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必?”薄楠回道;“你请我吃饭不就好了?”
“嗯嗯好!”柏焰归一个没注意蹦出来个叠字,见薄楠似乎没有听见这才松了口气。
两人又顺着路走了一段,今日也算是个天公作美,不冷不热,清风拂面,是令人舒适的天气。随着清风,薄楠突然闻到了一股桂花糖的味道,顺着香气望去,就见不远处有家摊子在卖糖炒栗子。
柏焰归也注意到了,他说了一句‘等等’,也不等薄楠说话,就飞一样的跑了过去,就见他和老板比划了一下,没一会儿就抱着一大袋栗子回来了。
“……那个,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口味,所以都买了点。”柏焰归怀里的栗子滚烫,惹得他脸上也有些发热:“有糖炒的清蒸的还有烤的,你想先试试哪个?”
薄楠随手从他怀里抽了一包出来:“哪个都可以。”
“……哦。”柏焰归不知道是开心还是失望的垂下了眼帘。
薄楠抽到的栗子是清蒸的,壳已经和肉完全分离,轻轻一剥就露出了完整的栗子仁。他吃了一个,清蒸的栗子不像是糖炒的有明显的甜味儿,可是同样就比糖炒的要水润粘糯很多,再带上栗子原有的香甜,倒是让他吃得十分开怀。
他停下脚步,柏焰归也跟着停了下来,只见薄楠伸手探入他的怀中,纸袋沙沙的摩挲声随着栗子被拨弄的感觉传进柏焰归的感知中,虽然知道薄楠只是在摸栗子,就算是碰到他那也是意外,但是他很不争气的有一种薄楠就是在触碰他的感觉。
薄楠从他的怀里各摸了一颗栗子出来,剥了尝了,半晌才道:“清蒸的好吃,你试试?”
“嗯……”柏焰归低若蚊吟的应了一声,伸手就要拿,转而却被薄楠握住了手。
薄楠耐心的拉着他的手探入自己怀中的纸袋里,甚至摸索出两颗后塞进了他的掌心中,似笑非笑地说:“这个才是清蒸的。”
柏焰归双颊爆红,有些咋舌。
他就是在撩他!!!
他怎么能那么熟练!
有一说一,柏焰归其实并不介意薄楠当过金丝雀,甚至也不在乎他当过鸭子,他以前有多少人他不在乎,但是以后只有他一个人就行了。
人家都把机会送到面前了,他不上还是人吗?!
柏焰归当即就A了上去:“薄楠,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喝酒?”
“不是说吃饭吗?”
柏焰归心里强撑着,心想自己可千万不能怯,脸上却一派从善如流老玩家的表情:“吃饭也是可以喝酒的。”
晚饭必然要有红酒牛排玫瑰花,再找个小提琴手在旁边嘎嘎得拉!
还有……今天订哪个五星级酒店呢?不知道那个落地窗的薄楠喜不喜欢?
不过很可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残酷的——两人刚到停车厂准备取车去吃饭,薄楠和柏焰归不约而同的接到了一条消息:【钱家明天办葬礼,你先回来详谈。】
两人对视了一眼,发现对方眼中都包含着可惜的意味。
“我……”柏焰归道:“抱歉,我有点事,我们下次再约?”
“好巧,我也有点事。”薄楠笑吟吟的道:“下次再约,不能失言哦。”
“一定。”柏焰归点了点头,转而又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单据塞给了薄楠:“这个本来想吃饭的时候再给你的……送你的礼物,今天我拿了你的礼物,你也应该收下……是不是?”
薄楠颔首接下了,柏焰归这才上车离去。
薄楠找到了自己的车,开门上车才细看手里的东西,他摩挲着这张单据,果然是‘老程毛料翡翠’的提货单。他轻笑了一声,将另外一张单据从口袋里掏出来一起放到了钱包里——这本来也是打算送给柏焰归的。
这不是看他才接手公司的样子,想给他增加点功劳么?
