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穿后我成了四个死对头的白月光(26)
“你们要排哪一段?”方大卫问。
毕竟是排戏,不是比武竞赛,招式都是固定的 。
“就他刚才练的这一段吧。”周北杨淡淡地说:“陪练嘛。”
“你会么?”方大卫问。
毕竟这是言徽华的打戏,周北杨又没练过。
周北杨点了一下头,说:“也在旁边看了几遍了。”
言徽华刚才练的这一段,是他在剧中最凶残也最特别的一场打戏,他将头巾往上捋了捋,双手持剑,说:“来吧。”
方大卫在旁边打板子:“预备,三,二,一,开始!”
他话音刚落,周北杨就出招了,招式是固定的,大家都不意外,但他这一出招,还是把大家给惊住了。
因为他剑法太凶狠了,完全是另外一种风格,竹剑并不能伤人,也讲究点到为止,但他每一剑都带着极重的杀气,言徽华提剑去挡,“当”地一声脆响,只震的他手臂发麻,手里的剑差点脱落在地上,他抬眼看向周北杨,周北杨像是入戏了一样,紧抿着嘴唇,一语不发,提剑再次袭来,两人交错过身,招招精准飒爽,节奏明显比方大卫设计的要快多了,可是看起来也更动人魂魄,围观的人群大气都不敢出,金燕柳两只手伸着,想拍掌又怕打扰到他们俩,只目不转睛地看。
好帅啊好帅啊,俩身姿矫健的帅小伙,打起来实在好看。
周北杨越打节奏越快,言徽华显然有些应付不了,这段打戏是生死之战,越往后招式越简单,不讲花样,只讲取人性命,言徽华咬牙强撑,到了后半段也被激发出戾气来了,手下不觉加重了力道,他更惊异于周北杨的聪慧,这么复杂的招式,他竟然只是看了几遍就记住了?
最后一招是这段打戏的最高潮,他不能再分心,不然恐怕抵挡不住。
他接连两个突刺,身体回旋,再刺,一气呵成,直逼周北杨喉头而去,周北杨微微后仰,忽然双手持剑,用力一劈。
言徽华另一只手也握住了剑身,直接迎面挡去,只听“啪”地一声,周北杨手里的竹剑,断了。
众人惊呆。
言徽华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喘着气朝周北杨看去,周北杨抹了一下下巴上的汗珠子,将手里的断剑丢在了地上,剑柄上还沾染了星点血迹 。
作者有话要说: 迎来第一个小修罗场。
第21章 情敌间的战争
两秒钟以后,金燕柳“啪啪”鼓了几下掌:“好!”
大家都跟着鼓起掌来,言徽华笑了笑,也放下了手里的剑。
方大卫也很激动,:“这个打法好像比我原来设计的更符合剧情一点。”
出招狠戾,节奏快,更有招招取命的感觉。
周北杨在金燕柳身边坐下,金燕柳盘腿坐在地上,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很厉害啊,这么复杂的招式,看看就会了。”
周北杨脸色潮红,狠戾之气似乎还未完全消散:“还行。”
说完伸开手掌,掌心斑斑血迹。
金燕柳吓了一跳:“你手流血了?”
周北杨淡淡地蜷起手指:“没事。”
“我看看。”金燕柳掰开他的手,可能是刚才打斗的时候太用力,手心被磨破了。
周北杨说:“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怪华哥。”
金燕柳拉他起来:“还是处理一下,不然后面训练,肯定新伤加旧伤。”
两个人到了休息室,肖胖子已经把医疗急救箱抱了过来,金燕柳是个生活白痴,什么都不懂,还是周北杨给他说要用什么擦,一边还安慰他:“没事。”
“疼么?”
