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獭丝毫没想过黑蚺是肖沉的可能,他只当肖肆是被吓到了。他担忧地问道:“你发。情期开始多久了?”
不知道为什么,黑蚺明明很强大,猎人做事一般心里也有分寸,可他就是没法不对黑蚺感到担忧,尽管以黑蚺的实力完全可以把他打成泥。
然而巧的是猎人学院的各位也是这么想的。因为黑蚺这个小崽子太乱来了,根本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有了花镜这个逆天奶妈就更无法无天了,这谁能不担心这崽子一个不小心给自己玩没了?毕竟花镜也不是万能的。
“和你们对战那天。”黑蚺简短道,“时间提前了,我没来得及做准备。”
皇甫獭想了半天才理解黑蚺说的是什么,那完全就是一场黑蚺单方面对他们的暴揍,根本算不上作战。
他依稀回想起来,那天作战的时候他们好像确实都没收敛自己的信息素,当时他们都以为黑蚺是Alpha,A之间打架不免会发出信息素,以此来压制住对手,给予对手以威慑。
然而如果对方是个O……
皇甫獭内心忍不住地捂住了脸,没经过Omega允许就对人家释放信息素,这个行为也太猥。琐了!
合着这几天黑蚺来得晚都是因为他们的原因!那时候现场基本上都是A,一般的O估计腿都得软,也就黑蚺心理素质强大,顶着一众A的气息还能干架。
一想到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导致黑蚺发情期提前,还得在发情期时候来救他们,皇甫獭就羞愧得不行。
能补救一点是一点,皇甫獭别扭道:“那个,你需要的我的信息素吗?”
他虽然打不过黑蚺,但他也是个Alpha,这个方面还是可以帮到黑蚺的!
黑蚺利落地拒绝道:“不用了。”
他本身没打算说那么多的,但是皇甫獭太闹腾了,黑蚺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有药剂。”
肖肆突然出声道:“你用过不少抑制剂吧?现在应该都产生抗体了,还能再用吗?”
医生说肖沉的身体就是用了太多的抑制剂,到最后身体必须要用更多的抑制剂才能把发。情期压下去。那抑制剂又不是什么好东西,用得更多只会对身体危害更大,隐患也更大,但以黑蚺这个作战强度,恐怕用量会十分惊人。
肖肆的眼里有着担忧,还有一些黑蚺不清楚的东西,他不太懂肖肆为什么用这种神情看着他,也懒得再说更多:“猎人专用的。”
肖肆神情一凛,他以前听说过,老派猎人会用一种名叫‘推迟剂’的东西,这种东西对Omega的刺激比抑制剂更大,因而也算是更为强效的抑制剂,可后续的伤害和隐患也就更大。
而且这种推迟剂只能把发情期延迟,也就是说应付完白天的这些事情,黑蚺极有可能晚上仍然要忍受发情期的痛苦,而且因为药剂的原因,痛苦更甚。
他没忍住问道:“你说的是推迟剂吗?”
