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曜洲拉着他的手,生怕他反悔:“要的。”
傅均城看过去。
徐曜洲说:“哥哥送什么我都喜欢。”
傅均城抬了抬眉,正待出声。
敲门声又响起来。
冯征平在外面问:“睡了吗?”
傅均城:“……”
傅均城看了看徐曜洲,又转头望向玄关,拉长了嗓子答:“睡了。”
冯征平:“……”
冯征平:“那夜宵不吃了?”
傅均城:“???”
什么玩意儿?
不过瞬息,门被人从里打开。
傅均城自门后探出个脑袋来,闻着烤串的香味咽了咽口水:“吃啊,怎么不吃?”
冯征平睨他一眼。
傅均城说:“开机前的最后一顿晚餐,不吃白不吃。”
上辈子冯征平也曾这样,临到开机便请他吃了顿大餐,说是之后苦日子有他受的,提前带他享受享受,省的他到时候闹脾气。
待门完全推开,冯征平瞧了瞧傅均城身上的浴袍和微湿的发梢,又瞅了瞅徐曜洲还有些凌乱的头发,像是刚睡醒似的。
他视线徘徊了良久,又重新把目光落在傅均城的方向。冯征平欲言又止:“打扰到你们了?”
傅均城一愣,顺着冯征平的眼光,低头瞄了眼自己略显松垮的领口。
应该是刚才半跪在地上,又被徐曜洲一直紧攥了手,不小心把腰间的系带弄松了。
意识到冯征平在想什么,傅均城严肃纠正:“我下面穿了裤子的。”
冯征平的眉头一拧:“你没穿能让我进门?”
傅均城:“……”
就挺想反驳的,但听起来又很有道理。
傅均城张了张嘴,干脆什么都没有说,默默拿了一把小肉串闷头大吃,咬下去这肉外焦里嫩的,配上香到不行的佐料,傅均城顿时什么抱怨都抛到了脑后。
只是吃到后头又觉得有些咸了,他舔了舔唇,端起手边的啤酒瓶就是吨吨吨地几大口下肚。
倒是徐曜洲吃的不多,一直在跟冯征平聊剧本的事情。
傅均城吃得津津有味,偶尔插几句话,虽然说得不多,但每回都能讲到点子上。
这不禁让冯征平多看了傅均城几眼,也没想到相较于男二来说,傅均城对男主的这一角色竟然理解地更加透彻。
一直等烤串吃完了,一大半啤酒瓶也空了,冯征平才心满意足离开。
只是傅均城吃得意犹未尽,虽然已经打了几个饱嗝,但嘴里嚷嚷着还想吃点什么。
收拾好打包盒,徐曜洲说:“我觉得哥哥比我更适合主角。”
主角?
他?
傅均城的酒量实在不行,本来还有些晕乎乎的,闻言醉意登时消了大半,连忙截过徐曜洲的话:“不不不,别谦虚,你更适合才对!”
他可不想再当什么病弱小皇子了!
想当初电影上映后,全网都是他那副弱不禁风的病恹恹样子,就连无数CP向的剪辑视频里,攻方各有千秋,唯一不变的就是他这个病弱美人受!
这回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一雪前耻,怎么可以轻易错过!
他这次一定可以翻身,摇身一变成为大总攻!
想到这里,傅均城郑重拍了拍徐曜洲的肩膀:“相信我,这个角色非你莫属!”
徐曜洲没说什么,温和的目光落在傅均城的眉眼间,不管如何都还是看不够。
四周一安静下来,傅均城又有些犯困。
他打了个哈欠,蓦地有些想睡,但嘴里却没停,一直叨叨着:“你不是喜欢我吗,喜欢我你就演。”
徐曜洲一直没舍得移开视线。
目光中傅均城就这么大咧咧地盘腿坐在地上,懒洋洋拿手撑着脑袋,抬眸瞧着他。
像是借着酒劲,傅均城又问:“你就说,到底喜不喜欢我?”
