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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像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宣扬出去呢。”
“这个世界上不能没有神明，如果没有神明，那么这片土地上的灵气就会越来越贫瘠，直至彻底枯涸。”
“你们难道没有发现这几年灵气越来越少了吗？”
易怀咎微微怔了怔，倏然抬起眼来。
灵气越来越少？
对这件事他其实体会最多。
特殊管理局依赖于仪器，而天师们施法请祖师都是依赖于灵气术法的。近几年灵气确实是越来越贫瘠了，而且天师堂内出现的有天赋的新生弟子是越来越少了。
很多天师血脉一出生居然是普通人，没有丝毫灵力。
他眉头紧皱着，大长老似乎是料到了他的反应，淡淡道:“如果始终没有新生的神明诞生，不出十年，世上的灵气就会彻底消失。”
“没有玄学没有术法，所有人都会变成普通人。”
“更不用说什么天师了。”
可是天师一脉足足传承了几千年。
陈玄怎么可能让它在自己手里断绝。
所以他才要造出神明来。
哪怕是神志不清害人无数的伪神，只要能够维持住灵气的平衡就可以，为此他们不介意牺牲一些人。
他抬起眼来，宗朔也被这事实震惊了一下，随即又皱眉反驳。
“可是那位邪神不是神明吗？”
“只要有他在，你们根本不用造神。”
“邪神？”
大长老忽然笑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着宗朔两人。
“那位邪神早就不是神明了。”
而且对方更应该希望于世界上——没有神明。
薄岁只是闲来没事干，在养足精神之后，想起易怀咎将目光投向了他。
却没想到会突然听到这么一个大瓜，顿时震惊的睁大了双眼。
第61章
我靠，这么劲爆！
薄岁被这消息的内容震惊了一下，半天回不过神来。
那位传说中的邪神竟然已经不是神明了。
而且对方不希望有新神诞生。
那自己……
自从知道自己吃的那些愿珠都是用来造神的时候，薄岁就有一种冥冥之中的预感。
——他可能会成神。
这种预感来的十分强烈，到现在越来越多的表现，都已经显露出了这个事实。
如果那位邪神不希望有人成神，那他岂不是要和那个邪神对上？
薄岁原本以为他和那位邪神之间的恩怨，只是他偷了对方两个小弟，现在看来还和成神有关。
这可比偷了小弟严重多了。
罪上加罪，薄岁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邪神眼里是什么定位了。
对方该不会……想要除他而后快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薄岁表情古怪了起来。
就他现在这个样子，到底要怎么和邪神对抗啊？
薄岁自己都有些发愁。虽然说那个大长老说那位邪神现在已经不是神明了，但是谁知道对方说的是不是什么比神明更厉害的存在呢。
要真是这样……那邪神是神明还好对付些。
薄岁满心忧愁，特殊管理局里的宗朔和易怀咎表情也不好。
大长老在爆完消息之后就已经平静了下来。
“这件事特殊管理局的高层都知道，只不过始终没有公布出来而已。”
“他们一直在隐瞒所有人。”
“当玄学界的人一代比一代更差的时候，他们还在抱怨自己，却不知道这一切只是因为神明。”
“邪神褪去了神位，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神了。”
“再继续下去恐怕没有多久，你们都会变成普通人。”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吧？”
他目光深深的看向易怀咎，这个天师堂历代以来最出色的弟子，也是在事发之后他最先考虑抛弃的弟子，表情莫名：“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易怀咎被问的沉着脸没有说话。
他确实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结果，道貌岸然污蔑弟子的大长老居然是为了天师堂好？
这实在是太讽刺了。
他挑眉时一向温和端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嘲讽。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
“是为了天师堂才建立人造神组织，可是你也不应该伤害那么多无辜的人。”
从他们调查人造神组织以来，其中发现的直接间接的伤亡不计其数，甚至人造神组织还用活人喂养邪祟，呓生酒店和南溪村之前就是例子。
无论如何人造神组织并不无辜，大长老也不无辜。
薄岁听到这儿也忍不住点了点头。
不愧是主角受，他还有些担心易怀咎心软，现在看来对方还是分得清的。
大长老的话完全不对。
即使是造神，也不应该伤害那么多无辜人。这样靠人血浸泡而造出来的神真的还是神，而不是什么怪物？
薄岁想到这儿神色严肃了些，这些人坏事做尽，歪理居然还一套一套的。
这时候竟然还狡辩！
薄岁微微眯了眯眼，给天师堂狠狠的记上了一笔。
此时，看易怀咎并没有被他的话绕进去，大长老深深看了他一眼，心底却有些失望没有表露出来。
如果能够动摇易怀咎就再好不过了，不过现在看来对方并没有那么容易被动摇。
大长老语气淡淡摇头:“你还是太天真了，你以为我愿意伤害无辜？”
“天师堂曾经也是除恶扬善的地方，伤害无辜的事情，我们做的很艰难，但是没有办法，这是必要的牺牲。”
“成为神明的胚苗并不是那么简单。只是一个有潜力的Ａ级邪祟就行。”
“那些邪祟被喂养愿珠之前也是我精挑细选，找来万中无一的异类，但是却都失败了。”
“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只因为有资格成为神明的异类，身上必须有高等的血脉。”
“可是高等血脉的异类早就被那位邪神清理干净了，我们找遍所有地方都找不出来一个。”
“最后不得已之下，才放弃了培养正神的想法，开始培养那些以食人血肉为生的怪物。”
“毕竟比起根本不可能成功的正神来说，怪物还简单一些。”
他目光微微眯起，笑了一下:
“我们没有选择。”
正神？
薄岁听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难怪他觉得人造神组织培养出来的邪祟那么弱呢。
原来他们培养的不是正神。
只是……成为正神的要求那么高吗？
薄岁倒是知道自己的鲛人血脉难得。但是这时候从大长老口中说出来，他才知道究竟有多难得。
如果不是他正好是高等血统的鲛人，那些愿珠喂进他肚子里恐怕就和那些邪祟一样了。
特殊管理局里的对话他没有再听。
这时候隐隐作痛的眉心已经开始在提醒他停下了。
薄岁按着眉心想到自己之前收回目光时别人都有感觉，于是刻意轻轻的收回了注视。
即使他动作不大，但是在特殊管理局的三人却还是发现了。几人忽然微微皱了皱眉，尤其以大长老的反应最为敏锐，刚才……这里被人看见了？
陈玄曾经见到过邪神的注视，这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
而对面的宗朔和易怀咎也脸色微沉了下去。
今天的事情必须得报告给上面了。
“审讯时间结束，我们该走了。”宗朔看了下易怀咎。
易怀咎回过神来，即使心中因为大长老的话各种情绪上涌，也沉淀了下来。这几天的变故，到底让他变了不少，他没有再说什么。
宗朔动作顿了顿，冷酷目光巡视着里面的大长老。在临走前，忽然问：“这件事知道的人有多少？”
他语气莫名，大长老冷笑一声。
“你可以猜猜。”
土地中的灵气即将消失这件事必须得瞒住。在听了陈玄的话后，宗朔心底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并不是说他不让所有人知道真相，而是这件事不能在现在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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