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看得上,怎么会让给旁人。”颜珞嘲讽。
陆松也笑了,“说的也是。”
又过两日,温家设宴庆贺,颜珞领着顾阙一道登门。
顾阙知晓温府茯夺了颜珞的火.药处,一路上不断安慰她。谁知,颜珞丝毫不在意,“火.药处极差,要来做甚。”
顾阙:“……”
原来自己是自作多情了。
她好奇,“有多差?”
颜珞道:“很差、很差,做烟火很合适,对了,你有没有好看的烟火?”
顾阙头疼:“没有。”
颜珞剜她一眼:“小气,烟火又杀不了人。”
顾阙不吭声,不是小气,是太麻烦了,再说现代的烟火凭借着这里的条件,也做不出来的。而且,现在淘宝上买不到烟火。想要就只能自己创造。
今日休沐,来恭贺的人很多,毕竟能从颜相手中讨到好处,可见温茯的能耐。
巧合的是顾阙下车,恰好前面的马车是晋阳长公主府,公主与驸马一道下车。
林毕文一直未领官职,别说是高官,就连寻常翰林的官职都没有得到,驸马一职是空职。
四人见面,顾阙颜珞行礼,林毕文回了半礼,“丞相。”
晋阳看了顾阙一眼,领着自己的驸马进门。
顾阙与颜珞自然只能跟在后来,顾阙好奇,问颜珞:“他们怎么也来了?”
颜珞悄悄解释:“林驸马闲在家里。”
顾阙明白了,有的朝代驸马是不能入朝领官职了,或许,林毕文就是悲催的驸马。
温茯是满面春风,旁人吹的是寒冷的东风,唯独她的风是春风。
待客的厅堂很大,不少人进去后就围在一起说话,温家与颜家一般,都是簪缨世家,旁支很多。顾阙是一个人都不认识,也没有进去,而是选择与颜珞站在屋檐下看热闹。
许多小郎君在说话,说温茯。
温茯是娇滴滴的美人,她的美带着几分怜弱,身上并无迫人的气势,看着,就会让人男人心疼。
小郎君们中有不少人想娶温茯,围在一起说温家的择婿标准。
顾阙听了几句,心里不明白,温茯已是陛下的人,还会许配给人吗?
颜珞恍若是她肚子里的蛔虫,知晓她想什么,伏在她耳畔解释:“女子大了就该嫁人,一家有女百家求。她与陛下的事情很隐秘,就几人知晓,只怕温家的人都被瞒在鼓里。”
顾阙倒吸一口冷气,“这也可以吗?”
颜珞点头,“这里又没有网络,没有传得那么快啦。”
“哦豁,你连网络都知晓?”顾阙惊讶,“你学得可真快。”
颜珞点头:“那你亲我一下做奖励?”
“美得你。”顾阙转身,看着眼前十八九岁的小郎君,忽然想起霍成儒,索性就问了。
颜珞道:“你想他?”
“想他做什么?我认识的人不多,他与这些人相似,我在想他这个时候在做什么?”顾阙解释,自己对霍成儒无感,但心里感激。
“他跟着无情呢。”颜珞不想多谈。
两人站了片刻就开席了,社牛没有来,顾阙也没有饮酒,两人高高兴兴地来,清醒地回去了。
没过几日,就要到除夕了,颜家送了许多年礼,足足三辆马车,顾阙感激,让人又回了不少。
礼尚往来,是规矩。
除夕这日就会放假了,颜珞打算装病不去除夕宴,顾阙问她要不要回颜家过年。
颜珞拒绝,“出嫁女不能留在家里过年。”
顾阙绞尽脑汁,问:“可要去暖宅。”
有些事情也该解开了,正好趁着除夕高兴,指不定就过去了。
“好,去暖宅,阿婆带上。琼琚送回侯府与清至过年。”颜珞道,“让婆子注意些,别过了风。”
正好,顾阙也不想回侯府,自己着实不想面对夫人。
每回见面,都要提兄长多么不容易,说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商议好后,顾阙就要开始准备了,给府里的小厮婢女放赏钱,恩准她们回家过年。顾宅里许多仆人都是侯府的家生子,家都在侯府,还有些是颜家的人,只有极少一部分是后来买的。
赏钱很丰厚,顾阙也放了听澜回侯府。
听澜看着高兴的主子,眼睛不住飘忽,许多话又藏回了肚子里,不敢说了。
要过年,各处都显出喜气,尤其是顾宅,听闻可以放回家过年,都高兴地聚在一起说话。
阳光很暖,照在人身上暖洋洋,顾阙躺在躺椅上晒太阳,听着婢女叽叽喳喳的声音,心里也涌现了一股喜气。
过年就是全家团聚的时刻,说说笑笑,围在一起看着春晚,可惜,这里没有春晚。
顾阙失落,婢女们说起烟火。
“城门上会放烟火的,好像各府有钱的也会燃放。”
“真的吗?我在侯府这么多年,我就没见府里燃放烟火。”
“侯府不兴这个……”
顾阙睁开眼睛,看向她们,迟疑道:“烟火、很好看吗?”
