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谈云舒含笑点头。
方逾则是跟符霜和唐半雪在后面跟着,三人在聊着回去的路线,现在已经有些晚了,她们准备打车回去。
沈映之在前面转头看了她们一眼:“我让我司机送你们回去吧?你们仨住一块吗?”
“不用了沈总,我们距离不远。”方逾拒绝了。
沈映之也不坚持:“行。”
她本来就是顺嘴一问,京城的治安好,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走了一截路来到了大门,方逾她们三人打的网约车已经到达,而沈映之和谈云舒的轿车也早早地就候着了,两边人客气地道过别,才各自上了车。
方逾和符霜坐在后座,唐半雪在副驾驶,唐半雪跟她们俩不住在一个地儿,要先送她到目的地。
这边已经不堵了,除了要等红绿灯之外,其他时间非常畅通。
街道上的灯光还在煌煌地亮着,光线一点儿隐私感都没有,纷纷钻进车里窥探着人类的模样。
距离十一点还有20分钟,出来了这么久,再满的电量也都会有消耗,她们三个人也难得地没人开口讲话,车内的氛围很安静。
符霜在选着今晚拍的照片,方逾则是把脑袋往后靠着,她闭着眼,提前休息上了。
过了会儿,唐半雪从副驾驶转过脑袋,她看着方逾,有些兴奋地说:“小愉,我想起来她是谁了!”
“嗯?”方逾虚着眼,姿势没变,用鼻音应了一个音节。
符霜看着唐半雪,有些不明所以:“谁?”
“谈小姐。”唐半雪拖长了音,“我就说怎么那么眼熟耳熟呢,是我和小愉的大学校友,那会儿在学校她名气可大了,跟我们学院挨得近。”
方逾重新闭上眼,笑了声:“不记得了。”
“那是。”
唐半雪看向前方,笑眯眯地说:“你那会儿连我的名字都没记住,更何况是谈云舒的名字了。”
“是的。”方逾没有否认。
“不过她毕业那会儿不就是说要订婚了吗?现在看起来也不像是结婚的样子。”唐半雪沉吟,“我看她无名指都没戴着婚戒。”
方逾的嘴唇又动了动:“没注意。”
谈云舒戴没戴对她都不重要。
符霜这会儿插进来说:“我把我们的自拍选好啦!我发到群里!你们看看!”
“好。”
半小时后,方逾跟符霜道了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这次没怎么放空,直接去浴室洗了澡洗了头,等到吹好头发从浴室出来,她就看见自己的微信列表里多了一条来自于薛奕的消息。
她给薛奕的备注名字,没有用任何一个字母代替。
现如今的她并不需要担心被谁看见手机发现她跟谁有着不一样的关系。
在发送好友申请的时候,方逾就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是以现在薛奕发消息过来的时候,是带了称呼的。
薛奕:【方小姐,再次谢谢你。】
薛奕:【之后我在京城还有别的演出,你有时间的话,我送票请你来看。】
方逾:【谢谢薛老师!我不会客气!】
……
谈云舒要住的地方的是沈映之的大平层,而不是自家的酒店。
再过几天她就要回柳城了,而沈映之出国读书那几年,中途一次都没有回来过,也就这次两人见面的时间长一些。
不过现在她们还在路上,前方的司机脊背挺直,开得很专心。
“你要向你的朋友反应一下吗?”谈云舒的手肘抵在车窗上,揉了下自己的太阳穴。
沈映之正在跟朋友们聊着天:“嗯?”
谈云舒睨向她,说:“洗手间的隔间门后应该贴一张应急的贴纸,上面写下工作人员的联系方式,这样在有特殊情况的时候,会给顾客带来更好的体验,你们‘临里’商场不也一直有这个措施吗?”
沈映之一拍自己的额头:“是哦,给搞忘记了。”
谈云舒望向窗外。
轿车驾驶得很平稳,窗外的街景闪过的速度不快不慢,但她什么也看不进去,脑海里还想着方逾晚上问她的问题。
-还是说……我在谈小姐那里,不是毫不相干的人?
是吗?不是吗?
谈云舒的双唇抿紧了,脸色又暗了下来,过了会儿,她状似不经意地问:“你的助理怎么招的?”
沈映之头也不抬:“前几年不是跟你说过吗?我那会儿想往家里的公司安插自己人,方逾就是其中一个。”她的指尖还在屏幕上快速点着,给开饭店的朋友反馈着刚刚谈云舒说的事情,“不得不说我的眼光很毒辣,方逾这个人做事非常细心,她给我当两个月助理,我感觉给我省了不少事。”
“……一直都在你家公司?”
“嗯。”
“我想想啊,先是做的财务助理,后转行政助理,前两个月我来了就把她提为总助了。”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方逾。
“什么为什么?”这回沈映之把目光落在了谈云舒的侧脸上,有些摸不准好友问的问题。
谈云舒自己也是一愣,而后降下车窗,回答道:“没什么。”
她说:“一会儿回去喝点酒吧?映之。”
“行啊。”沈映之答应下来,“反正明天没什么应酬。”
……
客厅的视野很好,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但也能看见京城繁华的夜景,还有远处在暗夜里也透着气势的地标建筑。
谈云舒难得主动提出要喝酒,沈映之还有些意外,但她的酒量见长,回国以后就给酒柜里放着不少好酒。
现在她就开了一瓶红酒,拿了两个杯子放在落地窗这里的茶几上。
“上次梁霈来还想从我这里薅酒。”沈映之把酒倒好,说着还笑了一声,“我没同意,因为他之前酒吧的那个酒,我想薅,他也没给我,什么塑料发小。”
谈云舒端起酒杯,跟沈映之的碰了下,嘴角往上翘着,道:“不知道你说的哪瓶酒,他想送我,我没要。”
“气死!不就是以前揍过他吗!”沈映之佯装生气的模样。
谈云舒笑了下,将杯子里的酒一仰而尽,让沈映之在旁边都傻眼了:“谈姐你这是什么节奏?喝这么猛。”
“喝了方便睡觉。”谈云舒没有说的是,在过去几年,好多次她都是这样过来的。
喝到微醺的时候会让她睡得更好一些。
当初在听见方芹转达的方逾的话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是愤怒,就如同第一次在收到方逾说不想再继续那条消息的时候,她在方逾见不到的地方,也是这样的反应。
纵然她真的在意方逾,担心方逾真的会离开她,但她的在意是在意方逾不再是她的私有物。
她坚定地认为绝无其他的成分。
所以方逾有什么资格来这样通知她呢?她们这段关系里,无论如何,掌握主动权的都是她,不论是开始,还是结束,都是由她来。
可不想再见的意思,那么明了清晰。
那时的她难免觉得自己也真的是糊涂了,给方逾递请柬就递了,被拉黑也就被拉黑了,是她被困在过去的三年里,以为只有方逾可以当自己重压之下的调节剂。
但就凭她的身份,其实她的选择有许多,不用只盯着方逾,不是吗?
还是说方逾难道真的以为自己在她心里处在极其重要的位置?她不过是觉得方逾可怜,而且私有物怎么可以有意志呢?
谈云舒揣着这样的情绪离开了“阿芹早点”。
她忙于工作,忙于证明自己,忙于在应酬中周旋。
而本该被她就此忘记的方逾却总是在夜间让她想起,那一枚夕阳色的云朵胸针就算她已经将它封了起来,但它就像是烙印一般,刻在她的心口,跟她的心脏重叠,跳动的频率也都是一样的。
为了拔出这根刺,她这几年也一直都在留意着方逾曾经去过的地方,她都快把柳城翻了个底朝天,但方逾就是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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