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和主角HE了(112)
他们瞪着那几个贼人大喝一声:“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干出这等苟且勾当!赶紧拿下请老爷问审!”
说着他们便叫来人将那几人一起压入公堂。
人群之中一片叫好之声,唯有那客栈掌柜的眼珠子乱转,有些心慌地悄悄退出去。
眼尖的官差看到了他。
“贼人哪里逃!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官差一边嚷嚷着,一边冲过去动作麻利地将掌柜的制住,和那三个贼人一道拖进公堂问罪。
“你们不能抓我!我什么都没干,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冤枉啊!”
掌柜的慌乱地挣扎起来,一边拼命地给官差使眼色。
但没有人去多看他一眼。
与此同时,官府后院之中。
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对着花飞雪点头哈腰,额头上一层细密密的冷汗流进眼睛,他也只敢眨眼,不敢伸手去擦。
“下官不知公主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实在是罪过……”
花飞雪冷眼看他:“这话不该跟我说吧。”
男人呆愣片刻,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是、是、是,关于那贼人下官一定好好审问,给百姓一个交代!”
花飞雪点了点头,也没再多看男人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男人下意识想拦,又僵在原处,想起公主殿下不愿暴露身份,也不敢追上去,只能对着公主的背影说了一声:“您慢走。”
直到看不见花飞雪的背影,男人才敢擦着额头的冷汗直起身,随即匆匆忙忙又跑到前面去审问罪犯。
途中遇到客栈的小二嬉皮笑脸地凑上来塞银子,他也义正辞严地责骂回去,并且当即吩咐左右将他抓起来一并审问。
外面围观的人群如何称赞官府办事利索暂且不提,花飞雪和萧萧已经在喧闹之中悄然离去。
两人只在城镇门口停留片刻,回头隐隐还能听到那阵喧哗之声,萧萧不由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花飞雪问道。
“可惜没再踹几脚,肯定不是第一次干这些勾当了,也不知官府和他们会不会暗通款曲——不如当时就抹了脖子算了,也算为民除害。”
“无妨。我已经传信回宫里,自会有人前来亲自调查此案。”花飞雪说道,“那些暗中勾结害人的,一个都跑不掉。”
萧萧点了点头,凑过去瞧了瞧她的脸色:“你生气了吗?”
花飞雪没意识到她到底在问哪一方面,微垂着眼睑,倒也真有几分感慨的意味:“原来这世上也不全是好人。”
这本该是个常识,花飞雪也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
只是在宫里时看到的大多是些好的、漂亮的、温情的东西,反倒是出门在外才第一次直面到这样毫无缘由的恶意。
她们尚且有自保的能力,无需担心,但还有更多真正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势之人。
花飞雪并不是自怨自艾的人,叹了口气,也就渐渐收拾好了心情。
萧萧落后了一步看向她的侧脸,神情有些莫辨。
她们本来准备直接赶路,在野外将就着休息也未尝不可。
不过在经历了上一个客栈的事之后,她们反而走向了下一个城镇,仍是挑了一间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客栈住下来。
好在像上一家那家的黑店是少数,这家店要正常许多。
上房里干净整洁,也宽敞明亮,一大一小两个隔间,住上一家三口也绰绰有余。
推开窗户,下面就一条小吃街。
摊贩们来来往往,看着就是尘世里的热闹景象。
花飞雪看起来心情好了许多。
萧萧坐在她对面,剥着店家送的花生,虽然知道她不爱吃,但还是分了一半放到花飞雪面前。
花飞雪收回视线,也渐渐收拾好心情,想起之前的事来:“你之前……”
刚开口她仍是顿了顿,脸上又生出几分热度。
她在感情一事上就是白纸一张,仍是会觉得有些羞于开口。
但是有些事还是要问清楚的。
萧萧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与她对视着。
花飞雪偏了偏脑袋,最后又强制自己把视线转回去,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问道:“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萧萧反问她:“你是指什么?亲你、抱你、咬你吗?”
听她毫无顾忌地吐出那些字眼,花飞雪险些绷不住严肃正经的脸色,微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亲你当然是喜欢你呀。”萧萧眨了眨眼,面带浅笑,“不然你觉得我会对其他的人做这样的事吗?”
花飞雪顺着她的话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再顺着自己这边想一想——若是有别人对她做这样的事……
她大概会把对方的头都锤爆。
归根结底是因为那是萧萧。
她对这个人似乎从来没有什么底线,任由对方肆无忌惮地在自己的领域之中横冲直撞,从不会因此而生气或是觉得吵闹,反而时不时会有一些隐晦的忐忑与不安。
害怕对方哪一日突然就消失不见了踪影。
但花飞雪没跟任何人提过这一点,也包括萧萧。
她只是有点不理解。
“为什么呢?”花飞雪轻声问道。
为什么会喜欢她呢?
她们虽是从小一起长大,但花飞雪自认没有什么值得让萧萧特别心动的地方。
相较于其他人,她性子偏冷些,很多时候也没有那么细致体贴,更不会撒娇打趣,沉闷得像块木头。
说起来也不过当年初见时伸出了援手,可她明知道萧萧更向往自由,最后却还是让萧萧被困在了宫里多年。
若说恩情似乎也没有多少,花飞雪反倒担心过萧萧会因此而记恨自己。
好在没有。
花飞雪本以为萧萧对她也只是朋友的认知,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亲吻自己,甚至说“喜欢”自己。
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呢?
“因为在宫里亲你的话……会被你父皇打断腿再鞭尸示众吧。”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道理。
花飞雪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萧萧轻叹了一声,几乎瘫在桌面上,但仍旧执拗地看向花飞雪,渐渐地眼神也有几分迷离。
“你觉得我为什么要留在宫里?”萧萧问她。
她还小的时候被关在牢里都能想尽办法逃出来,更别提长大之后,头脑和体力都远胜于过往,何况旁人说起她来都带着几分敬重,没人敢像看管犯人一样看着她。
唯有神殿几位长老还担心她会跑路,但近些年来也不知是看出了什么,渐渐也不再特意找人去暗中监视了。
她若真想离开,在如今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她还是选择留了下来。
难道是贪图宫里的荣华富贵吗?可她对吃穿从没什么要求,小时候苦惯了,到了宫里剩菜剩饭都还能吃,比起华贵的新衣裳,更喜欢简朴干净的旧衣。
若说是为了地位名声,她却是最不耐烦与别人虚与委蛇地交际的,就连神殿的活动、宫里的宴会也是能推就推。
宫里能满足她的东西,宫外同样也能,甚至会让她更为自由。
真要说有什么特别到值得她宁愿放弃自由也要留下来的……也只有一个花飞雪了。
花飞雪心里隐隐有了答案,却不敢认,更不敢说。
萧萧便替她答了:“是为了你啊。”
她的目光炯炯,像是有火光在燃烧,这是她这半生中最具有生命力的一刻。
“我是为你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为你而停留在某一处,我会毫无条件地站在你的身边,哪怕你要毁灭世界,我也会毫不迟疑地为你达成——我总是做梦,梦里的人跟我说我生来就是为了满足你所有的愿望的。”
“所以这么多年我只注视你,只看着你一个人看了十年,我怎么可能不爱你。”
萧萧停顿了片刻,但目光仍然明亮到让花飞雪都觉得无处遁形。