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欢突然想起,萧长离打飞姬尧时用的好像是那把折扇,本命法器显然也不是剑,便道:“你若是不擅用剑,左鹄伐呢,他能不能教我?”
萧长离摇头:“他走的分身之道,拿武器时一般用的也是巨斧或砍刀,不过长欢宫内有好几位真人修行剑道,宫主若是不介意,可以向他们讨教一二。”
唐欢:“比如?”
萧长离:“凤仙洞的晏真人。”
唐欢第十一次施了个净身决:“再比如?”
萧长离:“墨竹洞的谢真人也算是剑修中的翘楚,桃花洞的姜真人也尚可。”
脑中依次闪过那两人平日的姿态,唐欢默了默,不死心地问:“…还有别人吗?”
这次萧长离思考了半晌,才犹豫道:“向阳洞的那位人族太子修得好像也是剑道,不过他刚突破筑基,不一定能帮得上宫主。”
唐欢眼睛一亮,筑基好啊!他基础正好一塌糊涂。
不过有谢煊的前车之鉴在先,他还是谨慎地问:“这位人族太子性格怎么样?”
原主赐予的洞府或多或少都与这些男宠身上的特质有关,向阳洞,听起来该是个挺阳光的人,哪知萧长离却摇了摇头,一脸难色道:“他…有些孤僻,恐怕不擅授之以渔。”
“哦…”
唐欢不太信这世界上还能有谁比那几位更难搞,默默记下向阳洞府,打算以后有机会见见再说。
就在两人说话时,叶之澜已然来到无欢洞府。
来人白衣如雪,面赛琼花,落地后,先朝两人淡淡行了一礼,琉璃双眸便全然落在了唐欢身上。
“宫主打算何时开始?”
唐欢心下叹了口气,天天在这种无意义的事上浪费时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现在吧。”
说完便蔫头耷脑地往回走,叶之澜跟着他身后,路过萧长离时,那双冷清的眸子朝满面春风的萧长离望了眼,又淡淡收回了视线。
萧长离倒是没有跟着两人入洞府,目光追随至二人不见后,才拿出折扇扇去周围凉嗖嗖的冷风。
“百晓阁啊…”他笑吟吟地低喃,正打算继续打坐,摇起来扇的动作忽然一僵。
下一秒,一柄漆黑长剑破空而来,谢煊从剑上落地。
明明昨日还跟唐欢说着别去太早,换成他来找人,却比唐欢第一天去墨竹洞的时辰更早。
谢煊收起长剑,看见了萧长离也没行礼,反而语气不善道:“唐欢呢,地点为什么改成无欢洞了?”
萧长离仍是在笑,笑容却阴间了几分:“谢真人,我说过的,要唤宫主。”
谢煊神色一僵,恶狠狠地与萧长离对峙好半晌…狗日的,打不过。
脏话到了嘴边,到底生硬改了口:“…宫主呢?”
萧长离这才重返阳间,朝洞府示意:“叶真人方才刚到,正在帮宫主探查识海,你有什么事先跟我…”
话还没说完,一阵罡风凛然刮过,一道黑影纵身闪入府中。
谢煊已然没了踪影。
第14章 势同水火
无欢洞府内,唐欢带着叶之澜进来,在床边坐下时,属实有些生无可恋。
叶之澜却没急着开始,而是淡声问:“宫主昨日为何罚晏翡浸泡玄冰池?”
昨夜十八洞府先是收到萧长离的命令,又从宫人口中闻得唐欢突然惩罚晏翡去泡那玄冰寒池,泡到只留一口气,两件事之间,很难不令人怀疑有所关联。
萧长离就罢了,其他人唐欢更不了解,觉得也没必要解释,于是便说:“不为何,就是想罚。”
看出唐欢不想说,叶之澜面色微冷,也没再问,走向唐欢,抬手理了理他额前的发丝,语气平静道:“今天可能会有些疼,宫主稍微忍耐一下。”
唐欢大惊:“为什么?”
叶之澜道:“因为我心情不好,神识会有些不受控。”
…还有这种说法?
