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渣攻头顶放羊(87)
徐凌安一边挥舞着武器,一边靠近骁柏,他抓着骁柏的手,然后带着人往马车上跑。
楚衍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两人,朝后忽然抬起手,随即就有人递了把弓箭过来。
搭箭拉弓,箭头在远处两个人身上来回移了移,而后定格在拿着刀的那人背上。
弓完全拉满,准备要射出,被指着的对象忽然换了人,楚衍及时停下动作,而另外一边,已经有他的随从赶过去,将徐凌安和骁柏和拦住,骁柏手里没武器,那副脆弱的身躯,也根本不是任何谁的对手,徐凌安要护着他,不让他被拉走,自己将身体给主動暴露出去,有人刀子落下来,砍伤了徐凌安的手臂。
之后没再对战多会,以徐凌安的被俘虏,战斗结束。
楚衍排开人群,走向被骁柏搀扶着的徐凌安,徐侯爷一条胳膊鲜血淋漓,身上其他地方,也多有伤痕。
楚衍伸出手,一把拉了骁柏过来,然后捏着他下颚,仔细看对方的脸。指腹轻轻摩挲,像抚着一块触感极好的美玉,令人爱不释手。
嘴角一扬,楚衍笑得畅意,仿佛得到一件世间珍宝般,笑容浸染眼眸。
忽的,面前一道烈光闪现,随后楚衍脖子上就感觉到一股凉意。
缓慢低头下去,楚衍看到一把短匕被一只漂亮的手给握着,正抵在他喉咙上。
被美色所误,所以一时间竟是忘了戒备,骁柏这样的行为,不但没有令楚衍觉得被触犯到,反而坚定而来他今天把人弄到手的决心。
楚衍没反抗,他到是想看看,骁柏拿刀比着他具体想做什么。
“叫你的人停下,请殿下让你的人全部住手。”骁柏把刀收紧,刀刃瞬间割裂楚衍的脖子,一点猩红冒了出来。
楚衍眉头微微一皱,抬手叫了停。
“都停下。”楚衍的人齐齐止住動作。
“再叫他们退后一百米。”骁柏瞳孔紧缩着,额头上隐隐有冷汗跌落到鬓角里。
楚衍嘴唇微動了一瞬,那不是受制于人会有的神色,不过消散得太快,骁柏并没有看到。
楚衍对着骁柏微笑,重复骁柏的话:“都退后百米。”
因楚衍被骁柏所擒,他的属下们不敢有异动,自是楚衍说什么,他们做什么。
快速退到了坡坎下。
骁柏一手抓着楚衍的肩膀,把人带着往徐凌安那里走:“刀子你拿着。”
骁柏对徐凌安说,跟着他脫了外裳用力咬碎,撕拉出一条,给徐凌安受伤的胳膊绑上,暂时止血,随后示意徐凌安将楚衍给弄上'车。
待二人进去后,骁柏一把坐上马车边缘,抓着僵绳就是猛地一挥。
“驾。”
其余的护卫则两人合骑一匹马,跟在两侧。
可没跑多远,变故陡生,两边相继传来砰砰砰重物忽然坠地的声音,骁柏心中一紧,跟着两边的马匹就跃过马车,奔向了前方,马匹上却是意外的空无一人。
猛拉僵绳,骁柏没去查看车后什么状况,他更在意车里的情形,而当他一掀开车帘,就被里面的一幕给惊得呼吸都瞬间一停。
“掉头,回京,当然,你也可以继续往前走,不过就是要给你的徐侯爷收尸了,选择权在你手里。”本该横在楚衍脖子上的匕'首,不知道何时转了向,被楚衍握着,反抵在了徐凌安颈部。
且徐凌安此时已经闭上了眼,看起来像是没有了呼吸一样。
骁柏下嘴唇颤抖,眼眸也波动不已。
