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钦琛偏偏不放手。
沈秋羽不爽max
然后……
周老板的虎口被沈某某猛地咬住,刺痛骤然袭来,像被什么动物利齿紧咬。
甩也甩不脱。
周钦琛:“……”
他脸色沉冷,阴郁眉眼笼罩出一抹薄戾,“你是属狗的?”
沈秋羽含糊不清道:“我都让你撒手了,你偏不撒手,我有什么办法。”
他继续咬着不放。
周钦琛不说话了。
沈秋羽原以为周钦琛被咬痛后,会勃然大怒,当场沉脸离开,哪知道周钦琛生气不过三秒,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眯眼笑着看他咬自己。
沈秋羽傻眼了。
怎么跟预期完全不一样,说好的生气冷脸愤然离开呢?
沈秋羽愣住,齿间力道不觉一松。
周钦琛欺近几分,将自己衬衣领扣解开两颗,扯了扯领带和领口,露出劲韧颀长的侧颈线条,他苍白的指尖点了点自己颈侧血液涌动的动脉,似笑非笑。
“既然喜欢咬,不如继续咬这里?”
“这里见血更快,血溅在你这张脸上,应该会很漂亮。”
阴郁俊脸浮现出诡异笑意。
沈秋羽心肝俱颤,吓得立马撒嘴,火速退避周钦琛,满脸看神经病的表情。
妈耶。
疯批不愧是疯批。
好吓人。
沈秋羽后退时,没留神翻下沙发,一屁·股坐地上,疼得嗷了声,又见周钦琛望过来的视线,飞快把嘴闭上。
周钦琛慢条斯理地摩挲手掌上的那圈咬痕,一寸寸地划过,像是在拭擦齿痕血渍,又像是在轻抚什么珍贵的东西。
他不但没生气,似乎还挺高兴的,语调听上去很愉悦,“你身上有我给的刺青,现在我身上有你留下的咬痕,很公平,也算是扯平了。”
沈秋羽瞳孔地震。
这人是不是有啥大病??
沈秋羽不想再跟疯批共处一室,他怕周钦琛疯起来非要自己咬他,这特喵比外面三个老板还恐怖。
他借口去洗手间,立马想跑路。
周钦琛将他眸底的惊惧尽览眼中,唇角微微压下,心情看上去好像变差了,很不高兴,但沈秋羽这时候哪管他开心不开心高不高兴,一心一意要跑路。
周钦琛站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沈秋羽表示:“周先生,洗手间还结伴去,也太小学鸡了。”
周钦琛睐他一眼:“那你可以选择憋着。”
沈秋羽:“……”
怎么一个两个都那么难搞,岂可修。
十分钟后。
两人依次进入洗手间。
周钦琛盯着沈秋羽进隔间,便守在门口等他出来,而沈秋羽锁在隔间里拼命琢磨怎么躲开他。
星级酒店洗手间内均是马桶,沈秋羽踮起脚比划了一下高度,刚合适他翻过去,只要他从上面翻到隔壁,再从隔壁翻出隔间,就能轻松避开周钦琛的视线,从透风窗离开这里。
沈秋羽立刻付诸行动。
他将几张厕纸垫在马桶盖上,踩着边缘爬上隔墙,拼命降低身体,以免被周钦琛发现,再慢吞吞翻进隔间。
哪知道他刚落地,双手还扒在隔墙头没放下来,隔间门突然被人从外打开,一道高挑身影往里走了半步,看见他时,倏然愣在门口。
两人四目相对。
沈秋羽:“……”
顾濯:“……”
顾濯只短暂愣了下,余光看向走廊的周钦琛,再看沈秋羽丰富的“求求你别出声”表情包,他神情如常地跨进隔间。
外面周钦琛皱眉看他,很快移开目光,看了眼沈秋羽那间毫无动静的隔间。
这么久还不出来?
隔间内。
啪嗒。
门落锁。
沈秋羽压低声问:“你怎么在这儿?”