唐欢转念一想,既然旁人探入他的识海后能感知到他的情绪,那似乎神识和情绪有关也说得通。
他本想说那今天就算了吧,又想到萧长离还在门口,叶之澜若是走了,萧长离肯定会把谢煊叫来,所以半路又干巴巴地改了口:“那、那你心情为什么不好?本座帮你出气!”
叶之澜只是静静看着他,片刻后,轻推唐欢,让他在床上躺下,自己则坐在了床边,“宫主是想让我心情变好,还是只是怕疼而已。”
唐欢毫不犹豫:“怕疼。”
叶之澜轻笑了一声,清丽的笑容犹如梨花拂面,看得唐欢都不由晃了下神。
眼见着梨花贴近,就要触碰到额间…
嗖——!
一柄漆黑飞剑忽然虚空射来,带着无穷杀意,叶之澜气息一凛,一只毛笔闪现掌间,堪堪拨开了那飞剑。
人未到,声先至。
“叶之澜!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谢煊的身影紧跟着显现,看见躺在床上一脸懵的唐欢,瞳孔狠狠一缩,滔天煞气直冲云霄,焚天剑落回手中,再度朝叶之澜直刺而去。
叶之澜也没坐以待毙,手中狼毫灵光乍现,几番挥点,空气中结出无形屏障,随即一笔点向剑尖。
轰——!
灵气轰然炸裂,两位元婴境的大能斗法,无欢洞霎时地动山摇,鱼惊鸟散。
洞府之外,萧长离脸色剧变,手指飞动,当即在洞府四周捏了道稳固结界。
洞府之内,唐欢人都懵了,怎么就突然打起来了?
他连忙起身,正欲开口阻拦,府内突然狂风大作,不光堵住了他的话,还灌了他一嘴的凉风。
元婴巅峰的威压席卷,后赶来的萧长离挡在唐欢身前,一声怒喝:“放肆!”
唐欢隐隐感觉识海被一股陌生的力量包裹,下一秒,便见谢煊和叶之澜身形剧震,几乎同时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谢煊一把抹去嘴角的血珠,阴鸷望向萧长离:“放肆?叶之澜擅自乱了顺序,你说我放肆?!”
叶之澜皱眉:“今日本该是我为宫主探查,何来乱了顺序一说?”
谢煊破口大骂:“放你娘的狗屁!老子还没死!轮得到你来探查他识海?”
当初萧长离找到谢煊,为了让他竭尽全力,曾说过会等他识海消耗得快撑不住时,再换人来为唐欢探查,如今叶之澜却横插一脚,他自然怒不可遏。
看着谢煊勃然大怒的表情,叶之澜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悠悠然收起毛笔,又添了一把火: “是么?可昨日便轮到我了。”
说罢,他看向呆站一旁的唐欢,眼底寒色稍稍散去:“一天的玄冰寒池,怕不是把你脑子泡坏了,你受罚宫主便要等着你?你算什么东西?”
“昨日?”
谢煊身形一滞,倏地转向唐欢,那双阴戾凤眸赤红一片,一字一顿地问:“你昨日去找叶之澜了?”
唐欢:“……”
明明没干什么,但眼下这个情况,唐欢愣是有种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被逼的骑虎难下的感觉。
他还没见过修士之间打斗的场面,第一次见,心脏受了点小冲击,看看谢煊,又看了看叶之澜,脑子一懵,朝萧长离身后缩了缩。
“我去了,萧护法让我去的。”
他爹让的,为啥不能去?
萧长离也终于明白了此战的源头,说来竟还得怪他。
眼见谢煊怒目望来,萧长离身周威压不改,无奈叹了口气:“此事是我疏忽了,识海之事过于紧急,昨日谢真人受罚,我便安排了叶真人帮忙。”
谢煊一剑砍断了身旁的灵木桌,若不是境界不足,那一剑早劈向了萧长离:“你耍我???”
玉扇掀走了一地残桌断木。
萧长离冷冷道:“若是深究此事,还要归结于你恶意刺痛宫主识海,既然如此,宫主不该换人?谢煊,如今宫主失忆,忘了与你的前因纠葛,你若是真不想留在这长欢宫,萧某可以送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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