“他没死,就是中了点毒,解药在本王府里。”楚衍移开手,将短匕拿在掌中把玩,玩味的目光盯着骁柏不放。
骁柏嘴唇张了张,却是不知道能说什么,嗓子发涩,声音吐不出来。
缓缓落下手臂,车帘也同时掩住了车里的两人。
一个多时辰前离城而去的马车,转眼就回了京城,驶向的方向为二皇子楚衍的府上。
马车停靠在府门外,返程里碰到了寻过来的楚衍的随从,一群人站在王府外。
楚衍从车里出来,骁柏站在马匹旁边,楚衍斜了他一眼。
“随本王进府拿解药。”
走了两步,发现身后的人没跟上,楚衍暂停下,转身看着骁柏,后者正以一种怀疑不信的目光看着他,像是不相信他会这么轻易就把解药给交出来。
他的目的只是骁柏,打一开始就没有徐凌安,对方侯爷的身份还摆在这里,他不可能真把对方怎么样。
但这个他没必要解释,楚衍给了骁柏一个冷邪的笑,转身快步入府。
骁柏犹豫不决了片刻,主動权在楚衍那里,他没有选择。
跟随着进到王府,拐了几个弯,来到了一间屋,楚衍推门而进,屋里摆放着各种玉器画作,都是共观赏的物件。楚衍到一个木架前,拿了
第78章 10只咩
骁柏跟在王府随从身后, 被对方往里面带, 走的路径同骁柏之前走的截然不同,忽然之间, 骁柏听到一点水流声, 他举目往前方望, 看到一个用高墙围着的院落,水声从里面传来。
随从走到门边, 将门推开半扇。
骁柏在门外站了一会, 徐凌安已经由王府的人送返侯府,但他仍然要顾及到徐凌安的安危。
这个二皇子同三皇子有本质区别, 这人手段狠厉,视人命为草芥, 非我同类,其心必诛。
他不能去赌楚衍的善心,这人根本没多少那东西,抬脚跨进院落,木门在身后缓缓关上。
院里和院外似乎温度有些不同, 越往里走, 温度似乎越高。
院落中间修建了一个房屋, 中间一扇可供进出的门,此时门开着, 里外都没有人。
骁柏沉默着走过去, 走进屋里, 一进去视野豁然开阔, 温度也随之明显上升,水声潺潺,水流如住,从一面山壁下段不断往浴池里流淌。
整间屋子就是一个大型的活温泉,骁柏立在池子边,视线四处找寻着某个人,忽的,一股强烈危机感从身后袭来,骁柏正准备转身,后背上伸过来一只手,将他往前面一推。
扑通一声,骁柏坠落进了浴池里,完全没有防备,当即就呛了一口水,嗓子眼火烧一样难受,胡乱挣扎着想站起身,头刚离开水面,背后一只手再次落下来,骁柏脸沉入水里,水从四面八方侵袭他身体。
眼睛被水刺激到酸涩疼痛,又挣扎了一会,骁柏重新起身。
身边一道视线尖锐且露'骨,似乎已经将他衣服给剥下,然后肆无忌惮地扫视着。
骁柏倏地拧过头,发现了罪魁祸首。
“生气了?本王救了徐侯爷一名,你应该感谢本王才对。”
“想好用什么来感谢吗?”
“殿下要什么?”骁柏直接问,对这人用着敬语,可已经没了敬意。
“本王要什么?这个问题好,自然是你给得起的。”楚衍手落在骁柏脸上,带着某种暗示意味地轻抚起来,指腹画着骁柏脸颊的轮廓,骁柏一身衣服浸了水,全沾在身上,腰身瘦窄,好像用大点力,也许都能给折断。
骁柏听罢往后猛地退了一步,而紧跟着楚衍逼身上去。
没退多久,骁柏后背就抵到了池壁,面前男人一脸戏玩,似乎觉得这么逗弄骁柏很有意思。
“我若是不愿意,殿下准备怎么样?”
