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在猛烈跳动,他猛然攥紧手指,“我看你还没睡醒,该去清醒一下!”撞开谢钧崖慌张跑了出去。
……
太猛了,谢钧崖太猛了。
一溜烟跑回自己房间的危野还在忍不住脸红,呜呜他刚才差点把持不住。
“喵呜。”白猫在主人脚边轻蹭,危野俯身把它抱到桌上,脸埋了上去。
【系统系统!你瞧瞧你的碎片!情商比你高一百倍!】
经常被嫌弃情商低的001不是很高兴。
身后温度骤然下降,冷得出奇。“喵呜——”白猫弓起背,作出威胁的姿势,差点抓伤危野。
杀气在眸中流转,谢文修阴冷瞥它一眼,黑气钻进猫身。
“咪咪你怎么了?”炸毛的猫平静下来,危野担忧地检查了它一下,发现没事才放下心。
“今天怎么这么爱舔我?”毛团伸出舌头,他被舔了一根根手指,谢文修舔着他,颇有股恶狠狠的贪婪意味。
危野失笑,“想跟我一起玩吗?”他起身,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根逗猫棒,用鸡毛做的。
谢文修:“……”
危野在心里坏笑,甩着逗猫棒逗他。白猫窝火地甩甩尾巴。
危野笑了起来,他笑得很好看,让白猫不由自主伸手,敷衍地抓了几下。
系统在一旁看着,竟有种自己在被逐渐把持住的错觉。
*
吃过午饭,危野渐渐打起瞌睡,不知不觉倒在床上。
空气中缓缓浮现谢文修的身影,颜色深得可怕。
“我希望你好,也想过你终究会找到另一个想在一起的人。”修长的手指划过危野的脸侧,带来一阵冰凉,但他只是颤了颤,没有醒来的迹象。
清朗的声音此时布满阴翳,“可是怎么能是谢钧崖呢。”
“这种狼子野心,觊觎长嫂的东西……他配不上你。”
一声声低语钻入耳中,高大的黑影压下来,如蛛网缠住猎物。
只有一人的房间里,隐隐响起迷蒙的呜咽声。
泪水珠子般打湿枕头,危野唇中溢出细碎的声音,又被堵了回去。
青天白日,却没有人发现屋内的诡异,床上被紧紧抓住的人更是陷入深层迷乱,如何辗转也挣脱不得。
“别对他动心。”占有欲以可怕的速度增长,谢文修噬咬着白玉般的耳侧,终于说出心底的话,“……你明明是我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谢文修日记:
7月13日:吸危野。
7月14日:吸危野。
7月15日:吸危野。
7月16日:谢文修啊谢文修!你怎么能如此放纵!说好的放老婆自由你都忘了吗?
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7月17日:吸危野。
第31章 被争夺的遗产(十一)
危野醒来时,枕头已经全湿透了。他反射性蜷缩起来,眼中惶惶四处看。
屋中没有任何异常,窗户紧紧从内锁着,一缕风也透不进来,一切安静得出奇。
再低头看自己身上,午睡前的衣服完好如初,肌肤上一点奇怪的痕迹也没有,只因为刺激和颤栗微微泛着潮红。
似乎只是南柯一梦。
但如果这仅仅只是一场春梦,梦里的体验未免太过真实。
梦里男人在耳边声声爱语,有时紧扣他的指缝按在头顶,有时紧紧攥着他的手腕,独占欲浓烈得让人心惊。
他眼角挂着泪痕,鼻尖红红,不安的模样看起来可怜极了。
让人既想柔声安慰,又想做得更过分一些,让他泛红的眼尾染上更艳丽的颜色。
谢文修应该愧疚的,但除此之外,这种想法隐隐破土而出,难以控制。
“谢文修啊谢文修。”他扶额,喃喃自语,“你的克制和修养都被吞到狗肚子里了?”
