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学霸GL(109)

　　夏母赶紧过来，在床底下，发现夏未央，“宝贝儿，怎么了？恩？”夏母刚哭过，听见夏未央的哭声，更是忍不住想哭。
　　“呜呜，疼，疼。”夏未央现在没拒绝夏母，窝在她怀里，抽抽搭搭，跟小时候被撞了头一样。夏母给她揉着，软了语气哄着，“不哭不哭，妈妈亲几下就不疼了。”夏母连着亲了几大口，“不疼，妈妈亲亲就不停了。”
　　“呜~”夏未央还呜咽着，抹抹眼泪，看见了夏母红红的眼睛，她目光顿了顿，抬手摸摸夏母的眼睛，“妈妈哭了。”夏母的泪水，瞬间充盈眼眶。夏未央微微起身，抱着夏母，亲她的眼睛，“苦的。”夏未央孩子气地摸摸夏母眼睛，“亲亲不痛。”凑上去，真的亲了几口，唇有点凉。
　　女儿，我的女儿啊，我的宝贝儿啊，妈妈的心肝啊，“宝贝真厉害，妈妈不疼了。”夏母抱着夏未央夸奖她，夏未央难得，露出一丝笑，挺有成就感的样子。
　　“宝贝儿刚才跑到床下面去了啊？”夏母问。
　　“我想画。”
　　“那可以坐在地上画呀。”
　　夏未央蹬蹬腿，晃着脚丫，不说话，夏母问她：“嗯，宝贝儿说说为什么要去下面画，妈妈帮你。”
　　夏未央啃啃自己大拇指的指甲，哭过的眼睛还红润润的，嘟囔了句：“要给她看。”
　　夏母有种说不出的绝望，即便这样，孩子还在想着陈沐晗，“宝贝儿认识她吗？”夏未央摇摇头，“不。”哪怕不认识，心里的感觉都在，夏母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将陈沐晗从夏未央心里连根拔除，“她爱看吗？万一不爱看呢？”
　　“她在笑。”夏未央说，“她爱看，可我进去，就看不见她了。”夏未央说着，又要往床底下爬。
　　这不是办法，第二天，趁着夏未央睡着，夏母让夏父搭了个架子，将床底下的画都摘下来，悬挂在四周。只要夏未央坐在中间，就能看见各种各样的陈沐晗，都是出自夏未央之手。
　　夏未央一醒来，就被木架吸引，尤其是木架上的人，都是她啊。夏未央站在架子前，伸手去触摸，画纸飘动，夏未央也跟着笑了，她会动。夏未央一推，那个人就远了，她一点点站近，得意地说：“你躲不掉。”陈沐晗的画像贴着夏未央的身体。
　　总算，除了吃饭和睡觉，夏未央多了一件她自己愿意做的事，画画。
　　夏未央坐在架子下，“我画，你看。”夏未央的画，似乎只有一种色调，黑色，她喜欢用黑色，画面也是让人看着压抑，夏母每看一眼，心里都觉得闷得慌，可夏未央喜欢，画完了自己会端着看很久，也是给架子上的人看，“你怎么不说我画的好不好看呢？”夏未央双手举高高，“这个是我今天最满意的一张，好看吗？”
　　没人回应，夏未央挫败，双手缩回来，捏着画又看半天，才心不甘情不愿，“好吧，确实不好，我再画，总有一张你会说好看的。”夏未央像是着魔了，疯狂地画画，不分昼夜，夏母拦不住，如此的折磨，让夏母心力交瘁。
　　连着花了三天三夜，夏未央终于累倒了，她倒在架子中间，眩晕之中，她看见那个人在笑。夏未央费劲地睁开眼睛，想要看清，她不喜欢模糊的脸。有风吹过，架子上的人在晃，有记忆被吹动，夏未央眯着眼，身体里，好像有紧压的闸关在松动。
　　随着晃动的画面，记忆一点点涌出来，夏未央布满血丝的双眼渐渐被泪水打湿。
　　沐晗，沐晗，霸霸，霸霸。你不要我了，说好了不会赶我走的，你骗我，骗我。


第145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1
