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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可怜。
“先进去吧。”沉稳的声线。
许如持顿时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勉强应付过去了，发誓自己一定不能再乱说话了！
*
秦晟在把人带进去后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对方好像很熟悉这里。
明明从进门开始就一直耷拉着脑袋，但是却一次都没有走错地方，可分明他是第一次来。
“我可以去沙发那边待一会吗？”很是懂事的询问。
秦晟没什么情绪的盯着眼前的人，却发现对方还是盯着一双单纯的眼睛看自己，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这人是不是个小傻子？
自己都把他带回家了，一点戒备心都没有的吗？
但最后还是说——
“嗯。”
许如持瞥了一眼这个秦晟，不太理解为什么对方要等那么久才给自己回复。
不就坐坐沙发吗……
小气。
*
反正现在也醒不过来，掐手臂也没有一丝痛觉，连睡觉也不行。
他到底该怎么办呢？
虽然这里有秦晟，但他还是要回去的。
许如持认真思考了下，觉得这么拖下去似乎也没什么用，于是暗自下了个决定。
……
“谈谈？”秦晟垂眸看了一眼表，估摸着医生很快就到，于是决定先直接问一下。
“好啊……”
许如持抿了下嘴唇，望了望这个秦晟，眼睛眨了眨，有些郁闷。
都已经思考了那么久了，还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就疼一下的，没什么事的！
“你为什么认识——”
“我们可以去楼上吗？”许如持抬头拽了下对方的衣角，十分认真的询问。
秦晟垂眸看着眼前这人的动作，不经意间瞥到了对方脖子上的一小块红色疤痕，眉眼微动。
“可以。”
许如持没想到对方居然好说话了些，嘴角终于弯了点，眼睛亮亮的。
“谢谢你。”
……
*
秦晟一句话也没说，就这么的看着对方十分熟练的绕过二楼的走廊，直接走进了主卧。
像是走过好多遍似的。
进门后，许如持就直接跑到窗户那里了，踮着脚往下看了看。
唔……这个高度肯定不会死人，但应该能刺激到自己吧……
倒时候应该就可以醒过来了吧？
“你在做什么？”
许如持回过头来，看到对方走了过来，也不打算再瞒下去了。
反正也没什么用，他一定一定可以醒过来的！
“我直说吧，你可能觉得我是个疯子……”
许如持也不知道怎么说，这种跟梦里的角色解释怎么回事，真的很怪异啊！
对方没有说什么话，这是定定的看着自己。
“不是这样的，其实、其实……”许如持咬了咬嘴唇，决定破罐子破摔了，“我在做梦，不知道跟你出去吃饭一趟，怎么就困得那么很。”
“现在也醒不过来，我一点痛都感受不到，没有骗你的。”许如持卷起来了自己衬衫的袖子，露出了面目全非的胳膊。
上面都是手指印，还有很用力的掐痕，秦晟皱了皱眉。
“但我不知道这里的你不认识我，我不是故意……故意巴…巴结你的。”有点着急的解释。
许如持虽然反射弧很长，但是在他觉得重要的事上还是分的很清的。
这个秦晟不是他的秦晟。
“可能你听着很奇怪……要……要不你把我赶出去吧。”许如持磕磕巴巴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好话来。
但是刚说完这句话，他就又纠结了，他还打算跳楼呢……
赶出去怎么跳？
“别别别。”又赶紧补充道。
但是许如持转念一想，自己在这跳的话，不会给人家添晦气吗……
要不再换个地方？
“做梦？”
许如持愣了一下，然后发现对方逼近了过来，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退，但是后面就是窗台，他根本没地方去。
“也就是说，你觉得这里是假的，你那里才是真的？”秦晟打算顺着这人的话头说，倒也不打算去质疑什么。
这里又不是梦，他还能走的了的？
“啊……是啊。”许如持垂着眼睛回答，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关心起来这个事了。
“他对你怎么样？”话锋一转。
许如持疑惑的抬眼去看对方，试探的问：“你相信我说的话了？”
“嗯，所以他对你怎么样？”倒是十分有耐心的问。
他实在是太过好奇了，对方口口声声的那个现实世界里，自己会怎么做。
究竟是做了什么，能把人养出抱着他的手就能哭还动不动就想要牵手的习惯来。
……
许如持吞了口口水，有些紧张的说：“还……还行。”
“嗤……”有几分嘲弄的语气。
听到对方的笑声，许如持莫名其妙觉得不舒服了起来了，稍稍往右边站远了些，有些不满的低声嘟嘟囔囔道：
“反正比你好……”
秦晟看出来眼前这人有点生气了，不免觉得好笑。
真的是以为自己在玩过家家？
他垂眸看了一眼手表，估摸着医生估计就快到了……
还能再逗弄一会。
“嗯，好在哪里。”
他实在觉得有意思的很，能够从一个人嘴里听到对另外一个自己的维护之词？
实在罕见的很。
“他起码不会这么凶我，也不会无缘无故忘了我……”许如持吸了吸鼻子，接着慢吞吞的说，“反正不管你信不信，我一定会醒过来的……”
见人不仅说话越来越不着调了，居然又委屈了起来。
“他还会跟我道歉的……”
越想越难受，他就不应该睡觉的，怎么一直醒不过来呢？
许如持咬着嘴唇，不死心的又挽起袖子用力的掐了自己一下，很快白皙的皮肤上就又多了一块淤青。
“你干什么？”
掐的动作被打断了，手腕也被人锢住了。许如持真的觉得很崩溃，他看着这个秦晟，喉咙里酸酸涩涩的。
“好想抱……”有些微不可察的声音。
秦晟动作一顿，看了眼前这人手臂上的痕迹和已经红了的眼角，突然难得的觉得有点意思。
抱他也不是不可以。
许如持眼睛有点酸，感觉到对方的揽过来的动作后，还是给推开了。
磕磕巴巴的说：“不……不用。”
秦晟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对方要抱的可不是他，是人家现实世界里的自己。
啧，很好，可以。
就在这个时候，秦晟的手机响了，口中的话也就暂时作罢。
简单的说了几句，他回过头来又看了一眼不识相的人，开口提醒道：
“医生马上就到，到时候问什么你答什么。”
许如持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人，更加的郁闷了……
“我没病，也没骗你……”
“嗯。”
许如持还想解释几句，但是对方这个样子根本就不信，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整个人都精神脆弱的要死。
“你先在这待着，等下会有……”
他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了，只知道这里的秦晟好像是有点事离开了，许如持靠在窗台上，仔细望了望楼下，瘦弱的胳膊微微使力，想要翻身跳下去……
但就在这个时候，许如持的脑子里突然一阵刺痛，眼前的场景瞬间变黑了。
整个人都靠着墙不可控的滑落了下来，双手颤抖的抱住了自己的头。
眼泪大把大把的掉。
好疼啊，像是有锥子在刺他的脑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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