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渣攻的反派哥哥(70)
沈勃翰感受到了一种浓浓的漠视。
这让他一度觉得极为熟悉……
但也就在这时, 一声属于青年的清亮声音传来——
“先生,我湿了……”
???
沈勃翰一下子就认出了那是严景寻的声音。
但他听着, 那声音却又与平时不同, 好像更为粘腻一些。
电话里,严景寻语气十分茫然, 听上去还有点撒娇的味道:“好难受……”
沈勃翰:“……”
湿了?什么湿了??
还难受???
紧接着,话筒中又传来那个男人的声音, 很显然,他是在跟严景寻对话:“好,没关系,等一会就不难受了。”
“呜呜呜。”严景寻的语调变得更加粘人了, 这回还带上了些哭腔和喘息:“那先生快一点, 我裤子扣……呜呜呜,解不开……给我解开……我难受……”
沈勃翰:“……!!”
那边骤然传出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以及严景寻似乎是得到了什么满足的喟叹声音,沈勃翰终于从不确定和怔愣中反应过来, 大吼道:“操,禽兽!你放开他!”
都是成年人了,他也不是雏儿,基本听见这声音就能猜到对面在干嘛。
沈勃翰不禁大喊出声:“严景寻!严景寻你给我清醒点!快点接电话!”
然而任由他在电话这边怎么喊,那边都再没什么响应。
在宿舍楼下大喊大叫的沈勃翰不顾其他人惊异的视线,这会儿只恨不得从手机里钻进去!
可是无果,电话那边只是持续传出严景寻再度粘腻地喊难受、以及催促对方快点的声音——
“先生,快一点。”
……这声音,就算是曾经的正牌男友,沈勃翰也还从来都没听到过。
“操!”
沈勃翰目眦尽裂,气得一脚踹翻宿舍楼下的一整排自行车。
这还不够解气,或者不足以表达焦急的情绪,他继续破口大骂,终于,那边似乎是将电话重新拿起,有了回音。
不过说话的还是刚刚那个男人。
男人用冷酷无比的声音、继续高高在上地说:“沈勃翰,管好你自己的人,别让他们再来找景寻的麻烦。”
“……”
本来已经很不爽的沈勃翰被这语气弄得更加不爽:“操,你他妈到底谁啊你!”
可与他相比,对面的态度倒是沉稳很多。
或许是太沉稳了,所以才叫人更加怒火中烧——
“如果你管不了,我不介意帮你管一管。”
沈勃翰:“不想活了吧,你给我等着,别让老子找到你!”
沈勃翰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一味大喊起来,但说完最后一句要说的话,对面已经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留给他一片盲音。
……跟曾经不止一次挂他电话的严景寻简直一模一样。
“妈的。”沈勃翰对着空气骂了一句,差点就要摔手机。
但是不能摔,这会儿他显然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直接拨了个电话出去。
就在这时,宿管大爷从宿舍楼里跑了出来,连带着还有几名学生。
“同学你哪个院儿的,好端端的踹人家自行车干啥?唉!问你话呢!”
沈勃翰这会儿烦得不行,哪有空管什么自行车。
他拿出钱包胡乱撒了一把红色钞票出去,与此同时,电话也终于拨通了。
“喂?”
“……快点给我查查严景寻现在在哪儿!还有他跟谁在一起呢!那个人……”
那个人绝不是昨天他见过的那个学长!
……那个人,为什么那个人的气息让他觉得那么熟悉?!!
.
沈逸烬挂断了电话。
他又转头看向身边正无辜看着他的青年。青年的一头黑发都被打湿了,细嫩白皙的面颊上分别挂着两片红晕。
原本就很大很亮的眼,因为沾了水的缘故这会儿更加湿漉漉的,被那颗小小的泪痣衬得更像坠入凡间的无辜精灵,正懵懵懂懂、用充满渴望的眼神看着他。
青年的扣子还是没有被解开。
沈逸烬的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把手机放在一旁的置物架上,干脆关了机。
他这才将人拉了过来,再次出声询问道:“所以小寻要我帮你洗澡吗?”
这个时候,沈逸烬的声音仍旧十分平静。
只是如果此时景寻是清醒的,一定能够发现先生的眼底是一片浓墨般化不开的黑。
像没有穷尽的深渊。
可惜景寻什么都注意不到了。
他只是觉得潮乎乎的很难受,解不开扣子很难受,以及被先生晾在一边很难受。
所以他乖乖点头,“嗯嗯,要。”
这一次,沈逸烬几乎没有什么犹豫,直接将青年身上的衣服除下。
上身的T恤沾了水后就黏在了皮肤上,景寻跟它使了半天劲儿也没成功脱掉,轮到沈逸烬上手,则直接将它扯掉。
景寻倒是很配合,叫他抬胳膊就抬胳膊,还会仰着头,拿一双水雾朦朦的眼睛看着身前的人,并轻轻笑着、极有礼貌地说:“谢谢。”
沈逸烬的动作顿了一下,眉宇间的寒气更甚,他干脆将景寻身上的所有衣物全部除去,而后在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再度打横抱起。
这一次,他直接将景寻放进了水温正合适的浴缸里。
刚浸入水中的时候景寻小小地挣扎了一下,后来发现水位还没有没过肩膀,青年便立马平静了下来。
他半趴在浴缸边上,垂下的湿发将鬓角附近的面颊全部遮住,瓜子脸被衬得更为细瘦,皮肤看上去也更加白皙。
他就那样对着沈逸烬,温顺无害,大敞四开。
景寻再度说:“谢……谢谢。”
“景寻。”
然而春光乍泄的浴室里,暴虐的气息却正在蔓延。
沈逸烬的身上也湿透了。
刚刚过来祈求他、要他帮脱衣服的青年几乎将他身上所剩无几的还干爽的布料蹭湿,可向来极讲究的人却没有多作理会。
沈逸烬发现青年又跟他客气了。
他骤然想起傍晚时律师给他打来的那通电话。
电话里不仅汇报了学校偷窃案的进度,而且还提到了一个名叫胡晓鹏的人的存在。
胡晓鹏是沈勃翰的人。
而沈勃翰,又在刚刚打来了那样一通电话。
……
桃花眼变得更为幽深,也越来越冷。
沈逸烬死死盯着他面前毫无防备,肤色瓷白充满诱|惑的青年。
很难想象,自己的爱人会跟前男友还有什么牵连。
也很难想象……如果这样的青年,也曾被别人看到过……
沈逸烬缓缓摸上了对方的脸。
他曾经以为自己不会介意爱人的过去。
理智上,他清晰且明确地知道执着于已经过去的事情是没有意义的,而伴侣对他来说更多的只是一种契约关系。
从达成约定的那一刻起便忠于彼此,互相尊重。
这也就意味着,在此之前发生什么都不重要。
况且,沈逸烬从来都没有什么独占欲。
小时候父亲另娶他人,他有了弟弟,父亲明显更偏心于弟弟,家里的其他人都或心疼他或可怜他,或嘲讽他……
可沈逸烬却毫无所觉。
别人说他冷血冷情。
这沈逸烬也不否认。
除了病发时和工作以外,他对待其他人或事物都没有任何情绪和想法。
——他的心理报告上的确是这样显示的。
但现在,沈逸烬很确定自己没有发病。
也没有任何工作相关的烦恼。
却又能明显感觉到,一种可以被称之为愤怒的情感在胸腔里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