楚衍嘴角上扬了起来,他一挥手,指向门口方向:“门开着,你随时可以离开,只是额外提醒你一句,解药得连吃三颗才能完全解毒。”
“你真卑鄙。”骁柏猛地攥紧拳头,咬牙低吼着。
“卑鄙?不过是一种手段而已,为达目的的一种手段,本王起码不会像自己的三弟,会把一个美人当成工具,送给人随便糟'蹋,我疼都来不及,怎么会送人。”
楚衍手从骁柏脸上沿着他下颚滑到他颈边,忽的收拢手指,掐住骁柏修长的脖子,楚衍凑上去,猩红湿軟的舌'头舐过骁柏的侧脸,骁柏身体瞬间绷紧,拳头捏得指骨突起。
没有再遭到反抗,显然他刚才的话起了作用,人一旦有在意的东西,那东西就会成为他的弱点,楚衍喜欢利用他人的弱点,看别人明明想反抗,却偏又不能反抗的模样,简直是非常的有意思。
水波荡漾,一室热度缓慢上升。
事毕楚衍松开了手臂,而面前的人没有他的支撑直接往水里滑,整个身体都没进到泉水里,楚衍一臂把人给提起来,又听到一些声音,抬起骁柏垂着的脸,看到他正低声哽咽的流着泪,楚衍心中似有根弦被拨动,他低头去吻那滴滑落到骁柏唇上的眼泪,尝到微微的咸意。
菢着人上岸,楚衍把人放一个矮榻上,唤了名下人进来,让来人去拿府里最好的伤药过来。
谢鸿远是在第二听到徐凌安出事的消息,侯府管家匆匆赶至将军府,因着徐凌安会出事,都是因为他从将军府接了个人回来,这事自然要先一步告诉谢鸿远。
谢鸿远纵马随同管家去了侯府,一进徐凌安的寝屋,就闻到扑鼻而来的混着伤药的浓烈血腥味,视线快速扫过去,床榻边,徐凌安靠坐着,一只手臂上缠着白色纱布,一张俊逸的脸,此时都是病色,谢鸿远凝视了片刻,随后大步上前。
徐凌安正假寐着,浑身上下都瘫軟失力,手臂钝痛,指骨都难以顺利抬起来。
昨天忽然间就昏迷过去,耳后发生了什么他全然不知,等再次睁眼,已经过去一夜,到第二天早晨了。
他知道骁柏肯定在楚衍的府上,然而他身受重伤,手里也只有府中一点护卫,根本无法同掌控有兵部大权的三皇子对抗。
在深思过后,徐凌安还是决定派人去谢鸿远府上,至于尹澄那里,他也曾想过,只是国舅府尹澄能调动的人员也十分有限,不像谢鸿远,握有实权。
加之人是从对方手里带走的,现在出了状况,理应让对方也知道,做为朋友,谢鸿远不会对此事放任不管,何况这事,也同谢鸿远有关系。
徐凌安听到脚步声,感知到屋里来了人,随即睁开眼,看到来人正是谢鸿远后,心里缓缓松了口气,对方能来,就表示事情有了转机的迹象。
谢鸿远在管家口里知道一点信息,但具体发生了什么,却是并不清晰,见到徐凌安,希望从对方口里,了解到整个原貌。
二皇子的人将徐凌安送回侯府,而徐凌安本来是同骁柏连夜出城,徐凌安回府了,骁柏却不见了影踪。
“他人……在二皇子府上?”途中遇到暗袭,然后恰巧二皇子的人路过,救下徐凌安,这个想法差不多一出来,就被谢鸿远给否定了,若是这样,那么骁柏也该跟着回来才是,所以只有这一个可能。
徐凌安下颚轻轻点了下。
徐凌安挥手让管家先出去,管家退出屋子,将房门给掩上。
“二皇子怎么会出现?”这是谢鸿远奇怪的地方,怎么看,对方都不该插手到这里面来。
徐凌安缓缓挪动身体,完好的那只手摁在自己受伤的手臂上,他眼眸往下,眼睛深沉无光地凝视着自己的手。
“他知道三皇子和扶月的关系,这次来拦截,目的也是扶月。”一开始就表明了态度,想请扶月到他府上做客,做客是假,怕是想通过扶月,了解更多关于三皇子那里的信息,徐凌安冷沉着声道。
“楚衍知道了?那么,扶月到过你我府上的事……”谢鸿远不掩脸上惊讶。
徐凌安再次颔首,声音比刚才多了些力度:“多半也清楚,所以才能出现得那么准时。”分明是早有准备。