徐曜洲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被轻飘飘地挠了一下。
四周安静极了。
这嗓音低而柔,不禁让他的脑海里又想起记忆深处,那声暧昧且微妙的询问。
这个人也曾问过一句:“你是不是喜欢我?”
当时眼前人窝在软绵绵的沙发里,懒懒抱着个枕头,下巴顶在沙发椅背上看着他。
随意一个眼神,就能令他手足无措,心头大乱。
遥远的时光仿佛不经意间与此时此刻的光景重叠在一起,他迎上傅均城的视线,嗓音里带着不太真切的沙哑,小声说:“哥哥是不是喝醉了?”
徐曜洲半垂着眸光,就这样静静地注视他。
傅均城眨了下眼睛,困倦地俯下身,直接把下颔枕在了交叠的手臂上。
喝醉的人从来不会承认自己喝醉了。
傅均城很认真地回答:“当然没有。”
徐曜洲垂下眼,避开了傅均城的视线:“没有喝醉的话,哥哥怎么会看不出来我喜欢哥哥,喜欢到快要发疯了。”
这话听起来犹如自言自语,但又似乎是刻意说给他听的。
傅均城的思绪不受控制地有些迟钝,反应也慢了半拍。
似乎想到什么,傅均城咕哝道:“骗子。”
那个时候,这人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这个人说,一点都不喜欢他。
这不免让傅均城有些生气。
谁都可以说这句话,唯独这个人……
让他很不甘心。
傅均城撇撇嘴,一时头脑发热,无比蛮横地拉过面前人的衣领,一直拽着往下带。
然后他侧头,不由分说地咬了徐曜洲一口。
就咬在他刚刚小啄的嘴角处。
但是又打心底里舍不得。
所以在咬下去的时候便立马放过了对方,唇轻轻地贴上去……
像隔着岁月的长河,带着时光的影子。
去讨一个欠了太长时间的吻。
第85章
隔天。
陈肆去徐曜洲房门口敲了半天,结果一直没人,不免心里泛起嘀咕,明明徐曜洲平时起挺早的,今天居然起晚了。
然后陈肆又来喊傅均城。
傅均城昨天跟他嘱咐过,要他早点叫自己起床,正好一起去吃早饭。
结果来这边也敲了半晌,放弃之际,总算听见里头传来动静。
只是那脚步声虽然不急不缓的,但却丝毫不显拖拉,跟傅均城平时的性子截然不同。
待门一打开,陈肆便在门后看见了徐曜洲那张熟悉的脸。
陈肆:“?”
就挺突然的。
回想起昨晚上的情况,陈肆才后知后觉,合着这人压根就没想过要回自己房间。
所以陈肆只惊讶了一小会儿,就非常自觉的什么都没有问。
徐曜洲站在原地没动,淡淡道:“进来吧。”
进去是不可能进去的,进去只有被喂狗粮的份。
陈肆主动说:“刚起床吗?要不要我拿点吃的送到房里来?”
徐曜洲不置可否,没有强求。
毕竟有个人赖床,还死扒着枕头没有起来。
话音刚落,便听房间里传来某人懒散的嗓音,拖腔拉调喊:“喂——我衣服呢?”
陈肆:“……”
他是不是听见了什么不该听的?
正这么想着,抬眸就见徐曜洲视线自眼尾一瞥,在傅均城询问的声音中眸光柔和了少许,有半秒的停顿,又重新对上他的眼。
徐曜洲说:“那麻烦你了。”
很明显,话外音是:你该走了。
这是在赶客了。
陈肆唯恐多待一刻,对方就要直接下逐客令,走得飞快。
这头,傅均城没找到自己的衣服,又听见外头的动静,索性把脑袋埋在被褥里,朦朦胧胧间又想起昨晚上一时情起的吻。
他是真的想咬上去报复一下这个人的。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这念头在脑海中只存在了一秒,又鬼使神差变成了似有若无的舔吮,而对方也似接到邀请,只呆怔了须臾,便反客为主捏着他的下巴,吻得更深,贪得无厌般像是欠了几辈子,亲得他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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