黑蚺用药剂从来都是直接从花镜那里拿,花镜给什么他用什么,根本也不知道什么名称和剂量,他又实在不想解释更多,便随意点头敷衍着。
他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似乎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也不想再接着尬聊,起身活动了一下,对着二人道:“我送你们出去。”
黑蚺的眼底映着光亮,隐隐显出蛇瞳的样子,很快又倏忽不见:“我先解决兽人,你们之后再上来,在我允许前不要上塔。”
他舔了舔后槽牙,眸子中全然是嗜血的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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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层了。
皇甫獭和肖肆坐立难安地等着,随着塔层不断地上升,他们见到的生物也愈发庞大可怖,像极了古地球读物中被称为妖怪的东西,让人难以想象星际时代居然还会有这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生物。
黑蚺的状态也愈发不好,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变得愈发沉默,到了后来他们几乎见不到黑蚺,往往等他们上了一层塔后黑蚺已经又开始了下一轮的战斗,这层塔只剩下了兽人的尸体和那些触目惊心的战斗痕迹。
肖肆面上的担忧自责都快溢了出来,如果当初他没有给那些人签名,如果他们当时的警戒意识再强一些,肖沉就不会为了他们来这座塔,受那么多的伤。
自责像一条毒蛇撕咬着他,他忍不住想,他似乎从来都在拖肖沉的后腿,似乎从来都在把肖沉往火坑里推,而他也一直都只能对肖沉的痛苦袖手旁观。
“他该歇歇了,一直战斗,他的身体受不了的。”皇甫獭也担忧道。
他们虽然算是普通群众,但到底是两个A,等在原地坚持到救援来还是可以的。
因而等再次见到黑蚺时两人便都劝着黑蚺不要在往塔顶前进了,等等救援。
然而黑蚺只是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道:“来不及了。”
他愈发能感觉到属于顶层生物的精神力越来越躁动不安,蠢蠢欲动地开始探查着。恐怕一开始从他主动往塔顶攻占前进时对方就发现他了,而且以对方的实力,即使他们当时停留在那一层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等救援来估计他们早打过几轮了。
这恐怕就是塔里的那个无差别攻击的生物,如果肖肆和皇甫獭遇上它根本就没有活路。对方还偏偏是黑蚺最不熟悉的敌人类型,竟然还会用精神力探知,恐怕是有理智的生物,这就有些棘手了。
黑蚺能感知到对方移动速度快得惊人,而且从刚才开始就越来越近,恐怕是等不及了。顶层生物居然能自己破除塔内的限制,这塔搭建了那么多年,这生物的能力居然也在进化,黑蚺暗暗心惊。
他简短地讲述着情况,皇甫獭只觉得冷汗直冒,如果黑蚺没有进塔,恐怕他们今天就会死在这个地方,根本等不到军部的救援。
肖肆却只关心黑蚺,担忧道:“你打算怎么办?你还能撑住吗?”
他的话让黑蚺都感到惊诧:“要不你直接带着皇甫獭走,不用管我,这样行吗?”
“你说的是什么鬼话!”肖肆还是第一次见到黑蚺动了怒。
黑蚺也很快地意识到此刻并不是有多余情绪的时候,即刻就冷静了下来,道:“很快那个生物就会下来了,我拖住它,你们用你们最快的速度往塔顶跑,到了塔顶如果没有飞行器接你们就用我带进来的军部简易飞行器,直接往下跳,害怕的话就闭着眼睛。”
他神情严肃,反复叮嘱道:“你们千万不要回头看,不要想着等我或者和我一起,你们呆在这只有拖我后腿的份,明白了吗?”
黑蚺紧紧盯着肖肆,生怕这总是不听管教的大明星又不听指令擅自行动,“你们之前答应过我以后会听指令,对吧?不管你们听见了什么,都不许回头,记住了吗?”
肖肆红着眼睛,没说好还是不好,只执拗地问道:“那你呢?”
知道黑蚺就是肖沉后他根本没有办法一个人逃跑,肖肆是个聪明人,肖沉这个神态他完全明白敌人很难对付,肖沉胜算很少。他以前就见过肖沉死在他的面前了,他怎么能再放任肖沉在他面前死去第二次?
肖沉死后的每一天他都在后悔,桀骜的少年郎居然也学会了祈祷,每天每夜都在乞求神明的垂怜,可以把肖沉还给他,而现在命运居然又要夺走肖沉,他要怎么接受?
他从来都欠肖沉的。
肖沉曾经说过,如果他出事,肖沉也愿意替他去死。
他总是做不到对肖沉的承诺,可肖沉对他从来都是说到做到,而肖肆此刻却情愿肖沉丢下他自己跑。
黑蚺叹了一口气,直视着肖肆的双眼:“我一定会活下来,我向你保证。”
他的眸中难得没有了戾气,只是清亮亮地看着肖肆,道:“你不信我吗?”
那种眼神,一如从前。
肖肆眼中似乎闪过水光,执拗地看着他。
肖沉无奈地轻叹一声,从衣服内侧撕下什么塞进了肖肆的手中:“这是我的遗言芯片,很重要的东西,是猎人死后要留给家人的。我一定会从你那里取回这个东西的,这下你放心了吗?”
肖肆怔怔,忽地觉得手上小小的芯片烫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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