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雀伸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二话不说就把他连推带拽的拉走了,表情严肃宛如逃命。
被提着走的王总:“...”
经过这么一闹,录音棚的门口早已经挤满了来看热闹的工作人员,和零零散散正准备赶通告的艺人们。
他们都知道允诺程是他们的老板,可是他身患残疾,诸事都交给苏雀来办理,所以他们平时很少见到他,此时瞩目着眼前的一幕,万万没想到他们这位看上去病弱无力、冷若冰霜的老板居然这么的霸气。
而允诺程已经在众人的注视下看向了刘妍。
后者被他盯着双腿发软,哪还有一点刚才嚣张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刘妍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像是被固定在了原地,从内到外的震慑,与允诺程此时的目光相对,就像是与某种冷血动物对视一般,从心一直冷到了骨子里。
“刘妍,你有什么话想和我说么?”
没人知道允老师为什么会这么问,连刘妍都愣住了。
可是奇怪的,在允诺程说完这句话之后,刘妍的身体就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身上一阵阵的发冷,就像有无数条蛇爬过了她的动脉,令人无比胆寒。
强撑了片刻之后,终还是不堪重负一般,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允总,我有错我有罪!”
“是我售卖艺人信息,将他们介绍给了大老板,从他们手中收取利益。”
“也是我将林深爬床的假咨询透漏给了隆星,目的就是为了在隆星获得一席之地。我还背着耀瑞在外面收了二十多名艺人,出卖他们的肉|体、骗他们的钱...”
刘妍像是失了智一样,滔滔不绝的控诉着自己做过的恶事。
她不是什么好人,她做过的那些龌龊事,数都数不清。
刘妍边说边哭,还转身不断地向着林深赔礼道歉:“林深林深你原谅我,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该死,我该死———”
围观群众听得目瞪口呆。
林深更目瞪口呆。
怎么刚才还嚣张的刘妍突然就变成这样了?而且这些事情都是刘妍做出来的么?
这是人能做出来的?!
允诺程似是早已料到她会这么说一般,冷冷的注视着跪在地上不断忏悔的刘妍。
“刘女士,你刚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供词,耀瑞将从即日起与你正式解除合约,有关违反公司合同以及对艺人造成的伤害,苏雀会算清楚,一一找你清算。望刘小姐日后在警察局好好反省,重新做人。”
说完,允诺程又看向了林深身后的黎宇宸、蓝桉,以及录音室里探出头来的工作人员。
“...”
刚刚还叽叽喳喳说风凉话的众人,顿时哑口无言、脊背莫名发凉。
“介于最近,有些艺人与工作人员的言行有失水准,所以从即日起,公司里的所有人员需将耀瑞行为守则抄写三遍,截止下周周五之前上交公司。”
允诺程冷淡的盯着他们,说完这段话,众人面面相觑,短暂的寂静之后就是一阵阵不大不小的抱怨,但介于老板的话不容拒绝,又不敢得罪,所以只敢小声叨叨。
而与此同时,允诺程抬眸,正巧与林深的视线在空中相碰。
允诺程顿了一秒,又补了一句:“除林深以外,毕竟他是受害者。”
林深:“!”
允诺程交代完这一切,便控制着轮椅变换了方向,准备扬长而去。
而林深却怔了两秒后,大步的追了上来。
“允老师,允老师———”
林深边跑边喊着允老师,语气表情殷切至极,一点不像刚才在录音室以及被黎宇宸按在墙上时的嚣张与不羁。
气得蓝桉直翻白眼,而林深已经跑远了。
林深小跑了一段路程才追上了允诺程,苏雀在轰王总的路上,自然不在允诺程的身边,所以林深便果断地接替起了推轮椅的任务。
双手稳稳地抓住了允诺程轮椅的扶手,平稳的向前推去。
允诺程原本操控轮椅的手一顿,诧异的回头,正好对上林深温柔含笑的目光。
允诺程:“.....”
