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用上学,林岁安就一点儿也不担心上学迟到,他嘴角有伤,一顿迟来的早餐吃了许久。
吃过饭,严溯给他处理了一下伤口。
严溯上好药之后贴了创口贴,怕弄疼人,动作小心翼翼。
管家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心道少爷对他本人的身体都没这么小心过。
还有昨晚上好好的男孩子,今早上嘴角裂了个小口子……
管家很识趣的没有问,但他说了另外一件事情。
严爷爷身体不好,想着见严溯一面,今天不清楚他有没有空。
严溯本不想去,但他有故意营造出自己对严爷爷不坏的现象,不去的话就自己的虚假人设不相符。
正好林妈妈在中午的时候,派了司机过来接人。
她在电话里恨铁不成钢对林岁安说:“你多大啊,你跟着严溯回家啊?!!!”
林岁安小声嘀咕:“二十多了。”
“那你也比严溯小将近三年!!!三岁!!!”她没多指责林岁安,骂人的活力放在了严溯身上。
林妈妈虽然不插手,但不代表不发表看法。
“你也叫他一声哥,于是他把你给泡到手了,他……”
还能再要点脸吗?
林妈妈这几天是越想越觉得自己也该叮嘱几句。
难怪之前严溯和自己、林岁安在寺庙脚下酒店里吃饭,严溯对结婚很感兴趣。
他是奔着林岁安来的。
呸!
“他当时还好意思说你没到结婚年龄!”
林妈妈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气的!
严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林妈妈最后大声说:“你先回来,我和你聊聊。”
声音虽然大,但语气中却满是温柔和无奈。
在门口,严溯拉住了要离开的林岁安。
严溯说:“闭上眼睛。”
林岁安按照对方的要求闭上眼睛。
闭眼时,林岁安看不见四周,但是双手中却被严溯轻轻地放了东西。
林岁安缓缓睁开眼睛,入眼便是手捧花的紫色鸢尾,是当时自己送出去的手捧花。
此刻这手捧花被制作成了干花,颜色略微有些褪色,保存的很好。
林岁安拿着一束花望着严溯。
严溯轻声说:“拿到手捧花的,就是下一个要结婚的,这束花本来就是要送给你的。”
林岁安抱着花,轻轻嗯了一声。
严溯站在门口看了许久,直到林岁安乘坐的车彻底消失不见,他才转身回了别墅。
管家走过来,小声说:“院长说,爷爷莫名精神好起来了,回光返照……”
严溯闻言,随意一瞥管家,走到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外套,语气冷漠地说:“行,现在我有空了,去疗养院看看爷爷吧。”
严溯勾起嘴角,一字一句地说:“我要送给他一个好消息。”
而林岁安一回到舅舅家里,林妈妈就把他揪到房间里了。
坐在沙发上的苏舅舅和苏悠看的一头雾水,两个人面面相觑。
“岁岁惹妈妈生气了?”苏舅舅问。
苏悠一脸不懂:“没有啊,他从小到大就没惹大人生气。”当然替自己的背黑锅的时候不算。
房间里,林岁安手足无措,拿着手捧花不知道藏在哪里。
林妈妈看到那束手捧花,想起了那天严溯抢手捧花,结果最后却假装失误 ,将花束给了林岁安。
林妈妈翻了个白眼,说:“别藏了,拿着吧。”
林岁安最后尴尬地手捧着玫瑰花站在林妈妈面前。
林妈妈摆出大家长的模样,语气严肃说:“我这几天想了,严溯要是没什么大事,你和他就不要单独相处了!”
林岁安也不敢忤逆,乖巧点头。
林妈妈看到他的样子,语重心长继续地说:“你和严溯的事情,你自己别主动爆,其他人爆了出来,你也不要参与!”
她站在林岁安的角度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林岁安满世界地去宣传自己和严溯谈恋爱了……大家都知道的情况下,到时候分手不方便。
显得是自己的儿子倒贴。
大家又会对他指指点点。
林妈妈再对林岁安说:“你继母不知道为什么病倒了,你这段时间别乱跑!”
林岁安点头那叫一个快。
林妈妈伸出手,转怒为笑,说:“妈妈抱一下,真听话。”
自己的儿子也长大了……
都知道给自己找对象了。
林岁安用力地抱住了她,安抚说:“严哥对我很好。”
林妈妈楞了许久,最后无奈地苦笑。
母子交谈结束,林岁安送了林妈妈出去,就立马打开手机联系了严溯,告诉他林妈妈立的规矩。
——没有大事,别跟着严溯回家。
【岁】:纠结,只能在学校里见面了。
【岁】:她在担心我。
【glass】:嗯,正常,需要大事才能见面吗?
严溯放下手机,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严爷爷,隔段时间不见他消瘦了很多,看起来命不久矣。
此次严溯过来看望他,出现了回光返照的情况。
一般而言,出现回光返照的事情,就说明要没了。
严溯盯着严爷爷,爷孙俩没有什么好说的,当初就已经反目了。
严爷爷按捺不住地开口,还是想要摆出上位者的姿态,可惜声音说的越来越小:“你……你找了谁家的……女孩子当对象?”
严溯拿出一根烟,慢条斯理地说:“林岁安。”
严溯嗤笑一声,重复几年前严父把他送进精神病院里时说的话:“我不缺你这么一个孩子,我的其他私生子一堆,爷爷你还记得吗?”
严爷爷楞了很久,他表情慢慢扭曲恐怖起来,费力地咬牙切齿地看着严溯……
严溯抽了一口烟,冷笑起来,烟雾缭绕之间,他的目光冰冷。
严溯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老爷子布满皱纹的脸,语气平静地说:“林阿姨说没大事不让岁岁过来蓝园,你死了……”
“算不算大事呢?”
第70章 70(一更)
严老爷子听到这话,陡然瞪大了眼睛,双目圆鼓死盯着严溯。
他瘦骨嶙峋的手颤颤巍巍地举在半空中,指着严溯,声音嘶哑: “你这个混账玩意。”
严溯毫不畏惧地回视面前这个人。
当年自己的父亲婚内出轨,还觉得理直气壮,导致母亲心疾缠身。
后来母亲又患病,便想着离婚。
这两个人为了不分钱,也不希望母亲带走她当初结婚时带来的遗产,就虚情假意地承诺:日后不再出轨,只要她不离婚,她若是病亡,偌大的家产就会留给严溯,一分都不会便宜了外面的私生子。
母亲当时便同意了。
她同意的原因有两点,第一的确为了当时还尚幼小的严溯,第二她就算离婚也带不走严溯,同时自己的病日趋加重,带着巨额钱财回娘家……
偏偏娘家人也有一群觊觎她钱财的人。
定了承诺之后,母亲便在四年后严溯初三时去世。
按道理,她一去世这份承诺便算生效。
爷爷和父亲不希望事情拖得太久,免得日后严溯有了自己的势力,便找了借口说他精神失常将他关进了精神病院。
理由是母亲去世,对他打击过大,这少年没扛住。
两年后严家人前来支持严溯,不仅仅是因为严溯聪明过人,最关键的是他身上还有这一份承诺。
当初公正过严溯只要不死,严家就是他的。
至于他父亲的私生子,门都没有,最多从他父亲口袋中拿点钱。
其他的,严氏的股份还在严爷爷手中,老爷子当年没放权。
相当于这一份承诺是母亲和爷爷之间的交易。
母亲当年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畜生不敢动她,怕耍小手段弄死她之后,娘家人前来找麻烦发现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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