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校草的纯1炮灰男友(58)
对于金属,普通听众会觉得跟硬摇滚相似,但其实两者有着完全不一样的内核。
一般来说,金属刚硬、冷酷,强调力量,情绪上也更加狂躁。
很快,轮到苏小贝上台,许燃精神起来。
苏小贝打扮fashion,拿上无线麦就自然起范,等开口时,更是让全场忍不住齐声欢呼。
开口没几句就是黑嗓。
黑嗓是一种嗓音特质,属于偏极端地唱法,类似憋着嗓子发出如野兽般嘶吼咆哮的声音。
出现在一类金属音乐中,带着发泄的情绪。
难怪他之前那么自豪。
有些人的黑嗓是强行憋出来的,苏小贝是天赋异禀轻松自如唱出来的。
场下的学员直接嗨爆了。
但是,来围观的普通路人则比较懵逼。
能欣赏这种咆哮美感的音乐爱好者都不算多,何况,场上来围观的,多数还是些在公园散步的叔伯阿姨。
一曲结束,只能礼貌地送上“你辛苦了”的稀拉掌声。
放下麦克风,苏小贝跳下舞台,走到顾池跟前,语气自豪地问“池哥,怎么样?还行吧?”
池哥?
老同学相见恨晚,这么一会,连称呼都改了。
顾池点了点头,侧目去看旁边的许燃。
接到对方的视线,许燃还有点疑惑,又要问自己的意见?
对于苏小贝的黑嗓,他是很欣赏的,内心也坦然承认,自己唱不了那么好。
刚想斟酌一下恰当的赞美方式,就听到有人高声问,“还有没有主唱?”
这才反应过来,全部主唱已经都展示过了,只差自己。
顾池看过来是等他上台的意思。
往台上走时,许燃才开始想,唱什么好。
他本来准备了一首归途的歌,连伴奏都协调好了,也是比较炸的曲风。
但苏小贝表演完后,他真不知道唱什么好了。
不论技巧还是那种宣泄的味道,这人唱的都很有感觉,尤其,他这嗓子还跟他的外形有种很讨喜的反差萌。
这个时候,许燃唱什么大家都会觉得索然无味。
炸是炸不过人家的,只能另辟蹊径了。
突然想起顾池刚才改编的那首……民歌。
相比流行、独立、摇滚这些现代音乐,民歌是很接地气的。
大俗即大雅。
他曾从霍炎身上学到,音乐是一种表达。你可以接纳很多东西,但要真实。
拿过无线麦,男生站上舞台。
白色印花短袖,绿色的龟背竹图案短裤,右边耳垂上,黑色的钻石熠熠生辉。
接近正午,阳光灿烂地铺洒在这片海边沙滩,微风也格外柔和。
等路人和学员都彻底安静下来。
许燃垂了垂视线,准备开始。因为条件限制,也没有再加伴奏。
开口是十几秒大气的吟唱,“唔——”
稍稍酝酿气氛后,才进入主歌。
“春秋四时流转,碧草蔓延天际铺满阳光,从今而后,岁月悠享……”
这首歌节奏缓慢,尾音绵长……跟此刻的rock氛围完全不搭。
但因为他无可挑剔的稳定唱功,愣是把气氛从沙滩上灼热的夏日拉到了遥远的广阔草原。
眼前是一望无际,天高云长。
这首歌是霍炎私下写的,火声以前从没有正式表演过。
当时,霍炎去草原采风后,将民歌融入了自己的创作。
原生态那种苍凉宏大,跟现代音乐进行碰撞后,变成很容易让大众接受的带着原始粗犷的荡气回肠。
许燃唱过一遍后,大家被黑嗓带起的浮躁情绪,又被重新拉回到对旋律和歌曲本身的感受上。
说到底,黑嗓只是一种嗓音特质。
你不可能让创作把全部歌曲都弄成黑嗓。
乐队的主唱,既要有自己的风格,也要适应创作的风格。
最后的段落是逐渐推高的调子,一遍遍重复歌词和旋律后,缓缓收音,结束演唱。
场上的欢呼声比刚刚大了何止一点。
不为什么,就因为有了基数更大的路人的欢呼。
黑嗓他们听不懂,民歌听得很嗨啊。甚至,好几个看身材就知道是广场舞大神的,那跃跃欲试的姿态,可能是想现场来一段“摔跤舞”。
许燃已经下了舞台,还有个大妈克制不住兴奋地喊了一句,“小弟唱得很好,我太喜欢啦!”
