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不想努力了(82)

　　陆暨把嘴里的东西咽下, 才说：“放心，没什么大问题。”
　　“那那些说你快完蛋了，公司快倒闭的媒体可以让他们闭嘴了吗？”周晨兮皱眉。
　　陆暨笑了：“别人的嘴你怎么堵？等到他们发现说无可说，自然也就不会说了。”
　　周晨兮渐渐松开眉头，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吃完了东西, 两个人走在路上。
　　港市的冬天其实不怎么冷，周晨兮因为之前拍戏要穿短袖，这才披了一件厚外套，现在出来换了一件连帽的厚卫衣，好像也还可以。
　　周晨兮的大名看来并没有风靡港市，他和陆暨大摇大摆走在街上，都没人认出他来。
　　周晨兮不满意地说：“这样不行，”他指了指远处的商场大楼，“要把我的照片挂到这儿来。”
　　陆暨笑了：“等你的新电影上映，一定可以。”
　　周晨兮眨了眨眼，说：“你没明白我的意思，金主爸爸，或许你还可以考虑拓宽一下业务，把货多铺一点，铺到这边，铺到A国，这样我走到哪儿，哪儿就能看到我的照片！”
　　陆暨被他的大言不惭呛到：“咳咳。”
　　清泉活肤水的货港市不是没有铺，但周晨兮的影响力没有到港市，所以海报没贴到这边来。
　　港市和内陆不一样，连娱乐圈都自成一个圈，周晨兮在这名气有限也正常，毕竟他作品不多。
　　周晨兮只是和陆暨开开玩笑，却没想到不一会儿还真有人认出了他。
　　“周晨兮！周晨兮！”一个女孩大呼小叫着，朝周晨兮走了过来，“你是周晨兮吗？”
　　周晨兮讶异极了，偷偷拽了下陆暨的衣角。
　　陆暨看出他的得意了，忍着笑，悄悄站到了一边。
　　女孩欣喜地说：“我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你了，你好高！”
　　周晨兮十分谦虚地说：“谢谢。”
　　按照流程，那女孩该问他要签名了，周晨兮等着，但对方没有，而是继续说：“我是看《红鲤鱼与绿鲤鱼》认识你的，那部综艺好好看，我超喜欢庄景乐的！”
　　庄……庄景乐？
　　周晨兮脸上的表情一僵，继续维持着笑意。
　　女孩又滔滔不绝地说：“其次是任骞，任影帝虽然本人比较搞笑，但他的电影还是很好看的！”
　　周晨兮抽了抽嘴角：好累，嘴角快抽筋了。
　　“而且邵云逸姐姐真的好漂亮！我每次都怀疑她有没有20岁，看起来真的好年轻！”
　　周晨兮的眼神已经放空了：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为什么会被一个女孩在马路上叫住？
　　陆暨忍不住了，一只手捏成拳抵住鼻子，轻声笑了出来。
　　“其实我最喜欢的是陆总啦！”女孩高兴地说，“他那么帅！为什么不出道？！可惜他只出现了六期，哎，后面就看不见他了。”
　　女孩非常遗憾。
　　盆友，或许你可以回头看一看，他就在你旁边？
　　周晨兮呆若木鸡，开始怀疑人生。
　　最后女孩才说：“我可以问你要个签名吗？”
　　虽然等那女孩把《鲤鱼》里的嘉宾都夸了个遍，周晨兮也没有等到她夸自己，但周晨兮还是大方地答应了。
　　女孩掏出包包里的纸笔，让周晨兮签了名，兴高采烈地抱着纸笔走了。
　　周晨兮维持着签名的姿势，僵硬地说：“大凡她回过头看一眼……”
　　陆暨笑着过来：“算了，走吧。”
　　周晨兮把手塞回卫衣兜里，极力挽回自己的形象：“其实我没有很生气，也没有嫉妒。”
　　陆暨点头：“嗯，不气。”
　　“至少她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了我对不对？说明我在她心里印象还是很深刻的。”周晨兮挣扎。
　　“对，”陆暨一本正经地附和说，“你在人群中最耀眼，比起来其他人都黯然失色。”
