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几个人上台,想把姜白请下去。
清月到底是月苑的花魁,如果第一夜真被倒卖了,那连月苑的脸也不用要了。
姜白折扇轻摇,倒真像极了纨绔的公子哥儿:“都说月苑的服务令人满意,怎么我不想要的货色,也愣要塞进我怀里吗?什么花魁,我瞧着还不如我怀里的人。”
主持的人勉强保持微笑:“公子,如果您有什么要求,可以和我们沟通,现在,请您先下台,不要影响正常的拍卖活动。”
“我影响拍卖?”刻意放缓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诸位可有觉得我影响了拍卖?”
“没有影响。”
“让他卖,我正好想尝尝花魁的滋味。”
“没错,让他卖。”
“将清月叫出来,堂堂月苑的花魁,遭人嫌弃,不该出来解释解释吗?”
“对,让清月出来!”
……
哄闹声此起彼伏,台下的客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恨不得把清月也叫出来,再看一出爱恨情仇。
楼折翡被吵得心烦,瞟了眼旁边出神的人:“怎么,后悔了?”
他并不介意在清月面前暴露本性,他看得出来,清月非常聪明,而聪明人一般都不会找死。
“怎么会?”清月勾了勾唇,“这正是我要的结果。”
楼折翡挑了挑眉:“是吗?”
说归说,闹归闹,姜白确实演的不错,就是有些小细节容易被人发现端倪。
楼折翡看着他为了避开怀里人露出来的腰,而缩在袖子里的手,忍不住弯了弯唇。
知道守身如玉,挺乖的。
看他心情不错,清月斟酌道:“阁下很喜欢小公子吧。”
不然也不会甘心躺在他身下。
楼折翡咀嚼着他的称呼:“小公子?”
清月:“……”
这他娘的不会都要吃醋吧?!
“他性情单纯,一眼就能看出心里在想什么,应当年岁不大,所以叫一声‘小公子’。”
清月小心翼翼地解释完,看了眼楼折翡,暗自腹诽,这人看上去也年岁不大,不知为何会有这么强的气势。
修真界里何时出了个这般厉害的人物?
楼折翡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啧”了声:“也没多喜欢。”
清月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满脸不敢置信:“嗯?”
没多喜欢?确定没说错?
楼折翡还是少年的声嗓,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我只是非他不可。”
清月:“……”
姜白又闹了一通,被月苑的人“请”下了台。
楼折翡瞥了眼他离开的方向:“他们要带他去哪里?”
“放心,不会有事的。”
怕他一怒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清月抢先解释。
楼折翡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站起身,催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将事情处理完,把人平平安安给我送回来。”
清月憋屈得不行,觉得自己跟个奴仆似的,还没办法反抗,只能忍气吞声地应下来:“……是。”
—
姜白被带到了一个空房间,屋子里没有人,带他过来的人一句话没说,恭恭敬敬地守在房间门口,摆明了不让他出去。
虽然是羞辱清月,但清月和月苑又有什么区别,他今晚是给了月苑一个巴掌,月苑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房间没有清月的房间大,桌子上摆着各种吃食,姜白没闹腾,乖乖在桌前坐下。
他从桌上挑了几种合眼缘的糕点,挨个尝了一下,吃完后拍拍手,又把果盘里的橘子都挑出来,装进了储物袋里。
月苑的橘子很甜,但不是那种齁人的甜,酸甜适中,皮薄无核,总之味道不错。
楼折翡不耐酸又不喜甜,这橘子颇合他胃口,姜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忍不住就想多拿一点。
房门透出守卫的身影,姜白瞧了眼,展开手上的扇子。
这扇子是清月之前交给他的,他不想碰那些被拍卖的人,这扇子可以解决需要动手的困扰。
除此之外,这扇子上还另有玄机。
姜白拆下扇骨,将折扇铺平,扇面是纱绢的,上面画着一副山水画,泼墨风雅,可见作画之人丹青技艺绝妙。
不过姜白没心思欣赏,他捻着扇面的边,小心翼翼地揭下外层的纱,露出里面藏着的东西——一幅崭新的图。
月苑的地图。
从拍卖台上下来,他特意记下了路,此时对照着地图,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所在。
和清月预料的差不多,他被关押的房间距离要去的地方很近。
姜白指尖淬起灵火,将拆下来的扇骨和扇面全部烧毁,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窗前,按照事先定下的计划,翻了下去。
夜色深浓,大街上很空旷,没有人走动。
姜白按照记下的路线,贴着墙行走,不多时,就看到了一个窗户大开着的房间,里面没点灯,他动作轻巧,直接翻窗而入。
清月等候多时,将准备好的衣服递给他:“换上之后,我送你出去。”
姜白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好脸色:“你转过去。”
还害羞呢。
清月下意识想逗他两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算了,逗逗小傻子虽然挺好玩的,但他惹不起小傻子旁边那尊大佛。
看着清月转过身,姜白迅速换好衣服:“阿翡呢?”
“他已经在等你了。”清月打量了他一番,“挺合适的,面具就别戴了,省得被人怀疑。”
姜白摘下鬼面具,小心翼翼地放进储物袋里,楼折翡给他的任何东西,他都想好好珍藏起来。
清月一边领着他往外走,一边说道:“我已经安排好了,会有人带你们去魔界中心城,那里是去往人间的唯一途径。月苑的人不会放过你们,我这边阻拦不住,你们多加小心。”
姜白不满地哼了声:“做你的挡箭牌,还要被人追杀,我们可亏大了。”
清月笑笑,压低声音:“听说过吗,被追杀时最适合培养感情了,无论做什么事都很刺激。”
“……”
姜白脸上烧得慌:“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整天想着那档子事儿吗?”
“哦?难道你没想吗?”清月挑了挑眉,故意臊他,“是谁在我的房间我的床上做那档子事,还在心上人脖子上留下了——”
姜白一把捂住他的嘴:“别说了!”
清月眼带笑意,拍拍他的手:“做了还不让人说,好大的脾气,哪个世家养出来的骄矜小公子?”
他们走的是小路,避开人群,直接来到了月苑后门。
姜白松开手,抬眼看去,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他压下嘴角的笑意,平静道:“萍水相逢,希望再无后会之日,你也不必套我的身份,今夜之后,我们就没有关系了。”
清月表情一滞,很快缓和过来,这次倒大大方方地笑了笑,不带一丝风情:“好。”
姜白抱了抱拳:“告辞。”
清月看着飞奔远去的少年,目光温和,像是透过他在看其他什么人。
直到马车消失在夜色里,他眼底的笑意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毅然决然。
他转过身,慢慢走回月苑。
销金窟的旖旎之夜刚刚开始,他费尽心思筹谋的一切也才刚刚展开。
—
马车行驶得很快,一路不停,从月苑直奔城门,出了城后,就往中心城的方向赶去。
楼折翡看着一脸讨好的人:“怎么?”
姜白献宝似的,把橘子捧到他面前:“都给阿翡。”
楼折翡挑了挑眉:“是刚刚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心虚了吗?”
“没有!”姜白瞪大了眼睛,“那些都是假的,不是我想做的,也不是我想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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