看来暂时是用不上了。
第22章
薄楠一进书房,薄宜真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这一票你做的?”
“哥,你怎么说的我好像是土匪似地。”薄楠随手在桌上捞了个苹果咬了一口,往沙发里一仰,脚掌踩在了茶几的边缘,动作做得放肆,却叫人一看就知道他心情不错。
薄楠的话中没有否认的意思,那就是薄楠干的。
薄宜真回想着他刚刚知道的消息,不禁有些咋舌——薄楠叫他对钱家动手,他确实是狠狠捞了一笔,但是等到消息真真切切的传过来的时候,薄宜真才有些后怕。
钱家虽然瞒得死紧,只说钱家老爷子和小少爷是出车祸死的,但既然消息放出来了自然真相也掩不住,有人花钱撬开了一个在场保姆的嘴,钱家一大一小离奇被戳成了一串肉串的事情就传扬开了。
根据那保姆的说法当时的情形奇怪到了像是阎王爷在他们两身后计时一样,时间到了就该死了,老爷子那个拐杖是很好很坚硬的木质,就算是一个成年人用力去折也不可能折断,那天居然在正常使用中就断了开来,还正中心口,小少爷看见了跑过去扶,结果踩到了血滑倒了,也是正中心口,两人当场毙命。
这死法绝对不会是人为,事后拐杖也没查出来有什么问题,断口没有人为痕迹,拐杖从不离老爷子的身,也没有作案时间,最后只能归咎于意外。
但是这意外也太让人不寒而栗了。
薄宜真后怕不是后怕薄楠手段,而是这家伙有没有想过他动的手脚会不会被人发现?
“你尾巴扫干净没有?”薄宜真问道。
薄楠摇了摇头:“唔……现在应该还没,毕竟还没结束,等到结束就不用我扫了。”
“你也不怕被查出来!”薄宜真厉声道。
薄楠顿了顿,侧脸微笑:“查出来了又怎么样,难道还能凭借那点东西定我的罪?”
他还真想他们查出来,让他们以后对他们家动手前自己掂量掂量自家的祖坟、宅子能不能阻止他这样的风水先生报复。
总是这样动手也太麻烦了一点,别人不嫌烦,他都嫌烦。
“……”薄宜真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怎么想的,说说看,我心里也好有个底。”
薄楠又咬了一口苹果,漫不经心的道:“想对我们家动手的人不少,至少有两三家,这几家我是肯定不会放过的,哥这件事情你交给我,你管好公司的事情,他们要是当面锣对面鼓的来,大家公平竞争,他们要是来阴的……”
薄楠未尽之语,薄宜真已经尽数领悟,他有些复杂的看着他:“……你自己小心点。”
“嗯,我会的。”薄楠歪了歪头:“明天葬礼哥你和咱爸都别去,我去就行了……我还得去收个尾。”
“时间也差不多了。”
对于这个叛逆期过去的弟弟一开始薄宜真还是欣慰的,现在想想还不如他一直在叛逆期。他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不要做得太过分。”
“哥你在逗我笑?”
两人的视线触碰在了一起,又各自心知肚明地相视而笑。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薄楠已经做了这件事,怎么能就此收手呢?薄宜真已经开始吞食钱家了,怎么会让他们有重新爬起来的机会呢?
不可能的。
与其这样,不如一开始就不做。
***
钱家是在第三天公布了消息并举办葬礼的。
薄家作为苏市巨贾之一,虽说两家商业上有仇,但是明面上还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自然请帖也是发到薄家的。
也不知道薄宜真是怎么劝薄未平的,最后安排薄楠一个人去了。
他哥就是靠谱。
薄楠直接选择了下午才去,好戏要到傍晚才开锣。
按照葬礼的流程,无非就是喊一声谁谁谁到了,家属开始哭丧,然后进门献花鞠躬,家属答谢完事儿,如同钱家这样的,你人来了就行了,花都不必准备,进门自然有佣人会递上来。灵堂隔壁就是一个自助式的餐厅,供来宾休息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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