人是从他手上被送出去,给了徐凌安,却转眼又被楚衍横插一脚给夺了去,以徐凌安当下的状况,要想重新把人抢回来,可以说是难上加难,特意通知他,目的想来也是希望他帮把手,谢鸿远常年驻扎西边,虽在京城呆的时间不多,但也知道楚衍这人不是什么纯良者,在那人眼里,许多人的性命都是不值价的,骁柏此番落他手里,难保不会出点什么事,骁柏本身的身份,算是三皇子的人,二皇子和三皇子两人早就势如水火,谁都想抓住对方的一点把柄,然后借此来做文章,进了三皇子在处理的刑部案件,正好牵连到二皇子手里的某个部门。
在这个特殊的时间点,将人给劫了,要说没有其他心思,这谢鸿远可不信。
他母亲的寿辰已过,还有约莫几天时间,就该重新启程去边塞守城,按理,他也许该抽身而退,离这些麻烦事远一点。
然而一想到,也许二皇子心一狠,直接将骁柏的事给禀告圣上,那么接下来骁柏就也许不再是被送去风月所,而是被直接下令给处死。
那样一个人,若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息,谢鸿远想象了一下,不知因何,竟觉得心口有点隐点。
毕竟是有过肌肤之亲的关系,谢鸿远想忘记那一夜,可怎么都无法忘记。
原本骁柏同徐凌安离开,虽然他走了,可还活在这个世上,也许他日还能再相见,就算不见,得知对方是平安的,他心中也就不觉有什么。
但这里面,不包括骁柏出事,遭遇性命威胁。
“我即刻安排人去二皇子府上一趟。”谢鸿远做出了这个决定。
徐凌安撑起身,隐有感激地看向谢鸿远:“本侯府上亦有精兵十余名,将军可随意差遣。”
由此谢鸿远和徐凌安达成共识。
二皇子府在南面,去的过程里会经过将军府,谢鸿远带着徐凌安的精卫到自己府上,他的兵力都驻扎在城外,城里的不多,有了徐凌安的的人,人数上尚算客观。
这事算是私事,若白天过去,想必不出一天,就会传开,谢鸿远一直等到天色暗沉下来,把人分了三队,他就单独带了四名护卫,另外两队则乔装了一番,走其他路,赶往二皇子府。
却是意外的巧合,谢鸿远到楚衍府上时,遇到了一个决计没想到的人。
起码在他看来,对方不会这么亲自出马,来要一个对他来说只能算是工具的人。
“三殿下。”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谢鸿远快步走到刚刚也才从马车上出来的楚凤楦。
楚凤楦似乎也惊讶,不过表情外露的不多。
“谢将军。”楚凤楦眸冷脸也冷,视线打量了谢鸿远周遭一圈,他带的人只有几个。
“殿下前来是为……”谢鸿远话只说了一半,他不觉得真有这么巧合,且看楚凤楦的神色,怎么都算不上好。
楚凤楦冷睥了谢鸿远一眼:“数日前我送与将军的人,将军莫是不喜欢,所以才转手给了徐侯爷?”
谢鸿远瞳孔微微一紧,而楚凤楦虽这么问,可却好像不是真的打算要听谢鸿远一个解释,他话一停,就转了身,往二皇子府里进,铁门已经打开,府中下人准备前去知会楚衍,被楚凤楦的人给直接拦住,并严令不许出声。
楚凤楦跨国门槛,脚步行得极快,谢鸿远留了一个护卫在门外等着接应后续过来的,领着三个护卫跟上楚凤楦的身影。
楚凤楦对二皇子府相当熟悉,也清楚楚衍这个时候应该会在的地方,直接朝那里走过去。
一面冷硬的高墙阻了众人前行的路,楚凤楦的随从前去敲门,门却是意外的没有上锁,一推就开了。
门开了半扇,那名随从躬身退到一边,楚凤楦上前进院,院里气温较外面高,本该使人觉得暖和舒适,却因楚凤楦周身陡然冷冽起来的气息,没有人觉得暖,反而只觉得气氛凝沉。
一行人继续前行,前面一扇门只是虚掩着,一随从要上前去开门,楚凤楦忽然抬手,止住那人动作。
他举步过去,扬手抓着一门把,轻轻往里一推。
热气瞬间扑涌而来,而楚凤楦本来平展的眉头,倏然间深拧。
他就那么站在门前,从推开的一点缝隙,凝视着门后的一汪温泉。
池子里没有人但旁边散落着一堆衣服,旁边有个用雕花屏风挡起来的小角落,泉水潺潺流动,水声哗啦,不算小,所以一并掩盖了某种特别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