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四个徒弟的修罗场(137)
池风闲手上的动作一乱,便将他的衣带系乱了。
他松开手,扣住池先秋的手,低声道:“你恐怕还不知道,你那几个乖徒弟在背后做了些什么事情。”
池风闲淡淡道:“李鹤房里藏了几千几百册不重样的话本子,全都是写师徒的。”
“那个狼崽子,还拿了你的八字去找人合。”
“至于那两个大的,就更厉害了。”
“顾淮山早在前几年你泡寒潭的时候,就说了喜欢你,想娶你做魔后。那时你睡着了,没听见。”
“李眠云早些时候,也趁着你魔气发作,正难受的时候,说你偏心,问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正眼看他,他还觉得你本来就是他的,其他人都是后来的。”
看着池先秋错愕的表情,池风闲抚了抚他的发顶:“先秋,你现在再做个决断。”
这些事情池风闲很早之前就知道,他不说,是因为那时他和他们所有人没有不同,都是心怀不轨。
如今可不同了,如今他是正大光明。
自然要正大光明地告小状。
作者有话要说: 球球:师尊是老房子着火,越烧越旺夺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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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顽徒之四
池先秋拍了拍脑袋,只觉得脑子里糊成一片,极其缓慢地运转着,把那些话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
他有的时候确实会觉得几个徒弟过于黏人了,可是从来也没有往别的地方想过。
就算是对池风闲,他也糊糊涂涂的,不过是池风闲抢了神交的先,他才稍稍开了窍。
而今池风闲所说的每件事情他都不知道,每件事都犹如一个晴天霹雳,接连四个晴天霹雳砸在他的脚边,将他整个人都震懵了。
池先秋久久回不过神:“师尊说的……可是真的?”
池风闲点头:“自然,皆是为师亲眼所见。”
“那……”池先秋自然是信他的,池风闲不会乱说话,但是……
“你做决断吧,其实他们也是出师的时候了。你想要徒弟,为师再给你找两个。”
但池先秋同样舍不得放弃几个徒弟。
他犹豫道:“师尊,不行。或许是你太关心我,就……把原本没有那么厉害的事情,看得太严重了,我那几个徒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们不会有问题,就算有那么一点儿,可能也需要引导……”
这话说来,他自己都有些勉强,别人不知道,他自己还不知道么?他那几个徒弟是最固执不过的,要是认定了什么事情,恐怕再怎么引导也无济于事。
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下意识帮他们找个借口,减轻罪名。
池风闲哪里还能不知道他的意思?面上笑意渐渐消失,只道:“你自己决定,最后别哭着来找我就行。”
池先秋也还在迟疑,想了想,披上衣裳,就出门去了。
“我先去验证一下。”
他在李鹤的房门前停下,敲了敲门:“小鹤。”
正好李鹤就在房里,应了一声:“师尊?来了来了,师尊稍等。”
过了一会儿,李鹤便开了门,见池先秋还散着头发,只披着一件外衣,分明是才起来的模样,他莫名面上一热,眼神有些飘忽:“师尊怎么过来了?”
池先秋轻咳两声:“问问你的早课。”
李鹤道:“剑法和心法都练了两边,才刚回来歇一歇。”
“嗯。”池先秋抬了抬头,目光试图越过他的肩膀,才发现李鹤竟然长得这么高了。
李鹤见他的动作,有些疑惑,也有些心虚:“师尊在看什么?”
“好久没教你心法了,近来在练哪一本?师尊给你讲讲?”池先秋说着就要绕开他往里走,可是才只走出一步,就被李鹤的手臂拦住了。
“师尊,我……我房里乱,我把书拿上,我们去楼下厅子里讲好不好?”
池先秋推了推他的手,竟也推不动。
他实在是长大了,池先秋心道,而自己也确实是疏忽了。
“你……”池先秋探究地看着他,李鹤心虚,还像小时候那样抱住他的腰,只是如今他人高马大的,抱着池先秋,池先秋实在是行动不便。
“其实为师小时候也看过那些东西,你不用害羞。”池先秋换了怀柔策略,摸摸他的脑袋,“你看的说不准还没我看的多,给为师看看,为师不骂你,就当做交流……”
但李鹤又哪里敢告诉他?
最后池先秋拖着他,费力地挪到书案前。
案上只摆着两本心法,倒是很干净整洁。池先秋翻了翻,并无异样,只是普通的心法。
他想了想,弯下腰,果然在案面下发现了一个暗格。
李鹤忙道:“师尊,师尊我错了,你别看。”
池先秋不为所动,“绝情”地把暗格拉出来,从里面拿出两本刻印精美的话本。
不消他动手多翻,只看封皮,池先秋就被惊得不轻。
好么,这题目要多厉害有多厉害。
他将烫手的话本丢在案上,转头去看李鹤,李鹤对上他的目光,很快就低头避开了,两只手揪着两只耳朵,做出诚恳认错的姿态来:“师尊,我错了,我再也不看了。”
他只解释话本的事情,却不解释别的。
池先秋气得使劲拧他的脸:“你就爱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李鹤小声道:“师尊方才还说,自己以前也看的。”
“我从来都没看过师徒文!”
“师尊对着掌门,又怎么能看得下去?”
“我师尊怎么了?我师尊好得很……”池先秋把话头收回来,“你对着我就看得下去了?”
李鹤不语。
池先秋恨铁不成钢地戳他的额头:“你啊你,气死我了,眠云十七岁的时候就没有这种事情。”
“师尊怎么会知道?说不准他藏得深呢?”
池先秋一噎,又想起池风闲说李眠云对他的心思也不干净。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敲了一下李鹤的脑袋,转身要走。
那时其余几个徒弟被他们吵架的声音吸引过来,都站在走廊前,池先秋扫了他们一眼,压下怒气:“别看,去做自己的事情。”
这几个人,唯有李鹤做的事情有迹可循,像顾淮山寒潭表白、李眠云夜间剖露心迹,都是抓不住证据的事情。
他此时要发难,也无从说起,索性懒得看他们,自己回房。
李鹤一路追着他,追到他房里:“师尊,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
池先秋把他往门外推:“去去去。”
“师尊!”
“我换衣裳!”
“噢。”李鹤小心地退到门外,帮他把门带上。
他透过门缝,瞥见池风闲也在里面。
这下他明白了。
有人告小状。
池先秋换了衣裳,洗漱好,抱着手,气呼呼地坐在榻上发了一会儿呆。
随后门外响起敲门声,池先秋应了一声,李鹤便端着木托盘进来了。
“师尊请用早饭。”
池风闲微微抬眉。
李鹤将桌案拖到池先秋面前,把自己端来的东西摆好:“师尊。”
池先秋不肯动,他看了一眼池风闲,干脆端起碗勺,舀了一勺甜汤,送到池先秋唇边。
“师尊。”
池先秋这才接过瓷勺:“我自己来。”
吃了点东西,他的心情好了些,李鹤便问:“师尊,说好的过几日带我下山,还作不作数?要不我一个人……”
池先秋看了他一眼,再看看池风闲。
正当此时,曲浑的声音突然出现:“先秋,不要忘记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