这声过后,看到旁边站着的顾池微微低头,抿了抿唇。
笑我?
许燃盯着他,若无其事地问,“怎么?不服气我现场圈粉?”
顾池……
许燃唱完后,有两三个创作来问要不要加入队伍,但是没有他看好的宋煜。
一一婉拒时,发现顾池一直在旁边看着。
估计还是有意想要自己来做他团队的主唱。
求我。
最后是鼓手,穿插着几个键盘手以及其他乐器的展示。
打鼓没什么好看的,又临近正午要吃饭,大妈大爹四下散开,拎着菜篮子卖菜去了。
架子鼓并不适合单独演奏,何况大家都是玩乐队的,这些东西见得也多,听起来稍微有些无聊。
直到一个黝黑清瘦的鼓手上台,才重新让现场活起来。
黝黑的男生准备充分,认真对待。甚至自带了镲片。
他打鼓不但节奏稳,而且,加花变化非常多,听起来犹如疾风骤雨。现场的气氛迅速热烈起来,欢呼一拨又一拨。
他刚刚表演完,七八个创作就站出来请他加入。
直到丰思博也出声招揽这位叫阿杰的鼓手,这场抢人大战才算是平息下来。
丰思博之前的小草乐队名声在外,不少好乐手都想加入他的队伍。
阿杰是个新人,看丰思博都认可自己,难掩兴奋。收好自带的镲片,从舞台上下来,刚想走到丰思博身边,一个瘦高的男生突然把背影挡在了他前面。
祁深穿着黑白相间的棒球服,戴了顶鸭舌帽,看着丰思博意味深长地笑道“学长,鼓手,你还是找我好了。”
祁深刚刚也展示自己的架子鼓,但完全淹没在了其他人的表演中,根本没人记得。
此刻,却突然站出来,要求加入丰思博。
丰思博是个谨慎的人,虽然不认识祁深,但之前见不少人对他态度恭谨,又结合穿着和语气,心里猜测他身份不简单,开口时显得有些迟疑,“可是,我刚刚已经说好阿杰做鼓手了。”
祁深了然地点头,却没走,转身面对阿杰。
鼓手阿杰看起来年纪不大,大一大二的样子。
也不认识祁深,虽然听到他跟丰思博要求做鼓手,但丰思博先答应了自己,也没有更多的想法。
祁深盯着阿杰怀里的黑色镲片包,邪气地笑了笑,突然问他,“你自己带的镲片。”
阿杰愣愣地点头,“对啊,我打鼓都是自己带鼓槌和镲片。”
“借我看看。”
不等阿杰回答,祁深就主动伸手,把黑色的镲片包接了过去。
撕拉一声拉开拉链,露出里面排列整齐的光亮镲片,表面带着手工的捶打印记,青铜的材质。
连许燃都看得出来,这是很好的镲片,一套的价格可能上万。
所有人正满腹狐疑地猜测着接下来事态的发展,就见祁深从镲片包里抽出一片碎镲,往身旁的石台阶上狠狠砸去。
哐当一声,镲片裂开了一道不小的缝隙。
阿杰直接呆在了原地。
祁深若无其事地转身,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阴鸷笑意,问丰思博,“学长现在可以让我加入你的队伍了吧。”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知道学长清不清楚一件事,恒博是我家的。”
这句话仿佛毫不相干,丰思博却瞬间明白了他的暗示。
恒博是北城第一大的通信公司,丰思博就是通信专业的,恒博对于他来说,是最理想的就业。
祁深言下之意是,可以帮搞定工作。
他现在大四,这无疑是天赐良机。
丰思博不再迟疑,视线越过祁深落在后面呆滞的鼓手身上,略带抱歉地开口“阿杰,下次有机会再合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