　　陈沐晗期末考试终于全部完成，她迫不及待地要回家，这次陈母没有多说什么，买了机票直接飞回c市。下了飞机，天气严寒，陈沐晗却连棉服都顾不得套上，飞奔着往外跑，陈母喊也喊不住。
　　上了出租车，陈沐晗被冻得嘶嘶哈哈，吹吹冻僵的手，不过脸上还是带着笑的，终于能见到渣渣了。
　　陈母知道，即便见到了，也会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过去了。可孩子终究是要长大的，有些事情，也需要她自己面对才行，陈母做好了心疼，却不插手的准备，不过她还是先给陈沐晗打打预防针，“女儿，见了夏未央，如果她不理你怎么办？”
　　“没事的，我会一直陪着她，直到她肯理我。”
　　“万一，她一直一直不理你呢？”
　　陈沐晗低下头，不说话了。
　　“答应妈妈，不管夏未央如何对待你，你都要照顾自己。”陈母把陈沐晗搂在怀里，“你们这次经历了这么大的事，肯定没那么容易恢复如初，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恩。”陈沐晗吸吸鼻子，也有些无措。
　　“你怎么做，妈妈都不会拦着你，前提是不能以折磨自己换取夏未央的同情，知道吗？”
　　“恩。”渣渣，如果你不原谅，我要怎么办？陈沐晗也不知道怎么办，心里确实很想念，但也确实很乱。
　　陈沐晗和陈母到达楼下的时候，陈沐晗直接就往夏未央家那栋楼里跑，陈母仰头看看，都是晚上了，夏未央家里没有亮灯，这么早就睡了？陈母没立刻回家，就站在楼下等着。
　　陈沐晗噔噔噔往楼上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手撑着墙壁，一秒都不等地敲门。真是敲了好久好久，但没有换来一丝回应，陈沐晗有些慌了，她边敲门边喊夏未央的名字。最后，是邻居从外面回来，诧异地看着陈沐晗，“这不是沐晗吗？”
　　“阿姨，夏未央家里没有人吗？”陈沐晗马上就要哭出来了，她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未央啊，她们家好像搬走了啊。”邻居说。晴天霹雳一样，陈沐晗定在原地没动，也没有反应。
　　邻居说，夏家搬家搬得很急，好像是有一天夜里，突然就搬走了。他们只拿了一些常用的东西，但因为深夜，动静还是不小，邻居以为有小偷，出来正好遇见夏母，问及原因，夏母说的是去亲戚家。邻居摇摇头，“但我觉得，不是过节，探亲的可能性不大，而且谁能带着家当去探亲，我觉得是搬家了吧。”邻居叹了一声，“那晚走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因为我家老徐有事，给夏家打过电话，发现夏家夫妇的电话都是空号了。”
　　陈沐晗站在原地，呼吸被人扼制住了，她眸光呆滞，嘴巴微微张着，呼吸似乎断了。
　　“也不知道他们家是不是摊上什么事了。”邻居连连叹气，“就算有事，也可以跟我们说说啊，好歹是多年的老邻居，有事我们肯定会帮忙的，这一走，我们也是没办法了。”
　　邻居回家了，陈沐晗站在夏未央家门前，彻底绝望了。夏未央，你是为了躲我，才走的吗？是这样吗？也许是太难过了，所以，连泪水都流不出了。深深的绝望滋生出无端的怒气，我是对不起你，但你至于这样对我吗？你难受，我就不难受？多少次我都想死了，但是想到还有你，我一定得活着，只有活着才能见到你啊。
