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两人折腾了一会儿才起床,到了晚上又续上了,第二天李寸心顶着一头乱发要醒不醒,颜柏玉已经去马舍了。
“村长。”孙尔在外边叩门。
“我起了,我起了。”李寸心含糊地应道,好像有千万根须黏着她似的,艰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房门边开了门。
孙尔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眼,“你还没睡醒呢?人都到了。”
李寸心掩着嘴打了个哈欠,大脑还没完全清醒,下意识道:“嗯?”
孙尔无奈道:“你请的客人。”
“哎呀!”李寸心瞬间清醒,忙要出门,走了两步,又折回房间将头发梳理好,拿上了外套,对孙尔说道:“走走走。”
昨日下雨,今日放晴,太阳明艳,照得原野叶肥草绿。
路上有些地方还是有积水,马蹄踏过渐起水花来。
这黑色的健马打绿色的秧苗田里过,着实显眼,田里的村民老远就看到了颜柏玉。
村头几个人一商量,一个人忙跑回村里,另外两个人忙上前拦住了路,“颜队,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颜柏玉勒停了马,黑美人被拦了路,不耐烦地跺了两下蹄子,“昨天下雨,马舍有点漏水,我回来让夏晴再运点木料过去。”
“夏晴不在。”
“对对,哈哈,夏晴不在。”
颜柏玉狐疑地看着两人,说道:“夏晴在不在的,也不打紧,木厂有人就行。”
两人看向对方,互相使着眼色。颜柏玉拉了缰绳,要继续赶回村子的时候,两人同时扑上前来,拉住她的缰绳。
“颜队,你看你这马赶路也累了,我们帮你牵它去喝水吧。”
颜柏玉手肘撑在马背上,俯下身审视着两人的神情,“这点活动量还不够它塞牙缝的,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两人被颜柏玉这眼神一盯,立时如芒在背,僵笑道:“这不是想跟颜队你说说话么。”
颜柏玉翻身下了马,将缰绳交给了一人,对另外一人说道:“走吧。”
两人如释重负,同时松了口气。
一人牵着马去池塘饮水,一人带着颜柏玉回村子,“颜队,咱走这边,那条路有积水。”
颜柏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早上从那边过来的。”
被当场拆穿的村民尴尬地笑了两声。
颜柏玉也不为难他,跟着他绕远路,“说吧,村子里有什么事,叫你们这样拖着我?”
“没,没什么事。”村民含糊道。
颜柏玉轻笑一声,也不细究。能叫这村民硬着头皮来糊弄她的,除了李寸心有这个能力,也就许印,但是许印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村民带着颜柏玉绕了一段远路到了村口,颜柏玉问道:“村子里来人了?”
“来人了吗?哈哈,我也不是很清楚。”村民擦了擦额边的冷汗。
颜柏玉指了一下地面,“车辙印,马蹄印,看这个方向,巴冬村的人?今年怎么来得这么早?”
这都还没入夏。
两人继续往村中心走,村民百般拖延,虽然颜柏玉配合他,但他觉得颜柏玉心里都清楚,他那点伎俩压根就骗不了人,颜队看他跟看傻子一样。
两人最终是走到了颜柏玉和李寸心的家门口,颜柏玉原本只是想顺带来看看李寸心,问问她这闹得是哪一出,走到门口前边,发觉大门关着。
颜柏玉走近之后,听到屋内传出来的说话声。
“这还没弄完呢,她怎么就回来了?!”
“于木阳,你怎么笨手笨脚的。”
“你手巧,你来挂。”
“你们快点,她就快到了。”
“我说你们多找几个人去拖住她呀,带着她在村子外边绕两圈再说。”
“唉,她到了。”
屋子里还七嘴八舌的,那最后说话的人压低了声音叫出来,“人就在外头了,怎么办呐!”
屋子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听不到任何动静和说话声了。
颜柏玉站在台阶上,垂眸望着那门缝,抬手推门时,屋里的人蹿到门前将门死死给抵住了。
屋外的人,“......”
