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简潜意识里便没想过两人分开可能是多方原因造就,在他看来这个小艺人跟傅凌南结婚已是捡了天大的便宜,故而无论傅凌南做出什么举动,都合该他包容忍让。
眼下两人要分开,这小子居然真的同意了,这不是明晃晃在打他的,以及整个傅家的脸么。
故而他在电话里只劝解傅凌南再考虑一下,只是女儿要和这人分开的想法同当初提出和他结婚时一样坚定,傅知简劝不过来,只得暂时同意了她的说法,挂断电话后转眼便来找沈忱问罪。
他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不过以他的人脉查个小明星的电话还是易如反掌。
“现在立刻去跟南南和好,她不愿意就跪下来求她,总之这个婚你们绝对不能离。”他趾高气扬命令道。
沈忱闻言心里一突,他自己倒还好,更恶劣的话他都听过,早对这类嘲讽不痛不痒了,只是现在身旁多了尊旁听的大佛,眼看着对方的脸色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凝了下来,沈忱在心里颇为同情的替傅知简点了个蜡烛。
“伯父,您听我说可以吗?”他的语气十分诚恳。“您担心南南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只是我们分开是因为一些不可抗的原因,很抱歉我无法同您详细解释这个情况,但也请您相信这都是我和南南共同做下的决定,这个决定也不会给她带来一丝一毫的伤害。”
“当初她跟你结婚就是最大策伤害。”傅知简显然并不相信听筒那头的人的说辞。“我早告诉她你这种汲汲营营的小人是没有任何情义可言的,也就是贪图她的人脉和财富罢了,她当时还跟我信誓旦旦保证你绝不是这种人,现在看来,哼,不过如此,说吧,是不是找到对你益处更大的下家了?”
“伯父,您这话说得有些过了。”沈忱无奈道。
“怎么?你以为傅家是你想来便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傅知简不屑得轻哼了一声,讽刺之情溢于言表。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倘若能把南南哄回去,我便对这时既往不咎,否则的话,后果你应该清楚。”
他顿了顿,听筒那头没传出声音,看来是威胁起了效果。
“以我的人脉,全行业封杀一个小明星不过是动动手指的功夫,我劝你掂量掂量有没有那个本事跟我抗衡。”
他话音甫落,电话便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音。
“全行业封杀?你好大的本事。”
傅知简没想到慕云生身旁居然还有第二个人,最初的惊愕之后他突然觉得后来的这个男声有些耳熟。
似乎是.......似乎是........
脑海中浮现的那个名字让他呼吸猛地一窒,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怎么可能,这个无权无势的小明星怎么可能会结识这个人?
“是阿深吗?”他抹了抹额角并不存在的冷汗,诚惶诚恐问道。
“傅家给你的权利难道就是让你用来威胁他人的?”
那人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可说出的话却再明显不过的彰示着他的身份。
“不是的不是的,阿深你误会了。”傅知简忙不迭的解释,心里更是暗暗叫苦。
他原本以为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谁知道居然好巧不巧牵扯到了这尊大佛,轻飘飘的一两句便教他再不敢摆谱了。
论辈分他该叫傅时深一句老弟,不过两人的身份却是天壤之别,莫说是他,哪怕整个傅家其他旁系七七八八的联合起来,估计也不够这位太子爷喝一壶的,而这人素来冷淡,同其他人虽说是同一线血脉,关系却并不多亲厚,故而敢同他攀交情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傅知简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次他居然纡尊降贵给一个小明星撑场子。
“小慕是我女婿,他跟我女儿闹了一些矛盾,我这不是在劝他么.......”
他絮絮叨叨的解释着,可对面的男人显然并没有耐心听他把话说完。
“还有事?”