　　夏未央，你这样让我怎么办？是让我死吗？陈沐晗从楼上下来，已是很久之后的事了。陈沐晗表情木然，陈母也没意外，“是不是没见到？”
　　陈沐晗身体打晃，似有千斤重量背负在肩，她嗯了一声，就往家里走。陈母回头望了一眼又问：“难道都睡了？”
　　陈沐晗还是嗯了一声，其实，她根本陈母没听见说什么。陈母感慨，“居然这么早就睡了，那明天再来吧。”
　　陈沐晗没说话，到了家，半晌说：“不用再去了。”
　　“恩？”陈母诧异，“什么？”
　　“我说，不用再去找她了。”你不是想躲着我吗？那好，我不会再找你，你开心了吗？你开心了吗？你开心了吗？陈沐晗的心底，在歇斯底里。
　　这辈子，我们就这样吧，下辈子，再也不想爱你了。陈母还是不明了，“刚才不是还……”
　　“妈，我累了，想去睡会。”陈沐晗站起身，直直地往前走，撞到桌子，整个人摔倒了。就着摔疼，泪水终是忍不住，陈沐晗放声大哭。陈母吓了一跳，以为磕碰的很严重。
　　陈沐晗回房了，将陈母拒之门外，她哭了许久许久，也骂了许久许久，也怨了很久很久，最后，如潮水般的思念吞噬了所有。
　　夏未央，我想你，想得快疯了，你到底去了哪里？这辈子你还想撇开我吗？我怎么能让你如愿啊！
　　夏未央再度醒来，已是三天后的事了，她从床上爬下来，站在房间里，缓缓地转身，四处看了一圈，白白的墙壁，好像雪一样。
　　“宝贝儿醒了？”夏母从外面进来，轻松的语气，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夏未央只是睡了一觉而已。夏未央回头，望了望，“妈。”她声音很淡，也很轻。
　　“恩，饿不饿？”
　　夏未央低头看看自己的脚下，木质的地板，很新很亮，能看见自己的影子。夏未央摸摸肚子，“有点。”全身好像散了架，没有一丝力气可以支撑。
　　“那妈妈给宝贝儿拿吃的，宝贝儿坐着等妈妈还是跟妈妈一起去？”夏母目不转睛地望着夏未央。夏未央半晌，才有力气抬起头说：“我想洗澡。”感觉身上潮潮的，不太舒服。
　　“空腹洗澡不好，宝贝儿先和妈妈喝点粥去。”夏母过来，伸手拉起夏未央的手，夏未央往回缩了缩，表示她不愿被触碰。夏母缩回手，“妈妈不碰宝贝儿，跟妈妈一起去客厅吧。”夏母走，夏未央跟走身后，到了客厅，夏母又叫宝贝儿的时候，夏未央皱了皱眉，“干嘛突然像小时候那样叫我，感觉好怪。”夏母脊背僵了僵，再次回头时，是笑的，“在妈妈眼里，你永远都是小宝贝儿。”
　　夏未央嫌弃地皱了皱眉，坐下喝粥了。夏父从外面回来，有些意外，“宝贝儿醒了？”夏未央眉头是一直皱着，“你们两个没事吧，商量好了一起来恶心我。”夏未央闷头喝粥。
　　厨房里，夏母和夏父窃窃私语。


第146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2
　　“什么都没说吗？”夏父指的是，夏未央对于搬家这件事。
　　“她好像还没有意识到咱们搬家了。”夏母心有余悸地说，“我当时看见她醒了，真是吓了一跳，怕她突然发脾气。”
　　“然后呢？”
　　然后，夏母发现，孩子好像恢复正常了，虽然不是完全的正常，但至少和她的年龄相符了，她不会流露出之前的不安和惶恐，也不会魔障似的躲在墙脚或者趴在地上。
　　“恢复就好，以后，咱们谁也别提陈沐晗。”夏母小声地说：“她的那些画，还有日记本，都被我收起来了，找机会全扔掉吧。”夏母搬过来之后想立刻扔掉的，但夏父怕孩子醒了依旧会疯了一样找陈沐晗的画像，所以不同意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