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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智眼神平淡地看着他道：“我不会杀你，你到思过牢面壁思过吧。”
圆心闻言，先是松口气，但想到思过牢的情况，又觉前途一片黯淡。
进去了，想要再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广济寺的降魔杵无声无息地被放回了大殿内。
第二天除了广济寺的僧人，无人知晓昨夜发生了什么。
一直在暗中等待圆心联络的神教中人见此也知道圆心多半是失败，赶紧离开。
……
风氏。
青蛟给风楚年送来了一尊神像，说是每个加入神教的会员都要日常上香供奉的。
风楚年看了一眼那个神像，问他：“这是哪路神仙。”
青蛟道：“这是神教的教主，教主就是神教最大的神仙了。”
风楚年：“……”
这神教教主好大的口气。
青蛟道：“每个加入神教的会员都要供奉的，风总你把这雕像带回去，每日一炷香，诚心祈祷就行。”
风楚年都已经和神教合作了，也不差这一件事了，便让邹现接过了神像，带回了别墅。
别墅的阿姨看他们弄了个神龛回来，还以为他们要供奉神佛，没想到是个不知名的雕像，忍不住问了一句。
邹现看了风楚年一眼，然后轻咳一声，对阿姨说道：“阿姨，这是神教的教主，你记得每天点一炷香就行。”
阿姨满心不解，但看风楚年和邹现都没有多解释的意思，就点头道：“诶，我记得的。”
主家爱好奇怪，请了神回来又不自己供，反倒让她每天一炷香随便打发，这也太不诚心了，可既然没那诚心，还请回来干啥呢？还把神龛放在了杂物房，就像是怕被谁看见一样。阿姨心里嘀咕着，觉得有钱人的世界是真的不能理解。
阿姨去给那所谓的神像点香去了，风楚年和邹现在书房谈话。
“风总，你让我去查神教的底细，我查过了，他们好像是最近两年才在帝都冒头的。”邹现对风楚年说道。
风楚年为了开天眼上了神教的船，却也不是真就傻到信了他们。
邹现奉命调查那个神教，查出不少的东西。
“和我们接触的那个青蛟，原本是做杀人越货买卖的，他大哥青龙就是那个中间商。去年谢少和苏家起了点冲突，苏桐的女儿苏婉婉通过青龙这个中间人，找了一帮歹徒对付谢少，被谢少给反过来整了。现在青龙和苏婉婉及那帮歹徒都在大牢里蹲着，有傅、周两家出力，判刑很重，这辈子估计都出不来了。”
风楚年很意外：“这么说，这个青蛟和他大哥青龙，和谢少是有仇的。”
邹现点头：“要是谢少那边知道了，怕是不好交代。”
风楚年沉默。
邹现继续道：“我们现在和傅氏有合作，若是让傅总和谢少知道我们和青蛟有接触，怕是会有些麻烦。”
风楚年道：“我还需要这个神教帮忙开天眼，暂时不宜和他们起冲突，这件事瞒着。”
邹现点点头，道：“除了青蛟，神教还收容了不少这样的亡命之徒，利用他们和帝都各个圈层的人接触，招人入教还是其次，主要目的是收取高额供奉，并要求他们供奉神教教主的神像。”
邹现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才又道：“只要给钱并供奉神像，不管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们都做，这样下去迟早会惊动玄术协会这些人，如果不是背后有极强硬的靠山，就是另有目的。特别是他们招揽了不少所谓的神使，看着都是邪修。这个神教，不太简单，怕会出事。”
风楚年：“我知道。”
那个三级神使身边的小孩和她给他开天眼用的法子都极阴邪，风楚年再傻也知道他们不是善茬。
邹现道：“你不担心吗。”
风楚年道：“我与他们也不过互相利用罢了，哪一天他们倒下了，再换人给我开天眼就是了，难不成你真以为我会真心实意供奉这个神教？你留意着他们的动静，不要靠得太近免得被发现，其他的静观其变。”