可眼前漂亮的青年本就是属于他的,无论对他做什么,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理智与掺杂着嫉妒的爱欲交缠不休,谢文修的身影忽明忽暗,脑中似烧成一团火焰。
危野缓了许久,慢慢站起来,他需要换一条底裤。
不用回头,也能感受到身后灼热的视线。
危野被看得心里打颤,虽然刚才很爽,但他真的不想再来一次了,眼下换衣服都得轻手轻脚——没想到谢文修看起来温柔沉稳,爆发起来竟然那么过分,第一次委实把他给吃撑了。
还好,谢文修毕竟不是什么禽兽,他控制住了自己。
危野擦掉身上的汗,换完一身衣服,转身,瞳孔骤然一缩。
床两侧原本贴着两张去秽符,此时都落在地上,朱砂颜色稍显暗淡。
“应该是粘得不牢吧?我睡得不老实,把纸震掉了也不奇怪。”他捡起两张符,安慰自己的声音有点勉强。
他的害怕让谢文修的愧疚占了上风,告诫自己下次一定不能过分。
危野急匆匆出了门,他想走得快一点儿,残留的感官又让他不得不放慢脚步。
“感觉好真实,我还以为醒来会看到痕迹呢。”危野眨着眼,在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结果什么都没有——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神交?”
001沉默。
仅仅一小时的时间,竟然漫长得不像话,他虽然看不见、也听不到任何不和谐的动静,却能清楚地听到危野的哭音。
像猫儿被拽住尾巴,断断续续,颤颤巍巍,直往人耳朵里钻挠。
危野喜欢在心里跟他叨叨,从心情感受到随意吐槽,001对他的声音熟悉得不能再熟。
此时他生动烂漫的声音染上餍足,懒洋洋的,让人无法不在意其中不同。
001虽然一直以系统的形式存在,却已经回收过三片人类碎片。
感情不会吸收,记忆却已经被他完全接收消化。他知道拥有人身时的感受,当记忆里某些触碰与眼前情景重叠,想象力也在不自觉变得丰富起来。
危野现在有点儿兴奋,忍不住找他聊天,“你说我到底还算不算处男身呢?”
001半晌才回复:【……你自己高兴就好。】
接下来危野说什么,他都短短回一句,不知道是在走神还是在敷衍。
得,又闹别扭了。危野现在对自己的新系统挺了解,知道他有点排斥人类这档子事,就不再找他叨叨。
危野踩着轻飘飘的步伐去了谢束云的院子。紧闭的屋门映入眼帘,敲门之前,他的动作又顿住。
他想向谢束云求助,可要怎么说?谢束云会不会觉得他是饥渴得产生了幻觉?
他的身上没有任何不妥,看起来只是思念谢文修过甚的发梦。
就在他踌躇的时候,门自己打开了。谢束云正要出门,瞧见他的神色,“嫂嫂表情不好,怎么了?”
之所以说表情,而非面色,只因他此时面色实在好看,白肤敷粉,色如桃花。
危野目光躲闪了一下,“没什么,只是刚才做了个噩梦,想再来问你要两张符。”
“稍后我再给嫂嫂画两张。”谢束云回身关上门,道:“我刚刚画好符,正要去贴。”
他手上拿了一小沓黄符。危野恍然明悟,是为最近谢家闹鬼的事。
这事闹得纷纷扬扬,都在说李姨娘和胡管家要拿人索命,丫鬟仆从战战兢兢。他因为身边本就天天有鬼在跟着,反而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走吧,我跟你一起。”两人一起出发,谢束云辨认着阴气重的位置,一一绕过去。
谢束云张天师高徒的名头实在很响亮,他的出现像一枚定心丸,看到他出手的人,纷纷露出信任放松的神情。
远远看到谢钧崖的院子,危野就停住不动了,他道:“三弟,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
谢束云探究地看他,“嫂嫂不想见二哥?”
“最近闹了点儿矛盾。”危野含糊回答:“见面徒惹尴尬。”
谢束云便体贴地没再多问,他笑了笑,“这里是最用不着驱邪的地方,一院子当兵的,阳气、煞气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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