那种感觉又来了!
不知为何,每每与林深的目光相撞的一刻,允诺程发情的症状就会徒然加重,没有任何缘由,也没有任何道理,从前几天见到林深的第一眼便开始了,甚至后来看他的照片都会加重发情。
而触碰尤为严重!
只要林深碰到他,他因为发情而造成的痛苦就会减轻,耳边恢复寂静,难耐逐渐消散,隐隐的还有一种香气,不断的刺激着他,对他的渴望仿佛是洪水猛兽一般,愈涨愈烈。
就像是饮一杯浓郁的酒,浅尝的时候不觉得酒香,可是贪杯过后,却是愈发的沉醉。
微风席卷过走廊,吹起林深鸢蓝色的发丝,淡淡的清香沁进允诺程的鼻端,允诺程的呼吸一紧。
“你有事?”
林深闻言停下了脚步。
允诺程的话极其的少,从林深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到现在,允诺程总共就和他说了三句话:‘你是谁’、‘进来’,以及此时的‘你有事’?
不愧是冰美人。
可偏偏林深一点也不受挫,反而因为允诺程一次比一次多说的字眼而欢喜。
“允老师,你怎么来了?是来找我的嘛?”
允诺程:“不是。”
林深:“那是什么?”
允诺程:“公事。”
“哦,公事啊,我还以为允老师昨晚因为我所说的话而感动,情不自禁的抓住了我的手,所以今天特意来找我的呢。”
林深着重的强调了‘情不自禁’这四个字,那晚的事确实挺凑巧的,也不知道怎么着两人就抓在一起了。
但林深保证真不是他先动的,他只是有贼心,想摸摸允老师的脸,但是贼胆真不大,所以也就只停留在了伸手。
想起那晚的事,林深的笑容更灿烂了,随即趴在了允诺程的轮椅之上,低着头从上往下深情的注视着他。
允诺程目视前方,冷若冰霜:“...是你先伸手的,我只是正当防卫,正当防卫不犯法。”
林深莫名觉得这句话有些熟悉,他好像和蓝桉刚说过:“正当防卫是不犯法,可是防卫过度好像也是要追究责任的。”
允诺程:“我没有防卫过度。”
林深轻笑了下,浓艳的一张脸蛊惑人心:“允老师是没有防卫过度,是我过度了,我不仅伸了手,还摸了..允老湿的...”
“不要瞎说。”允诺程打断道,语气并不严厉,但依旧很冷,“而且是‘师’,不是‘湿’。”
允诺程的嗓音很清丽,就像冬日里的冷泉,虽叮咚悦耳,可是一旦触碰却能让人冷到骨子里。
林深不怕,他一贯体热。
意识到允老师在纠正他的语调,林深不自觉的笑了笑,他当然知道是允老师,而不是允老~湿,他这么叫只是故意的想讨美人一笑罢了。
林深有意无意的拉长了声调道:“哦,是师,不是湿——啊,可是允老师怎么办——啊,我大舌头分不清前鼻音和后鼻音。”
允诺程:“.....”
他虽然见过林深没几次,但是他也知道这个人没正经,尤其是对自己,对其他人都正经的很,唯独对他很、不、正、经!
再加之,林深不知道为什么对他好像有些特殊,所以他的这种不正经,在允诺程看来就...尤其的惹他烦躁。
自是知道林深这么说是在耍无赖,明摆着这跟前鼻音后鼻音没有什么关系,随即便也没搭理林深,当下便要控制着轮椅离开。
林深那能让允老师走么,当然不能了。
“允老师,我错了我错了———”
“真错了,我逗你玩的!我舌头一点也不大,真得,不骗你,不信你来看看?我以后好好叫你还不行么,允老师允老师别生气了!”
林深紧紧扒着轮椅把手,道歉道得非常认真。
看似是在拦着允诺程,实则并不是,给两人之间留出了很大的舒适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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