傅知简的长篇大论就这样不尴不尬的卡在了嗓子里,他支吾了片刻,最后只得继续陪着笑脸。
“没事了没事了,我原本就是想跟他说说家常,打扰到了你真是不好意思,你先忙吧。”
话音刚落那头便不客气的挂断了电话,傅知简捧着手机愣怔了半晌,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不对啊,这时候傅时深不该正在工作么,怎么会跟我(前)女婿在一起?
那边傅时深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挂断键”,接着兴致缺缺的将手机丢还给了沈忱。
仿佛刚才那个毫不客气一把抢过手机的人不是他似的。
沈忱将手机装进口袋,心里有些高兴,嘴上却嘟囔着。
“你怎么这么不客气啊。”
傅时深拿一双乌沉沉的眸子睨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开口道。
“太吵了。”
之后一路上尚算顺利,只是车开到半途,沈忱的胃里还是逐渐翻涌起了想要呕吐的感觉。
他微微弯着腰,用手护着肚子,以期减少这阵强烈的不适感。
也许是他的动作引起了傅时深的注意,也许是他的脸色过于苍白,怎么看情况都不太妙,不一会傅时深一双大手便探上了他的额头,感受到青年体温正常后,便捏着他的下巴稍稍用力,将对方的头抬了起来。
“不舒服?”他问道。
“嗯,可能是怀......怀孕的后遗症。”沈忱眼里噙着一包生理性的眼泪,声音轻的有点像在撒娇。“每次坐车都会反胃,之前就有这种情况了,不过我那时候并不知道原因。”
傅时深闻言,原本想叫停司机,看了眼窗外才意识到他们正在高速上,也只得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低头看了眼恨不得将自己蜷成一个球的青年,像只什么可怜巴巴的宠物似的,想到这人正是因为自己才遭了罪,心里便涌上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和怜悯感。
有时长途跋涉时他爱喝些茶来解解乏,故而司机常年在车上备着一个时刻装满热水的小保温瓶和一个水杯,傅时深拉开隔板叮嘱司机将车速放慢些后,便慢慢倒了杯热水,接着不甚熟练的吹了吹滚烫的水面。
这约莫是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照顾他人的经历,傅时深却并不觉得收到了折辱,反而有些觉得新奇。
就好像在照料一只全心全意依赖着他的小宠物一样。
傅时深向来对小动物不感冒,可将宠物的身份换成是身旁的青年的话,他却又觉得有个小宠物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待杯子里的水变得温热后,傅时深将杯子递给了沈忱。
沈忱冲他笑了笑,接过杯子后小口小口的啜饮着里面的水。
“好些了吗?”
傅时深也不觉得他烦,就这样看着他慢慢将一杯水喝的见底。
“好多了,谢谢你啊。”
温水很好的缓和了他胃里的不适,虽说呕吐感依旧强烈,可总算不像之前那样折磨人。
傅时深闻言也没再说什么,只合拢笔记本后朝沈忱那边移了移,接着动作颇为强势的将对方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沈忱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浑身一震。
傅时深却是一副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
“闭上眼睛休息,很快就到了。”
这趟车程沈忱曾走过两次,还有多久他自然再清楚不过。
虽然之后依旧有得熬,但身旁人的善意却教他的心里多了一丝熨帖。
或许怀孕真能教人的情绪变得感性和敏感吧,他这样想到。
接着他慢慢放松有些僵硬的脖子,摸索着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接着将脸轻轻埋进对方的颈窝。
也许是身体的不适放大了他心底那股名为脆弱的情绪,沈忱像只小狗似的耸着鼻子嗅着傅时深脖颈里淡淡的男士香水味,想法也越发娇气起来。
这人肩膀上的骨头硬邦邦的,他肯定要怎么舒服怎么来。
而傅时深除了随着沈忱的动作颇为配合的挪了挪肩膀,完全没有将他赶走的意图。
沈忱放下心来,他闭上眼睛开始休息,不一会意识便有些模模糊糊的,隐约感觉这时一双温热有力的大手覆上了他的肚子,接着动作轻柔的替他按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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