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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凌微微皱了下眉，他像是陷入某种极度犹豫、又有些自责的情绪里，因为自责而不愿说出来。
殷温玉不由得想起了十九年前，那时候殷凌和现在很相似。
同样的深夜，那时候的殷凌和现在看起来差不多，只是面容更加年轻。
年轻的殷凌气场依旧很强大，他沉着脸时，那双眼睛格外锋利。
那一年殷凌喝了酒，所以殷温玉很快从他嘴里知道了那个秘密。
“……在双方都醉酒的情况下，我和别人发生了关系。”
“她厌恶我，不愿意让我负责。”
“前不久遇到她，药物没有发挥作用……她怀孕了。”
年轻时殷凌的声音犹在耳边，低沉、暗哑，因为罕见的自责，再加上他天生的冷戾，听起来过分压抑，殷温玉回想起来，依旧能清晰记起当初的震惊到头皮发麻的感觉。
她看到殷凌微微偏过脸，看向窗外，低沉的声音犹如密不透风的暗室，让人喘不过气：
“她执意打掉这个孩子。”
那时候殷温玉刚有了孩子，她心头直跳，紧张问道：“你阻止了吗？她有动摇吗？”
“决定权在她那里，我无法阻止。”
办公室内，殷温玉穿过十几年的光阴，在殷凌脸上又看到了同样的神色。
殷凌和以前很像，但是沉默了很多。
或许是因为经历了那件事，殷凌之后变得更加冷淡寡言，甚至在殷卓伟面前直言对女人没有兴趣，那段时间殷卓伟气得不行。
殷凌变得冷漠的同时，却对叶从南很关心，这样的性格对比起来，所有人都知道，殷凌很宠叶从南，叶从南有意识开始，便仗着殷凌在家里无法无天。
殷温玉暗自庆幸过，殷凌这样的改变很好，不要再有任何变化才好。
直到今天，殷温玉开始不确定，殷凌是不是又变了。
叶从南的惊疑不定和殷凌突然的冷落，让她怀疑那件事会不会有什么她还不知道的信息，但是殷凌应该不会说谎才对。
见殷凌不说话，殷温玉试探着问道：“你是……找到了喜欢的人吗？”
殷凌目光微微动了动，至少脸上没有那么生硬。
殷温玉以为猜对了，她笑着建议道：“如果找到了在乎的人，你现在应该去打动她，好好培养感情，而不是一个人闷头待着。”
殷凌将目光缓缓落在不远处的手机上，他皱着眉的松开了些许。
殷温玉见他被打动，再次问道：“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殷凌无波无澜道：“没有。”
殷温玉笑了笑，没再往下问。
殷凌什么都不肯说，他和以前已经很不相同，至少两人在说话间，殷凌的话可有可无，什么都没有透露。
“有看上的人便去追，你也该成家了。”殷温玉带着笑意，语气关心。
殷凌眉眼间再次出现些许冷漠，他道：“不必多言。”
殷温玉依旧笑着，心里却疑惑重重，不是有心上人，那么到底是什么事，让殷凌这么在意？
殷温云离开后，下属进来向他汇报工作情况。
结束时，下属说道：“王锋三天后开始休年假，新的工作安排我最迟什么时候发给您？”
殷凌一顿，语气沉了沉：“他有什么特殊情况？”
“他家孩子要高考，”下属回道：“上个星期有一名高考生失踪，现在没有任何消息，听说……是被人拐走了，那名学生还是一中的年级第一，学校都一直压着消息稳定考生情绪，派了不少人出去找，没有结果。”
殷凌直直看向他：“除了这件事，还有别的考生出意外吗？”
“暂时还没有。”下属有些感叹：“王锋也是担心自己的孩子……”
“知道了，”殷凌看起来像是准许了，淡淡回复道：“最迟明天下午五点之前。”
下属离开后，办公室里静谧到极致。
殷凌拿起手机搜索一中学生失踪案，看完之后，想起了殷温玉刚才的话。
“如果找到了在乎的人，你现在应该去打动他，好好培养感情……”
十九年前他这么做过，结果并不圆满。
片刻后，殷凌站起身，拿上车钥匙离开。
——
早上，小新来找夏昀时，忧心忡忡地说：“昨天热搜你看了吗？一中一个学霸失踪几天了，家长都觉得学校有很大问题，学校又在压消息，闹得很大，你高考前必须要小心一点……”
夏昀回道：“之前没有这样的事？”
“没有，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夏昀刚到剧组，许月月正在和众人抑扬顿挫地说话：“……一中的学霸！听说长得也挺帅的！现在还没找到！你们说会不会有变态杀人凶手，因为厌世嫉妒他，所以把他抓起来了？”
楚文笑了笑，说：“不用把事情想得太复杂，我更希望他是心情不好，一个人出门玩两天。”
许月月点了点头：“网友也说学霸有这个可能，不过更多人还是猜测有人绑走了他……”
她看到夏昀走过来，更加激动了：“你看了网上学霸失踪案吗？”
夏昀一脸平静：“知道。”
“知道就好，你作为高考生，最好注意一点！”许月月提醒道：“虽然不知道那学霸什么情况，你也是学霸，万一发生点什么就不好了，大家还等着你考个好成绩。”
夏昀不至于害怕，他平时出行都有人看着：“我会注意。”
晚上九点，夏昀去拍摄某代言的宣传照，章锦和他一起上了车后，对他说：
“高考生失踪那件事……”
夏昀打断道：“我知道。”
或许是热搜的原因，所有人都将信息点放在“高三学霸”身上，夏昀成了大家的重点关注对象。
“行，我怕你没看到，”章锦说：“虽然网上的消息可能存在夸大的说法，我们还是要留个心。”
夏昀往窗外看了眼，突然看到一辆熟悉的车。
虽然是同款，旁边这辆车还是让他想到了殷凌开车送他的那辆。
拍摄结束后回到酒店，夏昀的第一直觉没有出错。
在他们停下车后，那辆车也跟着停下来。
保镖一直在留心观察，说：“那辆车不对劲，我去看看？”
章锦对失踪案耿耿于怀，此时容易往坏的地方想，回道：“去看看。”
保镖还没走近，那辆车的主人比他先一步下了车。
殷凌正站在他们不远处。
保镖身材本就高大结实，面相偏凶狠，此时站在殷凌面前，身形对比下无形之中低矮了一些，连气场都发生了变化。
章锦奇怪道：“这人看着不像狗仔也不像坏人……反而像是很有权势的人。”
这样的人，跟在他们身后做什么？
夏昀也不知道，他以为和殷卓伟见完面之后，他们会很长一段时间不再见面。
保镖和他交谈了两句，很快回来了。
章锦问道：“说了什么？”
“……他说他只是想确保夏先生的安全，”保镖看了眼夏昀，语气也有些奇怪：“因为网上失踪案件，他担心夏先生有危险……”
夏昀：“……”
这是他今天第四次听到这件事。
章锦看了眼夏昀：“你们认识？”
夏昀言简意赅：“我帮过他。”
夏昀透过车窗看去，殷凌正看向他们这边，不过车窗单向可视，殷凌应该看不到他。
但是男人的目光却直直地对着他，显然是有话想说。
夏昀刚想下车询问情况，殷凌又向他一步，驱车掉头离开。
那人气势太强，章锦看到他时总觉得有些熟悉，但没多想。
等人离开，章锦再看向夏昀时，突然愣了一下，夏昀和男人居然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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