顾濯垂眸看他,没说话,他那双眼眸黑压压的,又深又沉,令人有种被可怕野兽环伺的压迫感。
沈秋羽被他看得不自在,正悄悄往后退,不料眼前霍然笼下一片暗影,嘴巴被瞬间捂住,清冽的薄荷冷香霎时充斥鼻翼间,顾濯压着他靠在隔间墙壁上。
沈秋羽:“???”
顾濯温凉唇瓣贴近他耳廓,以极低的嗓音道:“别说话。”
炽热鼻息扑在耳边。
沈秋羽不太自在地动了动脑袋,
突然间。
两人所在的隔间门被人敲响,周钦琛沉冷低哑的声音隔着实木门传来。
“顾总,你在跟谁说话?”
沈秋羽:“!!!”
周钦琛耳朵是不是过于灵光,自己压那么低的声音他也能听见?!
沈秋羽心脏砰砰直跳。
他现在不怕周钦琛发现他不在隔间,怕的是,周钦琛发现他跟顾濯在一个隔间,顾濯可是他周钦琛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啊,这要是被他发现自己和顾濯酱紫,自己不得当场领盒饭。
沈秋羽赶紧拽拽顾濯衣袖,示意他快说两句回应周钦琛。
顾濯低头看他拽着自己的手。
沈秋羽赶紧放下来,双手合十,一副拜菩萨的模样:大哥,拜托了。
顾·菩萨·濯:“……”
隔间外。
迟迟等不到回应,周钦琛愈发觉得古怪,正抬手欲敲沈秋羽那间隔间,确认沈秋羽在不在,忽听顾濯不紧不慢地回答。
“没人,我自言自语。”
沈秋羽:“……”
这话真是相当之敷衍。
不愧是顾戳戳。
门外的周钦琛那边沉默不语,也不知道他信没信,沈秋羽忐忑极了,忙去扒顾濯捂住自己的手,想赶紧从隔间爬到外面,溜得远远的。
顾濯却拦着他不让,沉默否决。
两人僵持数秒。
外面周钦琛忽地说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隔壁沈秋羽爬过去了。”
他语出惊人,吓得沈秋羽不禁抖了下肩膀,心脏砰砰直跳,不自觉地抓住顾濯捂在他嘴上的手,紧紧地扣着。
顾濯神色一怔。
他目光落在握住自己的那两只手,盈白纤细,骨节清晰,指甲圆润透亮,泛着一点点健康的浅粉,抓住他时,因为用力而凸显青筋,显得劲韧漂亮。
而那双手的主人正全神贯注盯着门口,杏眼微睁,神色极其警惕,像只压着耳朵低吠的猫科动物,不自知地依靠漂亮皮毛诱惑人去触碰它,捕捉它……
最后独占它。
顾濯黑眸愈发深沉。
沈秋羽没发现顾濯的异样,满心都紧张的注意着外面。
周钦琛该不会发现他在这里吧?!
早知道是这样,他还不如就老老实实呆在隔壁,哪儿也不跑。
后悔。
现在就是后悔。
实在不行就干脆再爬回去?
这个想法好像更稳妥。
沈秋羽正转头想说话,却倏然撞进顾濯深沉薄冽的目光中,他没说话,黑眸紧盯着自己,眼神没有往常的冷淡漠然,整个人显得极具侵略性。
高大结实的身形充满着冷厉气势,像是寒山飞雪骤然化成利刃,刀尖抵在喉间,锋锐又可怕。
沈秋羽心脏砰砰跳得很快。
越来越快。
逼仄潮湿的空间。
两道轻浅的呼吸起此彼伏,格外清晰。
压在唇瓣上的温凉掌心越来越炽热。
两人视线交汇。
沈秋羽心脏猛地一跳。
顾濯为什么用这种古怪的眼神看他?
难道……
他偷藏糖的事被发现了?
草率了。
沈秋羽心虚地埋着头,在兜里摸索摸索半天,然后老实地伸手摊开掌心。
手心里躺着一颗水果糖。
沈秋羽用口型说:你别这样看我,我真没想藏水果糖,这颗是漏下的,先前掉地上,我没吃。
顾濯:“……”
沈秋羽正眨巴眨巴眼睛,等着顾濯回答,却见顾濯一言不发地松开压在他脸颊的手,沉默拉开两人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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