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慎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这。
他只觉这团子可爱极了。
江无阴目光在二人牵手处快速划过。
其余小妖也纷纷献上自家特产,裴慎被这堆团子逗得高兴,显然忘了正事。
道亦也跟着凑热闹。
小白猫抬头刚好对上江无阴的目光,觉得他一人待着太过可怜,过来牵江无阴。
江无阴有些不习惯,想挣脱小白猫,没料到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
霎时间屋里安静了下来:……
道亦见江无阴狼狈摔在地上,不厚道地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江无阴撑着欲起身,忽觉身上一轻,被人直接抱了起来。
裴慎轻轻一抱便将江无阴整个抱进怀里。
小小一坨……好舒服。
若是换做平常,江无阴必定会挣。但今日不知怎的,江无阴竟乖乖地待在了在裴慎怀里。
裴慎当江无阴受了委屈,轻拍江无阴背,哄小孩似的:“不疼,不疼。”
半天,江无阴才道:“我不觉疼。”
裴慎不应:……瞧这傲娇的。
小妖们立马拥了上来:“小阴他没事吧?”
至于为什么小妖们会叫江无阴小阴,自然是道亦介绍,说什么小阴是他的弟弟,一同来这里求学。
果真,听见这个称呼江无阴脸色有些难看。
小白猫打量他:“小阴,你衣服都摔破了!”
裴慎往下看,江无阴膝盖处果然破了个洞。
几个小妖也跟着看去。
裴慎面露难色:“小无阴,要不你跟先生回去换条裤子?”
实则内心:哈哈哈哈…江无阴你也有今天。
江无阴倔强道:“不用。”
其余小妖担心道:“还是跟着先生去换一条吧,裤子破了明日怎么上课?”
“是呀是呀。”
江无阴从裴慎怀里挣脱:“我自己能走。”
瞧见江无阴那副倔样,裴慎只觉好笑,哪有团子这么倔的啊。
最终,裴慎还是带江无阴回自己屋里找裤子换,但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条小孩穿的裤子。
裴慎只好道:“行了,我给你缝吧。”
江无阴惊道:“你会缝?”
月色探进裴慎微弯的眼里,带着明媚,他身上似是有光:“我无所不能。”
江无阴竟有一瞬觉得他熟悉。
裴慎从柜里翻出些针线,叫江无阴把裤子脱下给他缝,江无阴踌躇半天,终于在床上给了他裤子。
裴慎拿过缝起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江无阴聊着,江无阴问他:“你去见琴学宫宫主,如何了?”
裴慎看他一眼:“没什么,他似乎很累,直接让我回来了,倒是有一点,我看见他挂了一幅画。”
江无阴:“什么画?”
裴慎:“画的一个人,蓝衣,拿着琴,不认识。”
江无阴陷入沉思,话锋一转:“你喜欢小孩子?”
裴慎缝裤子的手一顿:“小孩子多可爱。”
江无阴没再回话,不知道在想什么,裴慎朝他看去,他整个人不算高,在小妖堆里还只看得见半个脑袋,其实也蛮可爱的。
裴慎想着,在破洞处拐了个弯,等将裤子交到江无阴手里时,江无阴整个人都不好了。
裤子破洞处被人缝了只可爱的鸭子,用的是极其亮眼的黄线,生怕别人看不见。
江无阴手滞了一瞬,还是接过了。
裴慎笑道:“多可爱啊,小孩子就该有孩子的样子。”
江无阴:……
缝纫者手法极其巧妙,将洞完美地遮住,只留下一只可爱的小黄鸭。再配上江无阴矮矮的身高,别提有多可爱了。
裴慎越看越喜欢,以前怎么没发现江无阴这么可爱,江无阴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我要回去了。”
是了,江无阴晚上还要回西宫去睡,裴慎站起身来:“走吧,我送你回去。”
天色已黑,学宫暖光的灯折射在地面,裴慎和江无阴并排走着,一时竟相对无言。
鬼月渊的天比外面还要更凉,兴许是这里妖怪多,故更阴冷些。
手上的暖意让裴慎回神,低头看去,一双小小的手握住了他的手。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变成了小孩形态,江无阴总觉得自己有些情绪化,方才裴慎牵小白猫时,他隐隐感到心中的不悦;抱他的时候,他本能地不想挣扎。
见裴慎没有回应,江无阴有些不悦。
然而裴慎眼里却是另一番景象——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团子,穿着绣着黄鸭的裤子,牵着他的手极不情愿。
*
作者有话要说:
裴慎收回手:……咱不强迫人。
第81章 一曲终了,全部睡倒。
清晨, 朗朗读书声从外面传来。
裴慎睡得香,迷迷糊糊间没有听见读书声了,转为阵阵敲门声:“白玉先生, 您怎么了?”
