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误我!!!(54)
闻岳难得与他心有灵犀,直觉玉折渊的说辞有些不对经。
闻岳想,他必须尽快问问段汐。而当务之急,是如何打好花煜与禅一这两张牌,尽量延长休整时间,想好对策对付随时可能发难的终极反派,殷长离。
岑昭显然也这么想,见玉折渊神色冷淡,似乎不愿与他多说,只好强调:“无论如何,万不可动用禁术。”
“嗯,”玉折渊点头,“我当然知道。”
岑昭:“有任何事可随时找我。”
玉折渊:“不必。”
岑昭余光扫过一直不尴不尬站在旁边,尽职尽责看守花煜的闻岳,顿了顿:“……你真的与闻岳和离了?”
言下之意,闻岳为何还会回来,出现在碧竹峰?
“是,”玉折渊没有否认,琉璃般的眸子眨了眨,勾起唇角笑了一下,“虽然和离,但一日夫妻百日恩,闻岳毕竟是我前夫,过来帮忙很正常。”
“我的事,就不劳剑尊费心了。”
第43章 最后の晚餐
封判、代天思等人被各峰主领了回去, 岑昭也被玉折渊怼得无话可说,一言不发地告了辞。
闻岳默默跟着玉折渊,与洛羽与司徒熠一道回到碧竹峰。
战斗还没有结束,他们只能抓紧时间休整, 以最好的状态迎接随时可能到来的新一轮打击报复。
与心事重重、连重新踏入碧竹峰都有些惶恐的闻岳相比, 司徒熠心大得多。
他一度沉浸在玉折渊一击反杀与闻岳归来的喜悦中, 压根忘记了自己刚刚身处险境,小命差点不保。
司徒熠:“仙君刚才实在太帅了!一击必杀!痛打通天狗!”
“羽妹也很厉害!原来你早就藏了后招!”
“师尊, 你可回来了!”司徒熠看看闻岳, 又看看玉折渊,煞有介事道,“这四天, 我们都很想你。尤其是仙君,想你想得茶饭不思,人都瘦了一圈呢。”
闻岳:“……”
玉折渊:“……”
【我们没有将和离一事告诉阿熠,他应当尚未从外界听说。】玉折渊传音对闻岳解释。
闻岳:……难怪他还能磕下去。
玉折渊清咳一声, 转移话题:“把他们送到刑罚洞里关好。”
洛羽面色不改:“是。”
为分散通天教的注意,两个宫主被关押在碧竹峰,其余地教长老被关押在祁连山其他峰。
不过明眼人都知道,花煜与禅一的分量比地教长老大的多。玉折渊基本以一己之力, 扛下了通天教所有仇恨值。
在这短暂到随时可能结束的间隙里,玉折渊与洛羽去刑罚洞见了花煜与禅一一面。
刑罚洞乃碧竹峰山顶一处隐秘的山洞,天然幽闭森冷,适合作刑房。两人沿着狭窄的小道往前走,一前一后, 在脑海中传音。
玉折渊:【闻岳回云雨阁了么?】
【没有。】洛羽不再掩饰声音,少年微哑的嗓音如同月夜潮水, 泛着微微的寒意,【他跟司徒熠去了小竹楼,我和他们说,我们来刑罚洞审讯,司徒就跑去做饭去了,说要庆祝一顿。】
玉折渊:【……嗯。】
他不再出声,整座山洞中,只有两人轻微近无的脚步声。
山壁上挂着几颗夜明珠,幽幽的光芒打在玉折渊侧脸上,愈发显得他俊美而冷淡,如同黑暗中一尊不笑不怒、神色莫测的神像。
这一刻,连洛羽都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连他都不知道玉折渊在想些什么。
【师尊,禅一是否可以交给我处理?】洛羽顿了顿,问玉折渊,【师尊可还留他有用?】
【嗯。】玉折渊垂下眼睫,【没有用了。】
两人在一个岔路口分别——花煜与禅一分别被关在不同洞穴中。
洛羽向右拐进一条只容一人通过的小道,玉折渊则继续向左走,这一刻这对师徒都默契地没有出声,他们不用进行任何交流,心境天然相通——有什么蠢蠢欲动,破土而出,那是多年仇恨沉淀在血脉里的压抑与疯狂。
玉折渊默无声息地走了片刻,来到最里边的一间水牢前。
“咔哒”一声,他挥袖落锁,万年玄铁打造的牢门自动开启,花煜也在这响声中醒了过来。
他浑身泡在污浊的冰水里,剑伤处血流不断,脸色因失血与寒冷而煞白,闻声勉强抬头,用仇恨而无力的目光死死瞪向玉折渊。
玉折渊却在那目光下,微微笑了出来,眸色沉静淡然,声音轻到温柔:“花煜,你是第一个。”
第一个……第一个什么?!
没等花煜想明白,玉折渊便用行动告诉了他。
只见玉折渊从袖中掏出几张符箓,随手丢到水中,又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个古朴的小盒子,放在掌心,让花煜能够清楚地看到。
“猜猜这是什么?”玉折渊眸中起了愈来愈深的漩涡。
花煜被迫直视那盒子,仇视的目光一凝,似是想起了什么。
玉折渊打开古槐木制成的黑色小盒,里面不知用什么刷了一层“漆”,颜色深红如同干涸的血迹。
一只通体血红、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小虫安静地躺在盒底,几乎与周遭的血色融为一体。
花煜脸色骤变。
“想起来了么?”玉折渊道,“当初你们疑惑我为何那样都能不死,在殷长离决定碾碎我的经脉前,用我试了很多种毒。”
“这只碎魂蛊,便是你的得意之作。”
“现在我把它改良了一下,刚好请你亲身试验,帮我看看这蛊的威力如何。”玉折渊嗓音愈加轻柔,仿佛一阵风吹拂过花煜耳畔,花煜却只觉毛骨悚然,整个人竟然不可控制地发起抖来。
“你、你……”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份礼物送你。”玉折渊打断他,“你在天教中以‘妒忌’入道,当初殷长离尚在演戏时,你嫉妒我天资远超于你,嫉妒我可以得到殷长离的‘青眼’,被他‘特殊对待’,为此给我使了不少绊子。”
“要不是当时我对殷长离还有利用价值,大概早就被你毒死了。”
“这么说来,殷长离也算救过我?”玉折渊眸中仿佛卷起了两个黑色的空洞,“因为我必须按照他的想法死,连生死都掌握在他的手里……”
“这种滋味,你也该尝尝。”
玉折渊说着,翻转槐木盒,将红色的蛊虫倒在花煜头上。
花煜浑身都被铁链缚绑,又身负重伤,压根无法阻止玉折渊的动作。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血红色的蛊虫从盒子中掉落,落在他头顶,又顺着鬓角爬下来,六条腿如细针刺入他的皮肤。
它无孔不入,最喜欢在七窍中流连玩耍——它首先选择了离自己最近的某处钻入,那是花煜那双阴毒又美艳的眼睛。
水牢中响起撕心裂肺的惨叫时,落入水中的符箓同时起了作用。
花煜早就该死,玉折渊却不想让他轻易死掉。
那符箓可以将恐惧与疼痛增大百倍,在花煜受尽折磨、痛不欲生之时,变本加厉地化解掉他引以为豪的修为,让他彻底变成一个废人,连“妒忌”别人的资格都不再有。
花煜的惨嚎如同一声信号,片刻后,右侧距离数百尺的洞穴中,也传来禅一惨烈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