　　周晨兮摇头晃脑：“好吧，我承认，或许她没有看见你只是个意外。”
　　把周晨兮哄好，周晨兮很快忘掉了这个意外，陆暨和他一起继续逛起了街。
　　元旦的港市街头人头攒动，特别是附近商业区。
　　据说今夜至凌晨，广场上会举办两场跨年活动。
　　周晨兮没有办法逛到凌晨，但参加第一场跨年活动还来得及。
　　和陆暨先找了个地方吃晚饭，陆暨下午刚吃饱，就只垫了下肚子。
　　两人吃完就来到跨年活动的广场上。
　　天黑了，年轻人聚集在那里，仔细听旁边人的对话，周晨兮才知道，原来这里晚上会放电子烟花。
　　因为怕凌晨人聚得太多，广场上提前举办一波活动，以便把跨年的人流分散开。
　　八点钟烟花活动会准时开始。年轻人们脸上洋溢着笑容，分散在广场的各个角落，有的和朋友一起来，更多的则是一对对情侣。
　　广场中央太挤了，周晨兮不想太高调，便和陆暨窝在最角落里。
　　意外地这里的视野非常好，可以看到远处的大型LED屏，听说电子烟花会围绕几座高楼，几个LED屏一起联动，配合上广场的音效，效果十分逼真。
　　虽然才七点多，但周晨兮觉得好像马上就要跨年了一样，格外激动。
　　周围的人慢慢聚拢，好多情侣依偎在一起，等着八点钟到来。
　　“真好，”周晨兮高兴地道，“看完烟花正好可以坐车赶回片场，完美。”
　　“嗯。”陆暨两只手插在衣兜里，微微抬起头看他。
　　周晨兮为了看远处的LED屏，站到了后面的喷泉池边。
　　这喷泉是旁边那座商场的，晚上没有开，有一级阶梯可以垫脚。
　　周晨兮站上去，远处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到处人山人海。
　　“几点啦？”周晨兮忽然问陆暨。
　　“七点四十。”陆暨看了一下表。
　　周晨兮百无聊赖地望着远方，过了一会儿，又问他：“几点啦？”
　　陆暨又看了下表：“七点四十五。”
　　“时间过得好慢哦。”周晨兮迫不及待地说。
　　他其实只是想早点看到烟花，并不是嫌和陆暨一起时间过得慢，只要是和陆暨在一起，他反倒恨不得时间过得再慢一点。
　　“几点了？”旁边的女孩问他的男朋友。
　　他男朋友看了看手机：“七点五十。”
　　“快了快了。”周晨兮紧张说着，从喷泉池边下来。
　　广场的人越聚越多，陆暨和周晨兮被挤来挤去。
　　周晨兮贴在陆暨身边左顾右盼，陆暨一直在口袋里攥着的手微微紧了紧。
　　“七点五十五了！”旁边有个人招呼，“这喷泉八点钟会喷水，大家往旁边让一让。”
　　没有人愿意动，好不容易占了位置，远处还有巡警维持着秩序，稍微一动，其他的人都要跟着动，再往外面去，连烟花都看不到了。
　　“十、九、八……”有人开始倒数。
　　周晨兮欢快地说：“陆暨你快看呀！他们都开始倒数了，真的好像跨年！”
　　陆暨回过头看他。
　　“五、四、三、二、一！”
　　烟花升空了，周晨兮身后的喷泉忽然喷出了水花，周晨兮猛然被水珠溅了一身。
　　“砰！”
　　烟花绽开，广场瞬间变得五彩斑斓，夜色全被点亮，配合着烟火逼真的音效，广场里的人仿佛置身于一个璀璨的世界里。
　　“砰！砰！”
　　烟花持续绽放，有人大声地喊：“新年快乐！”
　　周围的所有情侣都趁着这时机拥抱、亲吻。
　　周晨兮惊呆了，没想到这里的情侣有那么多。他回过头，看见陆暨的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周围太吵了，他一点都听不清。
　　“你说什么？”周晨兮大声说，“我听不清！”
　　陆暨忍无可忍，一把将这傻小子拽过来，伸手扣住他的腰，低头吻上了他的嘴唇。
　　周晨兮的嘴唇很软，和上次浅尝辄止的“演戏”不一样，这次陆暨是来真的，他微微低着头，眼睫轻颤，周晨兮能感觉到他鼻端温热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