“好看,比彩虹还要好看。”
顾阙道:“在哪里买?”
这就问到婢女们了,她们不出府门,对外间不熟,这么稀罕的物什街面上是找不到的。
顾阙道:“我让人去打听下,若是可以买,送去侯府,让你们过过眼瘾。”
“真的吗?”
“世子真好。”
顾阙凝住,雪白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泛红,纤细的脖颈雪白,看起来温润如玉。
她在想:颜相会喜欢吗?
若是寻常女子,想都不用想就会猜对方喜欢。可颜相并非寻常女子,心思深。
顾阙能哄得婢女开心,却不知在过年的时候哄颜相开心。
她又躺了回去,闭上眼睛,继续晒着太阳。
到了除夕前一日,该忙的都忙完了,就等着今夜过完明日团聚。
顾阙想了许久,还是没有想出来,睁开眼睛,太阳的光弱了很多,夕阳西下,天要黑了。
她沉默地望着天边瑰丽色的云层,眼眸微凝,听澜走了过来,问:“您在看什么?”
“听澜,她们觉得烟火好看,我就让人去买烟火。她们就会觉得很高兴,可是我最应该哄的不是她们。”顾阙道。
听澜垂首:“世子,您不觉得你这样,不太好吗?”
“听澜,你不要觉得有压力,我很好,你再没有想法,我就让丞相替你相看了。她的眼光好,不会差的。再说她给你说亲,夫家不敢慢待你。”顾阙自顾自开口,她一人留在这里就够了,再者,过了明晚,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
“世子,您不要我了吗?”听澜落泪。
顾阙轻笑,扬首看着她:“怎么会,我想着你在这里日夜担心,不如找个好婆家过自己的日子。听澜,你跟我这么多年,我不会亏待你的。人要过自己的日子才会知晓怎么会快乐高兴,我现在就感觉很知足。你看着我痛苦,其实,我乐在其中。”
听澜哭得更加厉害了,哭着哭着就跪了下来,“孙阿婆知晓您是女子了,那晚的话,都是她让我说的。颜相也知晓您才是顾家二姑娘。”
“哦……”顾阙恍然,呆了呆,一双眼睛也散了光,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傻子。
什么夫君好看、夫君我们生个孩子、我们圆房吧,都不过是她的笑话。
顾阙躺了下来,凝着夕阳,眼中的光慢慢聚集,听澜哭得泣不成声,“我们都错了,未成亲前,丞相就知道了。”
“阿嫂,真的很聪明。”顾阙抿唇轻笑,胸口的郁气跟着散了,道:“无妨,既然这么久都没事,将来也不会有事的。”
阿嫂何尝不是一个心慈的人。
心慈?
顾阙又笑了,大概心慈只对自己,而不是对旁人。
阿嫂多好。
“听澜,你别自己吓唬自己,拿着赏银回去过年,多好的事情,你怎么就看不开呢。”顾阙唇角扬起几分舒心的笑,“你若不回去,明日就带你去新的地方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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