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来去房间,阿姨跟着她一块上去。谢茗君几个月没回来,阿姨想着她有什么需要顺手给弄了。
谢茗君随口问了句,“我爸没带人回来吧。”
阿姨笑:“那怎么可能呢!”
谢茗君没应声,只要不是带人回来,不存在说给脸色,“阿姨你忙去吧,我倒床上就睡了。”
躺下的时候,她拿手机看了看,相对比昨天,今天群里就安静了许多,楚凝安也不在一会儿喊这个一会喊那个。她心思挺简单的,跟路寒秋闹矛盾后,自个就闲得慌,非要在路寒秋面前来回秀存在感,现在和好了,别人就不用遭殃。
群里安静,冬茵就更安静了。
想了会儿,谢茗君睡了过去。
她再起来家里就来了客人,她换了干净的衣服出来,站在楼道上往下看,看到了几个熟人,其中就有邹宇熙的父亲。
谢茗君把阿姨叫过来问,阿姨还不知道她跟邹宇熙的事,就说:“宇熙今天好像没来,你要是想找他我去给你问问,正好今天你吴叔在家。”
吴叔是家里的司机,先前一直送谢茗君上下学,谢茗君摇头:“不用麻烦了,他要是来了那才是真的烦。”
“嗯?”阿姨不解。
“没事你去忙吧。我去后面转转。”谢茗君状态好了很多,她现在还不太想去打招呼,等那边聊天聊嗨了没注意到她,她就溜到后花园去秋千上坐着。
期间听到了客厅里的聊天内容,几个中年人聚在一起不聊工作,说得无非就是孩子学习,以后出来打算做什么,又说到了她跟邹宇熙的事。
听听挺烦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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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邹家对谢家的恩情不小,谢先生早年做生意的时候遇到经济危机,家里要倒闭了,就跟银。行借。贷,那会他们还是小企业,看不出什么发展前景,谢先生找了几家银行都没借到钱,反倒先前借贷的开始催款了,家里该收的收,公司里该拿的拿,不讲任何情谊。那会谢先生走投无路,几乎要给人下跪了。
邹云成正好在银行上班,他很看好谢先生,四处游走,帮他贷款度过危机,后面谢先生的确挺过来了,生意也越做越大。
两家人关系一直维持着,谢先生发达了也没忘记邹家,给邹家帮了不少忙,邹云成的职场也是一路顺畅。
之后邹宇熙跟谢茗君谈恋爱,两家好的就跟亲家一样,想想以前的关系都不太愿意弄成仇人。
谢先生起来给邹云成倒酒,邹云成忙摆手,说:“那哪成,老兄弟你生日,给我倒什么酒,真要倒,也是我给你倒。”
谢先生说:“明儿才生日,今儿不碍事。”
把杯子倒满,他又说:“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年轻人自己看着办,能和好我们大人自然开心,他们不能和好,咱们就得祝福是不是?”
谢先生笑着主动跟邹云成碰了碰酒杯,“现代社会也这么开明,我们就不搞过去那套,不整什么包办婚姻,你说是不是?”
“那是自然。”邹云成也回了个笑,但是他肯定不愿意让这件事黄,谢家今非昔比,邹宇熙能把谢茗君娶回去,那就是天大的喜事,他也想争取争取,“两个孩子还小,闹矛盾也正常,咱们做大人的也得劝劝,不然就结仇了。”
谢先生认同地点头,“我们茗君,也就是跟我闹闹性子,平时在外面我还是很放心她的,你看这次我生日,她一早就回来跟我吃饭,说来孩子长大了。”他说得感叹,言语间都是夸谢茗君,“前段时间她还跟我说自己想继续往上读,以后好出来给我帮忙,这就足够让我欣慰的了。”
邹云成微惊,他是想着让邹宇熙跟谢茗君的事早点定下来,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比谢茗君爱学习向上发展,邹宇熙天天在学校搞什么视频就显得不务正业。
谢先生给他倒的这杯酒就显得很尴尬,他也给谢先生回了一杯酒,继续往下问:“读书是好事,茗君打算之后读什么?她还是读金融吗?给宇熙做做参考,我回去说说他。”
“这个她自己在考虑,孩子大了,咱们就不好操心了,随她自己去想,总不能管一辈子,是吧。”
“是是是。”
谢茗君回来就坐在后面,她安静地听着没发表意见,随便他爸怎么夸,就是他爸喝高了连她论文提前写完都拿出来夸,她有些无语,爱学习这事……都是冬茵给带动的,都是冬茵的功劳,她自个还没有想好。
谢茗君心不在焉地吃着东西,心思飘得很远,怎么冬茵今天还没给她发信息,她在想什么呢?又在干嘛呢?