屋里的人,“......”
颜柏玉说道:“你们想要我踹门?”
屋里的人大抵是经过了一轮眼神的交流,在达成了惹不起颜柏玉这个共同认知后,大门从里侧被拉开了。
颜柏玉愣了好一会儿,屋里比她以为的人还多,夏晴、于木阳、错金、一葵他们在,苗炳、汪来旭、鄢玉也在,就连南星和庚平也在这里,原来不止巴冬村的人到了,连南海村的人也到了。
地上放着许多竹篾组装好的灯笼骨架,桌子地上放着碗装的浆糊以及一叠红纸,地上有糊好的红灯笼,有的已经在堂屋里挂起来了,有几位村子里的绣娘在用茜红色的棉布堆叠成花朵的形状,围在间壁上,屋子里很热闹,还有一种诡异的喜庆感。
屋子里的人都朝着她笑,这是一种看见别人好事的会心一笑。
夏晴几人让开了路,李寸心从屋内走出,走到台阶上,在颜柏玉对面站定。
颜柏玉心里已有了预感,却还是要问道:“做什么?”声音出口的时候,笑意伴着颤抖。
李寸心右腿后挪了一步,单膝跪了下来,举起手上的戒指,“回礼。”
颜柏玉已经习惯了这人不按流程说台词,两人一起生活太久,思维渐渐同频,她问道:“什么回礼?”
“对你十年前到那片松林的回礼,你愿意听我唠叨,你包容我的怯弱,你教我很多,你一直陪着我,你会接我回家。还有......”她望进她的眼睛,“我爱你。”
她最后的字音未落,颜柏玉已冲上前来,将她拉起身,拥抱住她。
伴随着一旁看热闹的人一阵欢呼,道:“成了!”
“好了,不用偷偷摸摸做贼一样布置了,反正都看见了,咱们慢慢做。一葵,把这做好的红灯笼拿去分给村民们挂起来吧。”
众人像是给朋友过生日,唱完了生日歌,吹熄了蜡烛,便各自忙着干饭了,为李寸心和颜柏玉开心是真,他们更加享受这热闹也是真。
李寸心和颜柏玉结婚是个由头,这婚宴是给她们自己办的,也是给全村人办的,经受过冲击,重新焕发新生的村子,需要一个放松狂欢的机会。
每个村民都是这场宴会的主角,只不过李寸心和颜柏玉是领头的那对。
村民们对门口还抱着腻歪的人见怪不怪,各自忙活自己的去了,宁一葵和汪来旭几个提着红灯笼走出来的时候还得喊一声,“让一让,让一让,村长,颜队,你们挡着路了。”
两人挪到一边,李寸心将戒指給颜柏玉戴上,尺寸正合适,李寸心捧着颜柏玉的手左看右看,笑眯眯地欣赏。
颜柏玉看着李寸心,“你什么时候量的尺寸?”
李寸心凑近了她,低声说;“你睡觉的时候量的。”
“巴冬村和南海村的人也是你特地叫过来的?什么时候的事。”
李寸心一环手臂,为着这一出成功瞒过颜柏玉的计划而得意,她老早就在麒麟村那儿看中一块金子,原先没打算这么大张旗鼓,后来发生了太多事,她意识到还能和爱人相守的珍贵,也明白村民们需要一场欢宴来洗刷那场厮杀带来的阴影,“回来的路上我就有这念头了,后来许叔去南海村送人和机床的时候,顺带把日历也带了过去,巴冬村的人来送粮的时候,我也让他们带了一份日历回去,定好了日子,只能早到,不能迟到。”他们在把人送走之前,将那些流放和服苦役的人带去修路了,这些人有近两百,加上冬天村子没农活,桑梓村的村民也去了不少,到巴冬村的路只剩桥,到南海村的路,南海村也修了不少了,三方一起动工,趁着冬天就将路通了,今年才能走得这样顺畅。
颜柏玉朝李寸心手指上睨了一眼,问道:“你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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