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新染对顾若说过爱,但是次数很少,如今大大咧咧脱口而出,又被顾若当场点破,登时热气从脖子根冒出来,烫得她话都不会说了。
“我都听到了。”顾若在她耳边呢喃着,嘴唇从她的耳廓慢慢往下游走,在小巧厚实的耳垂上磨了磨,又低头,在锁骨边徘徊。
“别想抵赖。”顾若说话的声音很轻,从唇缝里吐出来的呼吸也是丝丝缕缕的,烫人的温度却丝毫不减,喷洒在姜新染侧颈,激起一小片红,更衬得周围皮肤温润瓷白。
“谁……谁抵赖了。”姜新染被迫扬起脖子,急促地呼出一口气,“不就是一句爱你么,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顾若,我就是爱你,怎么了?”
后面那句话有点半赌气的意味,顾若听在耳中,仿佛一股暖流在胸口乱窜,她怕姜新染会害羞,不想表露得太明显,可即使闭着口,笑声也沉沉地从喉咙里氤氲出来,肩膀都震颤着表达愉悦。
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顾若爱得太深,听到姜新染的表白,身体本能地欢喜,不受控制,即使捂住嘴,也克制不住自己的笑声。
反而给这笑意里平添了几分低沉的暧昧,震得姜新染耳朵又痒,心又慌,怦怦跳着,面上更热得发红。
“多说几遍吧,染染。”顾若侧着头,在姜新染下颚上碰了碰,又不知足,变成了耳鬓厮磨,求道:“我爱听。”
她抱着姜新染,密不透风,体温源源不断地从后心传导过来,姜新染胸膛里游走着一股子热气,不得出口,横冲直撞,把她的理智都冲没了,听着顾若带着暖意的恳求,心头热热的,胆子也大了,连说了好几句:“我爱你,若若,我爱你,只爱你。”
她说这话时,顾若已经忍不住,从后面带着她的腰,一起倒在床上,又迅速翻身,压住她。
顾若压着姜新染的手腕,低头,堵住了她的唇。姜新染想要说什么,刚打开一点唇,顾若便灵活地钻了进来。
抓住这个破绽,顾若吻得就愈发深了,几乎压在姜新染的舌根上。
姜新染手抵在她肩膀上,起初是推拒的,推了几下没推动,不知不觉,就变成了双臂缠着顾若的姿势,眼睛也半阖起来。
“可以么?”顾若问。
姜新染眨了眨水润的眸子,不易察觉地点点头。
房间里一片混乱。顾若要得很凶,但也收着性子,没有像第一次那么疯狂了。
姜新染之所以知道,因为这次她始终保持清醒,没像除夕夜那样到后来连记忆都是模糊的。
所以姜新染清楚地记得到后来,顾若抓着她的手,在她耳边说:“好染染,你也帮帮我。”
姜新染听她的话,乖乖照做。
到后来,两人的动作和感觉都步调一致了,最后都弓着身子,紧紧抱住了对方。
姜新染还一口咬在顾若的肩膀上。
折腾到后半夜,顾若抱着姜新染去洗澡,两人共用一个花洒,热水从头顶上浇下来,顾若没忍住,又把姜新染按在了透明玻璃上。
……
最后从浴室出来,姜新染的腿都是抖的,懒懒地窝在顾若怀里,眼尾沾着水汽,红透了。
两间卧室的床单都被弄脏了,好在顾若那间卧室的已经干了,没法子,只好将就着睡一晚。
顾若伺候姜新染先躺下床,姜新染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弹了,困倦地滚进里侧,抱着被子,背对着顾若。
后面一阵窸窸窣窣,不一会儿,姜新染感觉床那边陷下去,接着顾若的长臂就横跨过来,穿过她的胳膊下面,贴着她的睡裙,把她圈住,然后一勾——
姜新染整个人陷进她的怀抱里。
“染染。”顾若的下巴抵着姜新染的肩,唇又在她的后颈上碰了碰,低声道:“情人节快乐。”
姜新染被她的呼吸弄得痒,缩了缩脖子,勾起嘴角,也道:“情人节快乐。”
“你送的礼物我很喜欢。”顾若又问,“染染,你喜欢我给的礼物么?”