知不知道她今天被催婚了啊?
冬茵就没有点危机意识吗?
杯子跟杯子碰起来,几个男人忆往昔,几酒下肚就不再提自家孩子的事儿了。
谢茗君也给自己倒了杯酒,她起来,笑着说:“叔叔,敬你们一杯,辛苦你们跑过来给我爸过生日。”
谢先生乐呵呵的笑,几个叔叔也笑着说好,夸她懂礼貌,谢茗君喝了半杯白的,入喉很烈。
“行了,女孩子家家的喝小口就行了,你要是想喝自己开瓶红的,我上面的酒柜有,你让张姨给你拿,我跟你几个叔叔再喝点。”谢先生把她杯子收起来,看得出她坐不住,让张姨再收拾点菜送到楼上去。
今儿天气微微冷,抬头瞧不见一点星,月亮隐在墨云之后,只有栉比鳞次的高楼闪烁着灯。
张姨送了菜上来,当她是被楼下人气到了,安慰了一句,“他们男人说话就那样,不知道避讳人,你当做没听到,待会他们走了就好了。”
谢茗君不是很想解释,就稍稍点了下头。
菜布好了她也没怎么吃,一直握着手机看,看冬茵的朋友圈,看她有没有给自己发信息。
平时那么能闹,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说是想静一静,没想到整个世界都静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以前她多自由啊,怎么就被冬茵搞得寸步难行了,干什么事都得想到她。
都是冬茵害的。
冬茵不会在写作业吧,遨游在知识的海洋吧?作业有什么好写的,想不懂。
然后谢茗君又想到那个梦,冬茵在她身下喘气,褪去了束缚躺在床上,梦里她并没有那么刻意去看冬茵的身体。
此刻她脑子里却浮现了一个画面。
上次冬茵哄她的时候,坐桌子上双手捧着主动喂给她吃。
冬茵是很美的。
谢茗君抿了下唇,想继续吃了。
真不知道这个害人精在干嘛。
她想着的害人精现在正趴在床上,冬茵什么都没干,就一直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在聊天界面来回的滑。
晚上八点啦,谢茗君应该在跟他爸爸吃饭吧?
现在给她发信息,应该会打扰到她吧,会给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吧?
哎,上次就得罪她爸爸了,这次可得好好表现。
昨天应该问问的,今天谢茗君什么时候有时间,这样她就可以给谢茗君发信息。而且邹家跟谢家那么好的关系,邹家会不会去给她爸过生日啊。
好后悔啊。
谢茗君在干嘛呢?
“哎。”
不同地点,相同的时间发出同一声叹息。
谢茗君想:路寒秋那句话说的有道理,没有谁喜欢在一个状态久待,现在这个状态已经让她厌倦了。冬茵呢,冬茵会不会厌倦这个状态?
冬茵也想:几天不联系,她会忘记我吗?我得想个办法让她时时刻刻都想着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握着手机的姿势换了好几种,谢茗君坐累了,起来站阳台边看手机。而冬茵躺累了就盘着腿坐着,在手机软件上乱刷。
像是有人在特地拨动钟表,把时间变慢了。
终于到了晚上十二点,手机的震动声打破寂静的夜,等谢茗君回过神,手机已经在视频状态了。
冬茵那边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谢茗君靠灯近,还隐隐能看到一点模糊的人影。
谢茗君感觉镜头在晃动,抿了抿唇,问出了声:“你在干嘛?”
冬茵声音有点喘,声音一会大一会小,不知道她是说话了还是在做什么事,谢茗君脑子乱糟糟的,污者听什么都污,她乱得厉害,又厉声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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