“胡说什么!”
“林月寒,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夏悦星蹙着眉,不赞同的看向林月寒,“夏隐星是我爸爸的孩子,是我的哥哥。”
林月寒冷眼看她,“哦,我没记错的话,你的生日宴会上,介绍夏隐星,说的是你的远方亲戚吧?”
他这么一说,其他参加宴会的同学也想起来了。
“当时真的说的远房亲戚。”
“而且夏悦星对他的态度还很不耐烦。”
“真奇怪啊,如果是哥哥,为什么要说远房亲戚。”
“还能为什么,拐来的呗。”
林月寒眼神凌厉,话语咄咄逼人:“我可以让夏隐星出来,但是你必须和夏隐星做亲子鉴定,如果他不是你的孩子,那你就要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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