“喜欢……”姜新染无意识地笑着,眉心都舒展开来,迷迷糊糊地回身,正对着顾若,钻进她怀里,“若若,我爱你。爱惨了。”
怎么会不喜欢呢?顾若把她自己都送给姜新染了。
再没比这更好的礼物。
“染染,我也爱你。”顾若顿了顿,低着头,在她额角亲了亲,“爱惨了。”
惨这个字,但看是个悲剧,让人一眼就觉得痛苦,但如果和爱组成词语,姜新染又觉得没有比这更贴切的形容词。
她爱顾若,顾若也爱她,这中间又有许多波折,用一个字来形容,可不就是惨么?
可她爱顾若,远远不止惨,回忆起来,那些痛苦只占很少的一部分,且容易被忽视,随时随地都能想起来的,都是她对顾若的怦然心动和甜蜜。
就连当年那个不怎么美好的相遇,也都被岁月酿成了一杯醇厚的甘醴,滋味无穷。
“染染。”姜新染听到顾若又说:“我不强迫你。”
“嗯。”姜新染脑袋在她怀里拱了拱,甜甜地偷笑。
顾若继续说:“但是等你准备好了,让我知道,好不好?”
顾若不想贸然对姜新染求婚,她又想给姜新染一个美好的求婚仪式。
姜新染是个喜欢把生活过得有滋有味的人,顾若纵容地迁就着她的小任性,满足她的仪式感。
“那还有什么惊喜啊……”姜新染搂着她,红唇贴在她心口上撒娇。
“不用太直白。”顾若妥协地笑着,“一点暗示,让我接收到你的信号就好。”
“等我准备好了,我向你求婚,怎么样?”姜新染若即若离地亲在她锁骨边,“这次,让我来给你准备一个惊喜……”
顾若心口炙热,眼眶都酸胀了,抱着她连声说好。
“染染,我等你。”
第六十三章 没想到吧
前一天晚上放纵得太过, 翌日清晨起床时,姜新染看着镜子里的人,才知道什么叫做欲哭无泪。
“顾若!”姜新染在浴室里直跺脚, 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声。
顾若闻声走来,“什么?”
现在姜新染一般不叫她全名了, 这么连名带姓, 准没好事。
顾若做好了迎接怒火的准备。
“你这让我还怎么上班啊!”姜新染指着自己的侧颈,有些气急。
顾若循声望去, 笑了。
昨夜咬得太狠,在姜新染脖子根上留了一道红印子。
“要不拿粉遮遮?”顾若提议。
“领口一蹭不就蹭掉了么?”姜新染瞪她。
“那贴个创可贴?”顾若忍笑, “毕竟也算个伤口。”
姜新染听出来顾若在打趣她,更气了, 扑过去扯她的脸蛋, “都是你干的好事, 你还好意思笑!”
顾若笑吟吟接住她的腰, 识趣地道歉:“对不起, 是我的错, 那要不给你请一天假?”
认错态度很诚恳,就是嘴边的笑怎么也压不下去。
到最后,姜新染找了件高领毛衣套上,才把脖子上的咬痕完全遮住了。
好在临渊这阵子天气还凉, 穿高领毛衣有点夸张, 不至于太惹人注目。办公室里倒是有几个同事关心她, 问她是不是感冒了,要不干嘛捂得严严实实的。姜新染支支吾吾地糊弄过去, 没有承认, 也没有否认。
刚开工, 大家都不怎么忙,十一点半左右,所有人都陆续从实验室里出来了,各自在工位上摸摸鱼、聊聊天。
时间刚过十二点,所有人一窝蜂走出办公室,去食堂吃饭。上次那几个同事再次邀请姜新染一起去。姜新染刚想答应,回忆起上次在食堂里遇到顾若,心有余悸,怕今天中午又发生同样的事,干笑了两声,说自己还有点材料没整理完,让他们先走了。
姜新染在办公室里磨蹭了半小时,等同事们都吃过午饭三三两两回到办公室了,她才起身去食堂吃饭。
到得太晚,食堂已经没什么热菜了,姜新染随便吃了点,吃完午饭走出餐厅,拿手机出来看,才发现顾若给她发了条消息,问她吃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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