邹现闻言便点头了，又看风楚年带回来一大堆的公务，似乎打算今晚就在书房熬夜了，不由劝道：“风总，注意身体，工作的事交给我吧，你早点休息。”
风楚年：“不必，你去休息吧。”
邹现：“风总，你的身体吃不消的。”
一旦熬夜，风楚年的身体肯定要出问题，邹现不得不继续劝他。
风楚年淡淡看他一眼。
邹现顿了一下，叹口气，无声退了出去。
风楚年在书房待到了凌晨两点，不管是书房还是宅子里都静悄悄的，他所期待的人并没有来。
他以前一直以为那个人一直跟在他身边，但自从他开了天眼他就知道不是这样的。
那个人只是偶尔回来看他，并不是一直都在他身边。
他不知道“他”是谁，是什么来历，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除了被动的等待，没有别的办法。
如果哪一天那个人不再来看他了，他可能连去找都没有地方找。
风楚年以前也痛恨自己这残废的身体，但随着能掌握更多的权力，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像现在这样怨恨自己这副身体了。
天煞孤星，注定一生孤苦的命格，就连行动都不能自己掌控。
风楚年内心充满了对自己的厌恶。
越是厌恶，就越是想见到那个人。
……
白小白那个拉到整只鬼都差点变形的同僚终于来值班了，白小白看他淡了几分的身形吓了一跳。
“你拉肚子怎么把自己的魂体都拉淡了，别不是要魂飞魄散了吧。”
“呸呸呸，你说什么诅咒我呢，我是那么容易魂飞魄散的吗。”同僚提提松了不少的裤腰带说道。
白小白看他裤腰带都松了还在嘴硬，就觉得唏嘘。
幸好他的爱好只是喝点儿酒，对吃的没有那么执着，否则像是同事这样，为了点儿吃的还要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那也太吓人了。
白小白难免同情心起：“你要不再休息一日？我看你这样我怕你等会见到阎君被阎君的气场压一压就晕过去了。”
同僚摆摆手道：“没事，我能抗住。”
白小白看他坚持，也就没再劝他。
这时候，阎君也到了。
依然是一身黑金长袍，阎君锋利的眉眼看过来的时候，白小白和同僚都连忙弯腰行礼。
阎君看了眼魂体黯淡的守门鬼差，半晌无语。
做鬼差做到这个份上，这鬼差也是个鬼才了。
那鬼差被阎君看着忍不住脚抖，就在他快扛不住的时候，阎君移开了视线，步入了殿内。
这鬼差松口气，擦了把额头的细汗，“阎君也太吓鬼了。”
白小白道：“其实阎君挺好的，阎君只是看着严肃而已。”
同僚古怪看他一眼：“白小白，你没事吧，你哪只眼睛看到阎君不吓人的。”
白小白道：“我说的是事实，刚才阎君看你扛不住他的威压，还特意收敛了一些呢。”
以前白小白也挺怕阎君的，觉得阎君是地府最严肃的那个人，但这段时间在阎君殿前值班，让他渐渐对阎君改观了。像他这样的二等鬼差，阎君都会关心地问上一句，还准许他去休假。而且上次他偷熘去阳世，回来已经晚了，阎君知道他值班途中偷熘出去也没责怪他，还问他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呢，多贴心啊。
回想起来，阎君虽然严肃吓人，但从来都是公正不阿的，也不会为难下属，地府这么多年能够运转良好，也是因为阎君管理有方。而且阎君还很辛勤，无事就会坐在阎君殿处理事务，人间多少帝王能有阎君这样勤政的？
白小白越想越觉得阎君很好，是其他人只看到阎君严肃的一面，没看到他严肃面具之下公正温和的一面。
同僚觉得白小白这是疯了，满地府谁敢觉得阎君温和啊。
“白小白，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值了这么多天班，你看你鬼都值傻了，你快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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