“白玉先生,快开门!”
裴慎困得不行, 起身去开门,门口站了一排排人:“先生,你还好吧?”
“先生,我们还以为你出事了!”
赖床的裴慎看着面前的一排排人:……听我解释。
裴慎解释半天才说清楚, 忽觉有人拉他衣角:“先生, 你下午要教我们上课么?”
小白猫轻轻踮脚扯裴慎衣角,水灵灵的大眼望过来。
裴慎心都要化了:“你们先去学宫里等着。”
说完裴慎就后悔了,他教他们什么?
他回房翻开昨日自己找到的一本书, 翻开才发现是几页琴谱。
拼凑起来, 似乎是完整曲调。
这几页琴谱零零散散地散在书里,裴慎四处走走,终于从锦囊拿出一只鸟。
这只鸟浑身漆黑, 不屑地别过脸去, 似乎谁得罪了他般,裴慎伸指挠了挠它:“这几页琴谱是什么?”
真正的白玉先生被他们劫持, 然后变成了一只黑漆漆的鸟, 裴慎让其变小了藏进锦囊里。
白玉看见那几页琴谱,瞪大了鸟眼, 扑腾着过来欲夺琴谱,裴慎往回一收, 更笃定了这是好东西。
他收起:“今天就给我的学生弹这个。”
白玉挣扎抗议, 却被裴慎重新放回了锦囊里, 锦囊里有宽敞的空间,鸟食,白玉可以在里面“享受”。
窗外响起轻轻的敲窗声,裴慎抬头,看见江无阴半个脑袋。
裴慎开门出去看他,江无阴脚有些崴,站在门口都有些不稳。
这事说来话长。
昨日江无阴不情不愿地牵裴慎手,裴慎起了坏心思,当即故意松开江无阴:“罢了,我不强迫人。”
说罢他抽回手,江无阴不动声色地握紧了他,裴慎再抽,江无阴又握,倒是把裴慎逗笑了。
二人这么一来一回,未注意前方台阶,在裴慎再一次松开江无阴时,江无阴直接踩滑了台阶。
这一滑,江无阴脚崴了。
裴慎当即抱起江无阴左哄右哄,江无阴默不作声,团子脸却肉眼可见地垮了下去。
裴慎掀起他裤脚,脚踝青了一片,当下便抱江无阴去敷药,江无阴忍着疼,当真一句话也不说。
这倒让裴慎有些不习惯了,他虽是骨科医生,但也有过小病人,哭的闹的也不是没见过。
虽然这团子壳子里装的是江无阴,但裴慎还是觉得有点不适。
裴慎:“江无阴,哭一个。”
江无阴像看神经病似的看他。
裴慎道:“你明明很疼,不用忍,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江无阴没有说话。
……
崴脚的江无阴站在门口,看着裴慎欲言又止。
裴慎忽然想起来了,他昨天和江无阴约好,今天早晨带江无阴去城里看看脚。
鬼月渊约束了他们的灵力,加之那些药的效果甚微,裴慎只能带江无阴去城里找妖大夫。
可是现在,已经快中午了。
崴脚的小团子穿的特别整齐,头发也收拾地特别干净,兴许是方才人太多,裴慎根本没有注意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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