周北杨看他这样心疼,心下获得极大满足:“疼。”
周北杨不是娇生惯养的人,他都说疼,可见是真疼了。
金燕柳捏着他的手指,轻轻吹了吹。
肖胖子在旁边看了看,其实伤口很轻,就磨破点皮,出了点血,也就金燕柳这种从小到大没吃过苦没受过伤的,才这样紧张。
周北杨受了伤,言徽华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他默不作声地出了训练室,伸开手,掌心也有一道血痕。
他去洗手间冲了一下,然后洗了把脸,抬头朝镜子上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脸很是清俊,挂着水珠子,额发都是湿的。他抿起嘴唇,拽了一截纸擦了擦手,然后丢进了垃圾桶里。
他从洗手间出来,正好碰见金燕柳他们从房间出来,周北杨看到他,就放慢了脚步。
“晚上有空么?”周北杨看了一眼金燕柳和肖胖子远去的背影,笑着问言徽华。
虽然是笑着的,可是言徽华却感受不到丝毫善意,不等他回答,周北杨就说:“我请你吃饭。”
接到周北杨的电话以后,王珺怡老早就在门外头等着他了,夜色里看见一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年轻男人朝他走来,他有一刹那的晃神,还以为是金燕柳。
金燕柳自从进了娱乐圈以后,就经常是这种打扮了。
他上去就要给周北杨一个热情的拥抱,又突然想到这小子不喜欢跟人搂搂抱抱的,便做出要握手的样子,笑了笑。
周北杨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少来这套。”
王珺怡忍不住搭上他的肩膀:“可有几个月没见你了。怎么就你一个,你哥呢?”
“他没来。”周北杨说。
“你说两个人,我还以为是你们俩一块来呢。”
“不是他,我请了个朋友。”周北杨说。
俩人进去聊了一会,就有服务员敲门进来:“周先生,您约的人已经到了。”
“那我先去。”
王珺怡点头,说:“哪天有时间,咱们几个聚一聚,我们几个倒是常聚,就你们兄弟俩,一个比一个忙。”
周北杨笑了笑,便起身去了隔壁。
推开门,就看见言徽华在窗前站着,回头看到他,神色便凝重起来。
这是鸿门宴,他很清楚。
“坐。”周北杨说。
言徽华在他对面坐下,说:“这地方我上次还跟燕柳一块来过。”
燕柳,叫的可真亲。
“正常,”周北杨说:“我们以前常来,这家店的老板,是我们共同的朋友。”
言徽华果然愣了一下,外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服务员拿着菜单进来,周北杨淡淡地示意了一下,服务员便先将菜单给了言徽华。
言徽华其实看不太懂这上头的菜色,他是苦出身,这些年也没混出名堂来,去的最多的,还是街头小饭馆,怡然居定位太高档了,一顿饭可能至少都要好几千,这样的店菜名取的都不是给他这种人看的,华丽的压根看不出具体是什么菜,他就点了一道上次来金燕柳点的菜。
周北杨就从容多了,又加了几道菜,然后撕开了怡然居为客人准备的香烟,抬眼问:“介意么?”
“我没事,你抽。”言徽华说。
周北杨点烟的动作很熟练,他微蹙着眉头深吸了一口,手指夹着烟嘴,往椅背上一靠,整个人仿佛瞬间就完全变了,透着一种极明显的病态感,说嚣张不是嚣张,说阴沉也不是阴沉,叼着烟,隔着烟雾看他的模样却又带了点审视和威严。联想到他在剧组那种沉静笔挺的模样,这种反差就强烈到让人背后发凉。
言徽华问说:“你和燕柳,以前就认识?”
“我们一块长大的。”周北杨说。
言徽华这一下是真的愣住了:“是么?”
怪不得他看周北杨和金燕柳很亲密的样子,他原来以为他们俩都是大明星,所以亲密些,不曾想背后还有这层关系。
周北杨的神色柔和起来,就连声音都温和了,说:“不瞒你,其实我一直喜欢他。这次我接拍这个戏,主要就是冲着他来的,我们俩都忙,平时没什么时间在一块,如今要在一个剧组里呆几个月,我想趁机培养一下感情。”周北杨停顿了一下,说:“以后如要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希望华哥能伸个援手。”
迷雾散去,至此一切明了,言徽华终于知道周北杨对他的敌意来源于什么,他两只手往兜里一揣,手指微微蜷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